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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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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了一天的天,在这一刻突然亮了,云层散去夕阳的余晖照了下来,照在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上。

红玫瑰落在两人视线中间格外刺眼,落萏站在原地莫名有些心虚,他的眼神有些吓人,真让她有了出轨被抓包的感觉。

落萏随手抓起篮子上的玫瑰花,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等她回头男人早已不在单元楼下。

视线转了一圈,她看到准备上车离开的陆泽洛:“陆泽洛,你等一下。。

陆泽洛止住上车的动作,站在原地等她。

落萏抬脚追了过去,他的车停在昨天被烧秃的旁边,还真是糟心:“我可以解释。”

“我们领证吧?”陆泽洛先她一步开口。

“什么?”落萏没跟上他的思路。

陆泽洛重复:“我说我们领证,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嗯。”落萏抬头对上男人的眉眼,他的眼神实在太认真,让她没法拒绝。

“我还有事,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落萏点头,目送他离开,脑子还没转过来。

还没到下班时间,马路上的车不算多,迟到的夕阳给天际染上一层暖色。

陆泽洛的车疾驰在马路上,车载导航持续提醒:“您已超速。”但他的车速任未降下。

直到来电显示出现在中控屏上,才唤回他的理智,他点击接听键。

“你们没吵架吧?”林田艺有些担心。

“没有。”陆泽洛声音平静好像刚刚车速失控的不是他,“妈,你找一下户口本,我晚上回来拿。”

“啊?”林田艺的思维还没转变过来,她今天下午在家刷手机,刷到落萏的视频还以为他儿子有情敌了,反手转发给陆泽洛。

陆泽洛回了她一个知道了的表情,就没了信,她才拨了电话过来。

“我要和她领证。”陆泽洛解释。

“不愧是我儿子,有证了还怕其它的牛鬼蛇神。”

陆泽洛眼神盯着远处的红灯,踩了刹车挂断电话:“不说了,师父那边有事找我。”

落萏坐在书桌前,想了又想,最终电话拨给了武潇潇。

“完蛋,陆泽洛目睹了,徐庆阳的表白现场。”落萏简言意赅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得到的答案是:“他不是没生气吗?你纠结什么?你们不是契约婚姻吗?你紧张什么?”

落萏被她一席话点醒:“说的对,他提出结婚,可能只是害怕我半路跑路,他爸妈又催婚。”

狗头军师很赞同她的观点:“确实,这年头找个你这么乖的契约结婚对象可不容易,狗男人能不着急吗?”

落萏狠狠点头,两人一拍即合,彻底消去她心底那一点点愧疚感。

以至于第二天落萏在楼底下遇见陆泽洛的时候,没有一点不自在,大步跨上他的副驾。

陆泽洛瞥了一眼她的装扮,白色T恤加阔腿裤配上她的托特包,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去春游的。

“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直接过去。”落萏这才正眼打量他,白衬衫最上面的两扣纽扣被解开,松散在两边,露出他精致的锁骨,袖口被卷的整齐露出袖边,黑色的西装裤干净利落。

她承认这个男人的衣品,确实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陆泽洛点头启动车子往民政局开,路过她家旁边被烧的那一块,下巴往那扬了扬:“烧挺黑!”

落萏接话:“那可不!挺缺德。”

“……”

婚姻登记处四个大字很显眼,陆泽洛把车停在停车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特殊日子的原因,民政局人并不多。

两人刚进去,就被工作人员领着填表登记。

因为两人都没有提前做功课,带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就来了,被告知还要三张红底证件照,就一起被打包进了旁边的自助照相机前。

陆泽洛和落萏两人并肩而立,面前的机器反应出他们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落萏皱眉:“要不咱们笑一个?”

陆泽洛应声:“好。”

两人十分默契的展现尴尬笑颜,要不是有两人的颜值在,这张照片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张照片自然就出现在两人的结婚照上,落萏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结婚证,笑着说:“谢谢。”

转身便被工作人员领着去宣誓台,被告知宣誓完就可以走了。

宣誓台前排着两队新人,新娘子的背后皆戴着头纱,身着一身白裙浪漫又温柔。

落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T恤正中间还画着个正在吃蜂蜜的□□熊,眯了眯眼抬头:“我们走吧?”

陆泽洛低头听她说话:“为什么?”

“反正是契约婚姻,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还浪费时间。”

陆泽洛盯着她认真看了几秒,发现她是认真的:“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民政局,落萏在后面跟着。

“你走那么快干嘛?”日头出来了,这回太阳有些烈,刺的落萏眼睛快睁不开。

陆泽洛被她叫停回头:“契约对象,需要我做什么?”

和他们一起出来的小夫妻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但还是忙揽着自己对象离开,

“这两人在这干嘛?演偶像剧?”

“真的好像狗血言情剧!那男的,别扭的都快溢出屏幕了。”

夫妻俩唠着八卦离开了,一点不管身后两人的死活。

落萏自然没听到两人的悄悄话,蹙着眉跟上陆泽洛的步伐:“领证的事,我还没跟我爸说,你得跟我回家分担怒火。”

陆泽洛紧绷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你怎么拿到的户口本?”

“我们家证件在哪,我一清二楚,你不是急吗?我就没跟他说。”

陆泽洛“哦”了一声,帮她把车门拉开:“行,我跟你回家。”

两人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合力操持一桌子饭菜只等着落国强来赴他们的“鸿门宴”。

落国强一进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饭菜香,扭头又碰上了正在一边忙的陆泽洛。

“小陆,怎么来了?”

落萏从厨房出来,端上最后一道菜:“他有好事,跟您说。”

陆泽洛被她一句话架到枪口上,顶着压力开口:“我和萏萏领证了。”

落国强还翘着的嘴角突然就瘪了下去,瞪自家闺女一眼但也不好直接发作:“为什么突然领证了?”

“昨天表白那事,不是闹的挺大的吗?我怕对萏萏的名声不好。”

落萏听他一声声萏萏,鸡皮疙瘩掉一地这理由找的还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又觉得哪不对劲,昨天那事好像除了她的名字被议论一段时间之外,好像也没什么。

只要不像昨天那样舞到她面前,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落国强一时半会也挑不出错处来,也是自己找的女婿,只能咽下这口气。

“领证,就领证了。以后要好好对我们萏萏知道不?”

陆泽洛当仁不让的点点头,暗示落萏快布置碗筷。

落萏咂舌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带他回来果然没错。

一家三口齐齐坐到餐桌前,落国强的话匣子跟着打开:“领证就领证了吧,你们婚礼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萏萏舅舅那边,你们要过去一趟。”落国强拿着筷子指挥着两人。

陆泽洛没应声,视线移到旁边的落萏身上。

她眉头紧皱:“去那边干什么?”

“你说去干什么?那是你舅舅,外甥女结婚还有不请舅舅的道理?”

“你把他当舅舅,人家认我这外甥女吗?”落萏呛声。

落国强的火气被她点燃,声音也大了起来,丝毫不顾陆泽洛还在一旁:“这海城,你不去也得去!”

落萏不服:“去干嘛?去挣那无聊的面子吗?”

餐厅里的气氛降至冰点,陆泽洛站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叔叔,我们好好商量不要吵架。”

落国强像找到靠山一样,开始诉苦:“她就是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

“夏春莲她做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了吗?我结婚为什么要去请她兄弟,就算我去请,人还不一定来呢。”

落国强才熄下去的火气,又蹭了上来: “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妈妈!”

“那婊子不是我妈!”

这句话像一个导火索,落国强的火气达到顶峰:“你不去请你舅舅,这酒席你也别办了。”

“不办就不办,说得跟谁稀罕一样。”落萏自懂事以来,第一次这么忤逆她老爹。

落国强火气上涌,指着门口:“滚滚,这是老子的房子,你不是翅膀硬了吗?给老子滚,别回来了。”

落萏也硬气,椅子一推,站了起来:“我们走。”

“滚,你也滚,有本事就别回来了。”落国强指着两人鼻子怒斥。

陆泽洛深吸一口气知道这父女俩都在话赶话说气话,只好先跟上已经走出去的落萏:“叔叔,你消消气。”

天还没完全黑,落萏手搭在车窗边,看窗外的景色快速变化,一辆辆车从她眼前闪过,风不断吹着她从眼角滑下来的泪。

陆泽洛修长的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他的手顿了下,右手按下手边的车窗键。

落萏手边的车窗,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抬了上来。

“嗯?”她回头看他,眼睛红红的,眼泪早就被风吹干,“怎么回事?”

“风吹多了,容易干眼。”他慢慢开口,“跟契约对象说说,不比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强?”

“都是契约对象了,问那么多干嘛?”她坐正位置,“把车窗关上。”

陆泽洛不急不缓的轻敲着方向盘:“所以谁给你的勇气,带着部手机就离家出走?20%的电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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