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祭，是从学校开始建立的前夕就有了，一开始是村里、镇上大家会在一个固定的日子聚集起来为过去一年去世的人祈福，这是很早的传统吧，大概就是很早之前的大家流传下来的习惯。”

听到这里倒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苏辰熙抱着个手站在老太太的身边，时不时环顾四周，耳朵和脑子却还在认真听对面人讲话。

老太太也没废话：“然后大概是在十多年前，有了改变，比起祈福更像是祭祀、祈祷·····变得让人很不舒服。”

女人顿了一下，满是皱纹的面部微微动作，她锁紧了眉头，说话声变得有些犹疑，“嗯·····顺带一提，我总感觉每次生辰祭之后总会有什么地方发生了改变，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说完，她又再次抬起头，声音低沉：“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小伙子。”

苏辰熙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还有一件事，就是····想问问老太太你这边····知道清镇多年前发生的两起连环杀人案吗？”

他认为。以这位老太太的年纪，并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除非这背后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面前的人脸上的从容凝固了一瞬，眉头锁的更紧，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极度的犹豫当中，眼神闪躲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知道。”

随着老太太的讲述，苏辰熙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当年案件的影子，与方可的描述基本重合，但是这位老人明显对在方可他们的那起案子之前的案子描述的有些模糊不清。

只说当时那几家死者都是当年将毒品带回村子的人，也是他们几个先开始贩毒和拐卖，杀了他们的人据说也是被拐卖的孩子之一。

“当时事发之后有没有哪家的孩子走丢了？”

按道理来说应该很简单就能锁定搜查的范围，只要知道是谁的话。

苏辰熙眯了眯眼，一边拿出手机在上面敲敲打打，一边嘴里继续问道，“老太太，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当时既然没有抓到凶手...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凶手事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之一呢···？哪怕这是谣言，那也应该有个源头吧。”

话音刚落，老太太脸上的褶皱就抖了几抖，眼里又变得浑浊起来，说话声像是在叹气一般。

老太太：“····邻居，我和出事的其中一家是邻居，有听到过他们家那些女的聊天的时候提到过。”

苏辰熙眼睛一亮，还想再开口却被老人抬起手打断，她再次窝进了躺椅中，眼睛闭上，悠悠然地说道。

“我只能说到这儿了，其他的你们警方应该也能自己查到——我能帮的忙不多....”尽管闭着眼，但苏辰熙发现她的手却渐渐握紧了扶手，“加油吧，警官，其实一切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祝你，早点结案。”

苏辰熙：····他有说过自己是警察吗···？

老太太没有看到眼前英俊的青年变暗了一瞬的眼睛，只是挥挥手说自己要睡了。

苏辰熙弯了弯唇，低声应好，只是在转身之前突然开口，声音里细品还有一丝探究。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是容我再问一个问题——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老太太躺在椅子上，像是厌倦了一般前后摇晃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轻声开口，声音轻地像是要消散在空气里一样。

“梁...我姓梁。”

苏辰熙的眼睛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便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点一样，迟迟没有出声。良久，才看着面前已经完全闭上眼不准备看自己的老人，抿紧唇道了谢并转身离去。

而他身后的老人眼皮动了动，也没有再睁开，只是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这下也算是还了那孩子的人情了...希望，一切都顺遂。

······

苏辰熙越走越远，最后找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只偶尔能听到不远处操场上青春洋溢的学生们的嬉笑声。他靠在有些凉的墙上，从兜里拿出刚刚才发过消息的手机，翻到了聊天页面。

那头的林烨只发了个‘OK’的表情包过来，看来应该是还在查。

苏辰熙低垂下头，大拇指摩挲着刚刚自己发出去的消息，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刚刚他只是让林烨去查总局和分局那边留有的关于很多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案卷，只是现在怕是还增加了需要查的内容。

姓梁...如果是其他任何时候也许都不会感到奇怪，但是清辉私立的校长——梁榭，姓梁；这场杀人案的第一个案件牵扯进来的男团成员之一——梁春幸，也姓梁。

如果他们就是当初在被杀害的那几家旁边的邻居的话，那恐怕梁春幸他们被幕后人要求带着一起，也是别有所图了。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苏辰熙的心底钻了出来，四肢也突然有些僵住，动都不能动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消息的铃声和不远处操场上突然爆发出的哄闹声唤回了他的意识。

苏辰熙低下头去看林烨发过来的消息，那是几张一眼看去就已经发旧的案卷照片，他飞快地每张点进去保存下来，然后便将梁家的事告诉林烨。

【。】：拜托了，大林···谢谢你，回来请你吃烤串！

【林】：....行，还有啥要查的一口气发过来。

微笑.JPG

苏辰熙一边往靠近操场的方向走，一边将其他几个男团成员的名字也发给了林烨，只不过在打到最后的陈冬的时候突然犹豫了，消息也就迟迟没有发出去。

直到他已经快走到操场了都还是紧锁着眉头，明知道最好把这几个人都彻查一遍最快速，但是想到那些孩子孤独的背影和刺猬一样被迫竖起尖刺保护柔软的内在的样子，内心又变得像当年那样犹豫。

苏辰熙陷入思绪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直到感到了些疼痛，才回过神。

他心里飞速地下了决定，翻到了陈冬的微信，才打出一行字就被身边推出去的担架掀起来的风吸引了目光。

谁受伤了……？

担架上的人俊秀又脆弱的神色闯进了苏辰熙的视线内，让他不由自主地心惊。

诶？？！！

池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