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睡得早,落萏起的很早,她拉开窗帘让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清晨的海面平静而又耀眼,一望无际的蓝让人向往。
她看了眼时间,想要去吃当地的米线,看到屏幕显示的时候她愣住了。昨晚她睡前开了睡眠模式,到第二天八点才会自动关掉。
屏幕上有35个陆泽洛的未接来电,她忙拨回去,等了两秒对面接听:“有什么事吗?”
陆泽洛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没事。”
“没事,打35个电话?”她不太信,他的说辞。
“真的没事,你还好吗?”
落萏看了眼电话,怀疑自己是不是拨错了电话:“我能有什么不好的?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嗯。”
落萏挂断电话,发了会呆,实在是莫名奇妙。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背着包包出门。
从酒店出来,迎面就可以看到海。因为不是旅游旺季,街上的游客不多,更多的是原住民,在为一天的生计所劳动。
她随便找了一家路边小店吃了一碗小锅米线,热腾腾的米线,熏得她鼻尖冒汗,店里的老板娘很热情,听她的口音是外乡人就跟她搭话。
“小姑娘一个人出来玩?”
她点点头笑着问:“嬢嬢,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老板娘的眉眼很慈祥,听到她喊嬢嬢笑得更开心了:“有啊,你是想看我们大理的风光还是体验人文?”
“我时间很多,都想体验一下。”落萏一边吃一边听嬢嬢带着点口音的普通话,笑的眉眼弯弯。
吃完米线,她跟嬢嬢告别,去了她推荐的扎染店。
米线店的嬢嬢说,报她的名字,可以获得优惠。落萏照做了,连招呼她的店员都变得热情了不少。
她选了两件吊带裙子一件衬衫和T恤,选另外一条裙子花色的时候,她把整面墙都拍了下来发给武潇潇:“选哪个?姐妹亲手做条裙子子给你。”
彼时正在开会摸鱼的武潇潇给她发来一个竖中指的表情包,并圈选了一个花色。
落萏被她逗笑,跟店员沟通了花色,开始制作。
指导的嬢嬢一件一件地教她制作,都给自己逗乐了。
“做这么多件,怎么不和收礼的人一起来?”
“他们都忙,没有时间,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出门旅游。”落萏笑着给出答案。
把所有的衣服都扎好,送去上色。染过色确认了颜色之后,清洗,拆线。
成品出来的时候,落萏很是满意,付了钱让老板晾干,固色。她付了钱跟老板约定晚上过来取,便奔赴下一项行程去了。
她去了隔壁古城,看了古色古香的建筑和随处可见的鲜花,没有目的,随心而动,随心而停,有想法时就在路边的石椅上驻足,写出自己当下的所见所感。
大理之行的第一天,从早上的米线开始,晚上的菌子火锅结束。她是个很乖的食客,老板不让她动,她坚决不动,要是见了小人可没人送她去医院。
行程结束,她去体验店拿了熨烫好的衣服,回到酒店她把四件衣服摊开。裙子是她和武潇潇的,衬衫是给陆泽洛的,T恤自然是给她的老父亲。
武潇潇自己选了基础款扎染印花,T恤她染了雪山的图案,给自己选了有白色蝴蝶的样式,私心的她也给陆泽洛的衬衫上印了蝴蝶,斜着染的,半边蓝半边白色,胸口上印了一只白色的蝴蝶。
她望着那一套印有蝴蝶样式的衣服,鼓了鼓嘴,想起她从前送他棒棒糖的事了,他说好吃,她后来也送了好几次,他都收了。
希望这次也能正好送到他的心坎上,不过他不喜欢也没事,反正他都会收。
思及此,她不再想了,把几件衣服打包好 ,拿了ipad去酒店的亲水回廊上。她看到陆泽洛给她的朋友圈点赞了,她撇了撇嘴坐着敲键盘。
夕阳的余晖,打在海面上,晚风徐徐吹过勾动她的发丝,此情此景下,她心底有了丝落寞,如果有人可以陪她一起来,她也会开心的。
第二天,她早上依然去了嬢嬢家的米线店,跟嬢嬢聊天。转头便上了苍山。
对于她这种极致的懒人是不可能爬的,一路索道登顶。看到静如明镜的洗马湖,眺望洱海,手可触云,那一刻她想大喊。
心底的寂寥全部消散一空,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工作,白云苍狗,不过尔尔,在乎那么多干什么,有什么比她开心更重要。
山顶的风很大,吹散了她的理智,在想下山的时候,她还是喊了,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但她不在乎,转身下山。
大理之行的第三天,她没有出去逛,去嬢嬢的店里吃了一碗粉,买了当地新鲜出炉的鲜花饼,回了酒店。
坐在亲水回廊边,吃甜品,等日落,写自己最喜欢的小说。
第四天,她决定暂时不回去了,去跟粉店嬢嬢打听了可以短租的民宿。她想在大理旅居一段时间,想慢慢地逛洱海,喜洲,双廊慢慢体验当地的人文。
在大理的这一段时间,她有一种和俗世隔绝了的感觉,认识了当地热情的嬢嬢和阿叔。
感觉累了或是无聊,她就去和他们聊天,一个人沿着洱海慢慢逛,吹着海风,听着鸟叫,觉得自己被治愈了。她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姑娘,喜欢慢节奏的生活。
这段时间除了偶尔会和武潇潇通电话或者跟落国强吹吹牛逼之外,再也没联系过其他人。
国庆的高峰结束,她去跟熟悉的嬢嬢和阿叔告别,还被淳朴的嬢嬢留下吃了顿饭,第二天便回了泉城。
她买的是下午的班机,到上海的时候已经六点多,等她到家已经八点多。
门刚开,她就听到投影仪的电影声,换了拖鞋,正思索着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陆泽洛正好关了投影,看样子是要回房。
她顺手带了门,回头,陆泽洛已经走到玄关,看到她行李箱外边的大包小包挑眉:“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那我走?”落萏作势回头要开门,行李箱已经被抢了过去。
“去哪?民政局离婚吗?”
落萏觉得他莫名其妙,一个月没见,之前那点尴尬也随着时间消散,但她还是看出他是开玩笑的,随手把挂在行李箱外面的鲜花饼礼盒扔给他:“我走的时候,嬢嬢非要让我带的,你吃吗?”
“吃。”陆泽洛没客气,帮她把东西一起收了进去。
“你要回来,怎么不跟我说?”
“你也没问我啊?”落萏笑了,这一个月,除了她走的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给她打了35个电话,也没搭理过她。
陆泽洛哽住,径直打开鲜花饼的包装吃了一块:“挺香。”
落萏拖着行李箱回房:“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陆泽洛一路跟着她走:“这周六是我朋友的婚礼,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
落萏顿了下,捏了捏眉心,回来早了。
她把行李箱往地上放平:“不就是明天?”
“......”
“对。”这段时间陆泽洛都没有休息过,每天都在撕日历,忘记看周几了。
“没空,我明天要去给我朋友做米线吃。”她没事,但她不敢去。
“周日,不能去吗?”
“周日,我回家给我爸做米线吃。”
陆泽洛眉毛捎扬:“那我呢?”
“你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
“可以,不去。”
落萏打开行李箱拿出她扎染的衬衫递给陆泽洛:“随便你去不去,这个是我在扎染体验店,亲手做的。”
陆泽洛接过本来还平整的嘴角,翘了起来:“你亲手做的?”
“嗯,还给我爸和我闺蜜做了一件。”
“嗯。”陆泽洛嘴角微不可察的又扬了扬,把衬衫撑开看了看样式,“挺好看的。”
落萏听到他的夸奖怔了下:“你还会夸人?”
陆泽洛笑:“我是什么很刻薄的人?”
“不是吗?”落萏从衣柜里拿出衣架,把衣服挂进衣柜里。
陆泽洛眼尖地看见她挂进去的裙子,指了指自己的;“款式挺像?”
“嗯,随便选的。”
“哦,看看你给爸做的。”陆泽洛佯装好奇。
“你自己拿。”
陆泽洛弯腰拿起另外一件T恤,没有蝴蝶。
......
“老谢结婚,你穿这么骚包干什么?”温乐安今天是伴郎,穿的正经小西装,胸前系个小红花。
“落萏送我的。”陆泽洛今天一大早就到谢家来了,陪他接亲。
“谁问你了?”温乐安能看不出这染出来的颜色是怎么回事,“你他妈真是够了!”
今天一个兄弟抱得美人归,一个兄弟暗戳戳秀恩爱,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就这还嚷嚷着,落萏不喜欢我。人出门都惦记着他,他的傻缺兄弟:落萏不喜欢我。
温乐安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兄弟他不救了。
陆泽洛作为新郎的朋友全程参与了接亲,堵门,看到热闹的场面,他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依了落萏,他想看她为他穿上秀禾服和婚纱的样子。
当新娘父亲挽着新娘从场地大门,款款而来的时候,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落萏:【就算宾客都是来吃席的,新人的幸福是真的。】
落小狗秒回他:【新娘挺漂亮,你同学有福气。】
陆泽洛咬牙接着敲字:【还有呢?】
落小狗:【希望我也有个快结婚的同学喊我去吃席,看这附近的装潢,菜品应该不错。】
陆泽洛觉着自己心底哽着一口气:【要是你结婚,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落小狗:【你真想跟我离?】
陆泽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