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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望梅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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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时候,学校男生流行跳霹雳舞太空步.学习繁忙之时可以缓解疲劳,减轻压力。

太空步的标准步法包括以下几个关键步骤?:

起始动作:站在一个平稳的表面上,双脚并拢,身体保持直立,双手自然下垂。

第一步:将左脚向前迈出一步,同时将身体重心转移到左脚上,右脚微微抬起,膝盖弯曲准备做动作。

第二步:将右脚迅速向后滑动,同时将身体重心转移到左脚上,保持身体平衡。

第三步:当右脚向后滑动时,迅速将左脚抬起并离开地面,同时将身体重心转移到右脚上,形成一种“跳跃”的错觉。

第四步:在左脚抬起的同时,将右脚迅速向前迈出一步,恢复到起始位置,完成一个完整的太空步动作。

学校里有两支霹雳舞队。一支队长是老蔡(老蔡也不过18岁,但因父亲是学校返聘的一个老教师,专业能力强,在学校颇有威望。所以私下喜欢人叫他老蔡,以显得自己也很有威望。)

另一支队长,人称曹大(是市里某局长家公子,在家是老大,下面一个妹妹),两人势均力敌。平时下午放学后,晚自习前,都喜欢在操场练舞。练舞时候因为争抢场地等原因,经常发生纠纷。一日,因为都抢同一块地盘,差点打起来.被路过的体育老师及时制止。虽然当时没打起来,但是双方梁子接下了,互相看不顺眼,在教室或者走廊经常发生小规模冲突。

高三的一天,学校安排大部分老师出差到封市学习.除了几个后勤女老师留下外,大多数男老师都要派出去。

老蔡因为父亲的原因,提前知道这个消息后,直接给曹大一队人马下了战书:

明天老师集体出差,我们下午两点在楼下操场斗舞。不敢来的管我叫爸爸!

战书简单明了,通俗易懂!

曹大直接回复:

儿子们,明天下午两点,你爹准时到!

全校同学们知道后,都兴奋了。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老师们都出差,大家有好戏看!

下午两点,老师们都走了。教学楼操场摆开龙门阵。几个大音箱被抬到操场中央,震耳欲聋地响着。两只舞队轮流上场表演霹雳舞,趴在走廊上看热闹的同学们不时激动鼓掌,气氛热烈。

跳着跳着就不对了,一开始只是肢体碰撞,有意无意地,后来干脆伴着音乐打起来。青春期小男生荷尔蒙爆棚,越打越激烈。

很快双方打红了眼。有几个冲进教室,拖出椅子、板凳、黑板擦等物件,有啥用啥,见啥拿啥,徒手很快变成械斗。只见操场上黑板擦、粉笔盒等乱飞,椅子、板凳乱舞。

趴在走廊上看热闹地同学们停止鼓掌,随着打斗升级,不时发出惊吓地“啊!噢!小心!”等声音。胆小地女生纷纷大喊“别打了!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住手!住手!别打了!”后勤两个女老师听到动静跑过来制止,无奈身单力薄,喊了几嗓子根本没人理会。

有腿快地几个女生飞奔到学校后院去找教体育男老师。几个男体育老师这次没参加出差培训,正在后院打牌,听说前面学生打起来,急忙扔下牌跑过来。

好在体育老师有几手功夫,三下五除二,制止打斗。把一众打架男生带到办公室教育。

“都忘了自己是高三学生?都忘了要高考?火烧屁股了还不知道好好学习,还敢打架?”

男生们不响,老师继续骂。

“还让同学管你们叫爹?叫声爹就这么舒服?连前途都不要了?”

“小蔡,你是教师子弟,你就这么给你爸争光呢?!回去每人一份检查交上来,再敢打架,全部开除!”

“曹大,你不怕你爸?你浑身发痒?还好今天我们几个没出差,不然闹出事,派出所来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老师骂累了,让他们回去写检查,放学前交上来。

曹大态度诚恳,第一个写完检查上交到老师办公室。

“王老师,今天我确实是有点冲动。不过我们一开始就是为锻炼身体,没别的。您千万要原谅我,别告诉我爸,这点小事儿不足以惊动他老人家。”曹大陪着笑脸求老师。

“行啊,看在你今天态度好的份儿上,就不请家长了。以后别老是跟同学较劲,把精力用到学习上。考个好大学,让你爸也高兴高兴!”

“是、是、是!谢谢王老师,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团结同学。”曹大一听不用请家长,连连鞠躬道谢。

毕竟老蔡和曹大都有一个好爹,学校不愿深究。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场风波就此停息。学校宣布,课余时间不准在校园斗舞,同学们要锻炼身体可以做第七套广播体操。

这天午休,大部分同学出去玩。圆子留在教室复习功课,突然隔壁班一个小男生走过来,轻声叫:

“圆子,曹大有事找你,他在学校外的**饮料店等你。”

“谁?曹大?他找我什么事?”圆子闻言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传话的。你快去吧,他在等你。”

无奈,圆子放下课本,来到饮料店。(饮料店开在学校旁边,里面销售的都是学生们爱吃的面包、沙冰等甜品。)看到曹大一人端坐在店里,见圆子来,起身热情招呼:

“圆子,你来了。有没有耽误你学习?我发现你最近特别用功。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别太辛苦。”

“今天吹得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刮过来了?直说吧,你找我啥事儿?”圆子半开玩笑,半正经。心想:我是有目标的人,哪能跟你一样空?再一想:不要是给鸽子递情书吧?鸽子受过情伤,现在心如止水,你们就别惦记了。

“圆子,你说话真逗。这家店,红豆沙冰不错。我先给你点一份儿,咱们边吃边聊。”

圆子心想:还算懂事,知道要帮忙得先上贡。于是,耐下心来等沙冰。

沙冰上来,一人一份。圆子一尝味道不错,正在享用。忽见曹大从怀里摸出一个粉红色信封,小心翼翼递过来。

“给鸽子的?”圆子没接,边吃边问。

“不是给鸽子,是给你的?”

“谁给我的?谁这么闲,要招惹我?”圆子一听,颇不耐烦。

“小弟阳光给你的,他喜欢你。”

“谁是阳光?我不认识啊,哪个班的?我见过吗?”圆子愈加不耐烦,不过碍于曹大面子不好发作,换别人老早跑了。

“五班的阳光,我小弟,人老实。”

“不认识,这封信不能接。”圆子一听五班,更没兴趣。五班是差班,学习不好的都在五班,怪不得圆子没印象。

“你不喜欢阳光?”

“我为什么要喜欢阳光?!我都不认识。拜托曹大,没别的事,我先告辞。”圆子沙冰都吃不下去,起身要走。

没想到:曹大听圆子不喜欢阳光,并不生气。只见他脸色微红,略忸怩下说:

“圆子,你先别走。你不喜欢阳光的话,能不能考虑我。我喜欢你,咱俩好吧。”

“啊?!”这话风转变得太快,圆子吃了一惊,没留神打翻红豆沙冰,沙冰一半儿倒在圆子的新球鞋上。

“圆子,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是真心的,一直没机会跟你表白。没想到我这一犹豫倒让阳光抢先,他先跟我说了。他是我小弟,他要给你写情书,我又不能阻拦。你不知道,我这几天纠结得厉害,晚上睡觉都睡不好,满脑子想着这事儿......”曹大越说越激动。

圆子震惊得无法回答,看着沾满沙冰的球鞋,趁机大叫:

“哎呀,不好!我的新球鞋,我的新球鞋。我赶紧要去洗下,不然我妈看到要发飙!”

圆子转身就跑。

“圆子,你考虑考虑我......”曹大在后面喊。

“糟糕,我妈要发飙,要发飙!”圆子边跑边喊。

圆子来到卫生间洗手池边,边擦洗球鞋边想:曹大有勇、有谋、有小弟,比半吨难弄得多,此人益友不益敌。

大禹治水是疏不是堵,直面拒绝没有用。在高考前绝不能整出第二个半吨来,我是有目标的人,要向着目标前进绝不能半途而废!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穿上鞋回教室,一直到放学回家都没想出办法。

晚饭后,正坐在书桌前发呆。忽听妹妹在背诵三国演义: 《望梅止渴》

魏武行役,失汲道,军皆渴,乃令曰:“ 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

“是啊,望梅止渴,望梅止渴!”想到这里,圆子放下心,晚上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午休,曹大照例让小弟传话,约圆子到饮料店吃冰。圆子到店里,落座。

“圆子,我昨天说的话,你考虑地怎么样?”曹大急切地问。

“我昨天回家仔细地考虑了。”圆子一脸娇羞认真地回答:“我对待感情很认真的,我们必须有长远打算。阳光是你小弟,他信任你。他才先跟你吐露心声,你如果对他不管不顾,以后他怎么看你?别的弟兄怎么看你?这对你的威望有影响。我不能让你难做,对吧?”

“是,圆子,你真善良,考虑得真周到。”

圆子看曹大听进去了,接着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还有半年多就高考,我们到时候报考同一所大学,进大学再开始不是更好吗?到时候阳光也无话可说。你觉得呢?”

“对,对,你这个办法好。”一席话说得曹大连连点头。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你做大哥的,这个道理比我懂,咱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圆子柔声说。

“好,圆子你为我着想,我很感动。咱们就好好学习,考同一所大学。”

圆子微笑,长出一口气。

从那天起,曹大放弃一切娱乐活动,专心学习。曹爸看儿子如此用心,老怀大慰,以为儿子开窍,懂得用功了。殊不知他十多年教诲,还不如心仪女生温柔地一句话。

高考时,别的同学紧张、焦虑,闹出很多状况。圆子准备充分,且心理素质好(她神经不敏感,反应迟钝,所以不知道紧张),居然超水平发挥,分数比平时模拟考试高出十多分。语文知识更是拿了满分,全校第一。

圆子顺利录取到天城财大。天城财大在本省总共招生3人,曹大以五分之差落选,最后录取封城大学,与圆子失之交臂。不过,他后来在封大遇到红颜知己,爱得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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