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只听咣一声,吓得云熙筷子差点都要掉了,紧忙将手缩回来,看向声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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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让堂堂皇子,帮你抄写呢!” 只见是云父,将筷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帮忙,都说了是帮忙嘛,难不成,你以为,你儿子能和那帮顽固子弟一样啊?” 云母反驳着。
“夫人,我知道熙儿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做那种事,” 云父柔声说道。
“那你还在这质问什么,能不能让他好好吃饭了?”
“别管七皇子如何,那是皇家的事,但他毕竟贵为皇子,君是君,臣是臣,这君臣之纲啊……” 云父立刻闭了嘴,因为此刻云母正‘温柔’的看着他,“吃吗?!”
“吃! ” 云父立刻低头与碗里的饭做斗争。
云熙一会儿看看云母、一会儿看看云父,这种感觉真奇妙,直到母亲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才回过神儿来。
有人会等他回家、有人会惦记、在意他,有人会陪着他一起走。
云熙扬起嘴角,我也是有家的人了,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吃过晚饭,云熙又和母亲打趣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房间。
烛光闪烁,刻有流萤的精致屏风上一缕人影微晃,云熙一身白色亵衣,立于桌前,黑色的发梢,由于刚沐浴过后,还在滴水,脸色被水蒸气,蒸的红扑扑的,只见他秀眉拧在一起,薄唇抿起,握着毛笔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只见他白色的衣袖上墨点斑斓儿,桌子上此时一片狼藉,一张纸勉强只能写下一个字。
云熙已经站在这儿,练了一个时辰了,手脚酸痛,但还是驾驭不了这支笔。
云熙拿起来,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写出来的成品,嗯!无法直视……
眼神从最初的坚定,到中间的愤怒,再到最后的无奈。唉~
随后从抽屉里,拿出原主以前写的书法,观其力而不失,展而不夸,笔迹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虽说不是什么书法大作,却如兰弗风,若霜林无叶。
将其收好放回抽屉,再拿着自己写的东西,走到炭盆儿旁蹲下,将其一张张放入盆中烧毁,距离明年春闱,还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以他现在的字迹,练到和原主一样的水平,短时间内是实现不了的,但是最起码得让人看懂吧,不然的话,空有一头知识,是没办法,过春闱科举的。
云熙看着炭盆中烧起的火光,不行,得想办法,好好练字。
将手中最后一张纸烧毁过后,起身去熄灯,准备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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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在皇宫之内,一身影坐于桌前。
“禀主子,大皇子近日将被皇上派去沧州处理政务。”
“这次让他在沧州多待一些时日吧,春闱朝堂上总得有个自己人才是。”
“明白,属下告退。” 跪在地上的那人说完便消失在黑暗里。
桌子上平放着一张字迹潦草的纸张,仔细看正是今天云熙在上书房落下的那张,房间内只剩下食指一轻、一重敲击桌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