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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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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的咬紧了后槽牙,手机里是落萏给他的转账信息,他跟赌气似的点了收款。

他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拿了根棒棒糖出来,跟泄愤似的拆开,塞进嘴里,咬的嘎嘣作响,太阳穴突突的疼。

房间里,落萏看到陆泽洛收了她的房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只要跟他算清一切,他们也可以少点接触。

挺好的,从现在起她再也不用因为晚上没做饭而愧疚了。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谁刚出差回来就进厨房做饭啊?反正她不想。

落萏把房间里的东西简单归置好后,大门的门铃声同时响起,她出房间去拿外卖。

“谢谢。”她提着外卖进门,发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挺好总不能她在这边吃让陆泽洛看着。

等她吃完饭,洗衣机同时结束工作,把衣服放进烘干机里。落萏彻底闲了下来,在看窗外天色,也逐渐暗了下去。

她给武潇潇发微信:【干嘛呢?】

等了十分钟没回,估摸着是玩嗨了,落萏只能认命的回房间写她的剧本。

陆泽洛去火车站把车开了回来,刚进家门,家里一片漆黑,之前总在客厅敲电脑的身影消失了。

他才意识到,她之前一直在客厅里工作,难道是为了等他?

陆泽洛顺手开了灯,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出来,余光扫到正中央的蛋糕,顿觉窝囊。

???蛋糕......

他有了主意,大步去敲落萏的房门。

“咚,咚,咚。”

等了一会,门的那边传来脚步声。

“怎么了?”

“你不是说,晚上要陪我补过生日,不能说法不算数吧?”陆泽洛厚着脸皮道。

“???”落萏懵了下,“你确定,要我陪你过?”

陆泽洛点头。

“走吧。”落萏走出房间,她和陆泽洛也没到非黑即白那步,自己说过的话,也是算数的。

陆泽洛跟着她回到客厅,嘴角的弧度疯狂上扬。下午那点不爽,散了一半。

落萏去厨房把蛋糕拿了出来,拉开岛台边上的抽屉,拿出打包好的碟子和刀具。

“我还以为小蛋糕没有这个东西呢。”陆泽洛看着她的动作道。”

“肯定有啊,这是定制的蛋糕,怎么可能没有?”落萏拆开包装拿出生日帽,“你还戴吗?”

“戴。”陆泽洛应声,在她面前弯下了腰。

落萏愣了下,把生日帽塞到他手里,“这么大个人了,自己戴。”

“那不戴了。”陆泽洛跟小孩一样,傲娇的挺起了腰。

落萏皱眉横他一眼:“27了吧?”

“......”

陆泽洛没接话,看她把数字蜡烛插上。他想了一下午,都没想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直到他回来看到蛋糕,才猛然想起,好像她的态度就是因为这个蛋糕才转变的。

“打火机有吗?”

“没有,我不抽烟。”

“我也没问你,抽不抽烟。”落萏盯着两个光秃秃的蜡烛发了会呆,最后转头看向燃气灶。

她又把两个蜡烛拔了出来,拿进厨房点火,把两个蜡烛点燃。

落萏把点燃的蜡烛插回蛋糕里,视线余光瞟到边上的生日帽,拿了起来,把后面的小环固定好。

“蹲下来。”她举着生日帽,歪头看他,没好气道。

陆泽洛顺着她的动作,弯下身子,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像一只胜利的斗鸡。落萏注意到他的表情,面对着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分明就是只老狐狸,心黑的很。

落萏帮他戴好帽子,顺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我真是欠你的。”

陆泽洛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谁说的?”

“你脸上写着。”落萏抬脚去把灯关了,走了回来,“许个愿?”

“干许啊?”陆泽洛得寸进尺。

室内的大灯被关掉,只有面前的蜡烛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落萏只能看清他脸上的轮廓,眼尾微微上翘,嘚瑟又张扬。

“爱许不许。”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在音乐软件上,搜素生日快乐歌。

熟悉的旋律在两人之间响起。

陆泽洛没为难她:“我许愿明年听你亲口唱,行吗?”

“快点吧你。”落萏才发现,他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陆泽洛没接话,双手合十,立于蛋糕前。

落萏侧头看他,烛火的微光映在他的脸上,形成光影,在他的睫毛上,随着空气的流动慢慢摇曳。

在这个瞬间,随风摇曳的好像不止烛火,还有她才平静不久的心跳。

陆泽洛睁开眼,没有先吹灭蜡烛而是侧头看她,浅棕色的眸子里印着火光的颜色还有她。

落萏没有避开视线,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吹蜡烛啊!”她提醒。

陆泽洛低笑,回头吹灭蜡烛。

落萏深吸一口气,去开灯。

“啪”的一声,顶上的吊灯亮起,暖黄的色调彻底消失,变成亮堂的白。

陆泽洛拿起刀,抽出纸盘给她切蛋糕:“我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吃蛋糕。”

落萏听着他说,意识到,他是在跟她解释,为什么他没有吃蛋糕,可是她本来就没有很生气。

她顿了下,好吧,当时她确实是有火气的,感觉自己的真心被辜负。

但这事,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回了,她现在都27岁了,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记到现在。

“没事,我也没生气。”她有些尴尬,没想到陆泽洛会特意解释。

“没生气就好。”陆泽洛把蛋糕递给她,顺手拿了个叉子放上去,“水电账单还要吗?”

“要,一码归一码。本来就是契约关系,我不想有太多牵扯。”落萏回过味来,下午那事,他以为她是因为蛋糕的事情跟他赌气。

她品了品,确实也有那么一层意思,理了理措辞:“我真的没生气,我只是觉得我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没意义的事上。”

落萏眯了眯眼,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她就是怕她恋爱脑在她快三十岁这年又一次爆发,那这直接事关她的事业,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什么叫,没有意义的事?”陆泽洛拿着塑料小刀,思考下一刀该落在哪里合适,“跟我一起吃饭?还是觉得多做一个人的饭很麻烦?”

“......”

落萏垂眸没答,转移话题道:“生日也补过完了,我还要赶稿,你吃完简单收拾一下吧。你明天不还要上班吗?”

她没等陆泽洛回复,自顾自的回了房间,把房门关上,她长呼一口气,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可怜?如果她在飞蛾扑火一次,可怜的就要是自己了。

落萏低头尝了一口蛋糕,齁甜,她眉头皱了起来:“太晚了。”

太晚了,他要是早点回来,她会陪他一起吃完这个蛋糕。

......

落萏不再为代入不了陆泽洛视角而烦恼,不管她是否讨厌她。孟为喻也只是她笔下的人物,为了喜欢林鱼而诞生的人物。为了满足她少女心事而诞生的人物。

她相信当她开始谱写故事的那一刻。小说世界就变得鲜活,熠熠生辉。但是孟为喻喜欢林鱼永远不会变,就像世界上每一位刚出生的新生儿,都有各自的宿命。

这天晚上,她写剧本写到很晚,不再为那么一点别扭的心事,而无法落笔。

“嗡嗡嗡。”次日早晨,吵醒落萏的不是太阳的强光,也不是鸟啼声,而是锲而不舍的来电铃声。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浆糊,根本不想动,勉强伸出手在床头柜摸手机,好不容易摸到了,却根本使不上劲,凭借着万一有什么急事的信念开口:“Siri,接电话。”

Siri听懂她的指令接听电话,并打开免提。

“姐妹,我完了。我把温乐安睡了。”武潇潇略显无奈的声音从听筒被外放出来。

落萏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什么?”

她腾的一下坐起来,把充电线拔掉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我没在做梦吧,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把温乐安睡了。”武潇潇重复一遍。

“你现在,在哪呢?”落萏不困了,从床上下来,脚步还有点飘忽。

“我在Manday旁边的便利店。”武潇潇答。

落萏有些口吃:“做......做措施了吗?”

“呃......没有。”武潇潇的语气明显不太确定。

落萏在衣柜里随便拿了套体恤和短裤换上,在书桌边拿了个口罩:“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顺便给你买药。”

她回忆了一下,那附近基本都是娱乐场所,有时候武潇潇喝多了,会打电话让她去接。

“好。”武潇潇把电话挂断。

落萏挂了电话,拿上手机出门,正好对上刚洗完澡出来的陆泽洛。

“你怎么了?”

“我朋友遇到点事,我去找她。”

陆泽洛注意到头发都没梳,刚想提醒,只看她已经穿着室外拖鞋出去了。

“???”

因为是周一早晨,酒吧附近除了一些刚睡醒的酒蒙子,基本看不到什么路人。

落萏找到武潇潇的时候,她正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上发呆。

她走进去,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武潇潇跟前:“你先把药吃了。”

武潇潇看她跟一阵风似的出现在她面前,还顶着个鸡窝头笑了:‘你看看你,丑死了。’

“放心还没那么紧急,我安全期。”

“得了,快吃吧你。不怕一万,怕万一。”落萏把口罩往下挪了挪,呼吸一点新鲜口气。

武潇潇没反驳,拆开药把药吃了。

落萏看她吃了药,才放下心来,拿着还没结账的瓶子去结账,顺便买了早点。

她提着玉米和烧麦回到位置上。

“说说吧,你怎么和黑煤炭勾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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