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
见他不给反应,许之娮把手伸到水里搂住他腰,指尖滑过他紧实腹部,烫得烧人。她弯眼笑了起来:“你好紧噢。”
又没轻没重。他反应了会儿。
片刻,他把人翻身转过去、抵在浴池边上,清楚看见,她后背长出红色疹子,还是过敏了,他叹气:“怎么又不清醒。”
“谁说的。”她抬起手臂劈水,掀起一阵水花溅他一脸,她俯身扒住浴池边瓷砖,跟只小猫似的跪下,“摸摸我。”
他喉结滚了滚,手掌抚上她右腰侧,隔着一层破布感受她身体温度。不知是他手指灼热还是怎的,心脏像被架在火上烘烤,一道一道心跳勒紧他肌肉,控制不住抬了头。
他垂眸,凝着。
西裤...,坚如磐石。
就忍着,问她:“醒来会后悔吗?”
她点头,又摇头,话也讲不清楚:“你要摸就摸,我,不会后悔,嗯。”
她这一声“嗯”拖拉长音。
因为在她说话期间,他...已经靠过来抵着她,两层裤子隔阂不过几毫米,让她把状态感受个够。
他手绕到前面,掐她下巴、挑起来:“醒来会骂我吗?”
那姿势......
什么都没做,却让人想入非非。
她手从浴池边撤离,伸到后面来摸他...勾勒出的弧度,下手不知轻重、害他倒抽一口凉气,他唇勾着无奈:“许之娮,你不清醒的时候,也想玩死我。”
他把她脸转过来,侧着吻她。
她张口探开一道小缝,他舌头抵进小缝撬开她嘴巴,呼吸急促暧昧,她喉咙沁出声声细.喘,明明只是接吻而已,他锁骨红晕蔓沿而上染红他两只耳朵。
于是解开束缚,扔出水面。
她配合,双手伸到后背拧松锁扣,顺手把小衣服搁到浴池边上。
他从后背抱她,指尖触碰...,和风细雨,每一分、每一寸都让她沾染他指腹温柔。
他额头抵着她淋湿的头发,闻着从她脖颈间散发出的葡萄袖裹携独属于她身体的香味。他低头,在她右肩落下一吻。
他曾臆.想无数次的画面,终于真真切切地上演。
他把许之娮转过来,面对他掐着她腰、把人抱起来放到浴池边。
她坐岸上,而他沉在水里,将她两只膝盖屈起来、两只脚舒服踩着浴池边。
一如往常,吻她...,只是,他今天格外温柔。
......
他把人抱下来没入水里,面对面看着...,扶着...翼翼小心,贴进。
浅、尝、辄、止。
对了两三次没成功,怕她不喜欢,于是松手,将她圈在怀里,好没气地笑了下。
恰逢时,他手机振动。
黑暗一角亮起光圈,他从西装底下把手机抽出来,密码解锁,点开消息。
剁手:【(图片)】
剁手:【船儿哥,颜颜没事吧(担忧)】
颜颜?叫挺亲密。
他没急着回消息,而是点开那人信息,修改备注“剁手、毒哑”,完事儿不紧不慢回:【有事说事。】
剁手、毒哑:【你看图片,那个叫盛鸣乔的人在帮颜颜出气呢(鼓掌)】
他点开。
照片中,耿嘉扬和盛鸣乔僵持不下,但就桌上所剩赌.注来看,盛鸣乔更胜一筹。
他笑,回:【让姓耿的等着,】
刚发送一半,许之娮把他手机扔一旁,两人视野陷入黑暗。
“怎么啦?”她脸扑红,没低头看。
却听到,他长叹一声,说:“等你醒了再继续吧,我怕再给你伤着。”
“我不怕,”说着,她手握住...,“你反复几次,我可以的。”
疼就那一瞬间而已,她虽没亲身试过,但也没少听朋友描述。
她尽量抬高,借着水浮力、缩短两人体型带来的距离感。
看她那么努力,他也没想放弃,于是又试了一次,对准...,一气呵成。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许之娮听见,窗外响起烟花燃爆声。
近在耳畔,断断续续。
一开始每隔五秒爆一下,大约一分钟后,烟火冲出烛筒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便保持两秒一动的规律,持续不断燃放着。
她早猜到,他不会老实。
却没想,恨不能把他嘴巴缝起来,手心攥紧拳头、揍他:“不许说。”
“怎么了?”
烟花不放了,他故意问:“不喜欢吗?”
“少说话,”许之娮脸爆红,指尖戳他嘴唇,“多卖力。”
他唇瓣启开,含住她手指。
她抽.离、托住他下颌:“你混蛋,……”眼泪一下子溢出来,“为什么这么烫?”
他低头,看着...,还没多久,她皮肤俨然红了。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新婚夜那天许之娮表现窘迫,甚至说出“让他找别的女人”那种话,不是没理由。
她...第一个男人,是他。
他滚烫的泪滴下来,濡染她指尖,湿漉漉的,她诧异:“你哭啦?”
她睁眼,却被一只手掌捂住,一片漆黑,只剩,耳畔时断时续的烟花燃爆声。
他呼吸沉重,“叫我老公。”
许之娮正处于疯狂边缘,他说什么便应他什么,唯独没说“我爱你”。
很快,丧失理智。
烟花没燃烬,歇了会儿,她又一次听见。
数不清的砰砰声。
愈发急促,水流也被掀起弧度。
她分神,好奇:“刚才,你是哭了嘛?”
她以为他会否认,却听到他大言不惭说:“你感觉错了,老婆,想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她话音刚落,整个人抖得没法集中注意力,小腹缩.紧、摇头:“靳商周,我想上厕所。”
他哼笑一声。
他什么都没说,但她好像懂了他意思。
也是成功,弄了他一脸。
—
洗澡的时候,许之娮还在想,那一滴到底是眼泪还是...,突然惊醒:“你该不会,没戴那个吧。”
“没戴。”他直接说。
“那你???”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他语气沉了下去,“放心,在你没爱上我之前,我不会对你乱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不想要孩子这个事,暂时没打算说。
“那你什么意思?”靳商周一手搂着她,问,“对我不满意?”
“没有,我...我,第一次,挺满意的。”她脸颊红扑扑的,低着头,任由他手指帮她涂抹泡泡。
“挺满意的,那就是不太满意。我不介意,在这儿淋着浴,多来几次。”
“哎呀,我非常满意。”许之娮转身背对他,捂脸,“你少说点,我会更满意。”
他指腹轻轻摩挲她...,唇瓣有些肿了,他眉眼蕴出心疼:“痛不痛?”
她摇头,说来也奇怪,“居然一点也不疼。”
“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摩擦、缓冲、减轻疼痛,她比水润,所以无痛。
“你这么懂,不会是?”
“......”刚说完信任,人与人之间的小船说翻就翻,他吻她,“弄哭我。”
“啊?”
—
在浴室折腾到很晚,害许之娮忘了问他“为什么随身携带结婚证”。
把她抱回床上让她安稳睡着,靳商周换了身衣服,擦干头发,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重回游戏厅,看到他,闻遇泽迎上来:“船儿,颜颜没事吧?”
靳商周“嗯”了声,他的到来打碎沉寂:“怎么不玩了?”
看到他就跟看到劲敌似的,耿嘉扬抓起赌.注扇他脸上。
靳商周偏头避让,唇勾了勾:“我老婆不在,耿先生连戏都不愿意演了。”
“我告诉你靳商周,别以为和许之娮结了婚,你就能得到她的心。你敢不敢问她,她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用不着,”他说,“我老婆,现在以及以后,只爱我。”
“呵呵,别太看得起你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许之娮当狗耍。”这话让靳商周心脏抽动一下。
人越没有什么,越想证明他有什么。
靳商周也是人,他最想证明“许之娮心里有他”“许之娮爱他”,尽管此时,她的身体属于他,却没自信,她心里有他。
更何况,要她真心说一句“我爱你”,难如登天。
可耿嘉扬以前却能让她主动说“我爱你”,靳商周嫉妒心被激怒,仍然克己:“我相信许之娮。”相信她爱我,憎恶你。
原先想和耿嘉扬一局定胜负,他却没了劲头,侧身跟盛鸣乔道别:“许之娮一个人在房里,我不放心,这里交给你了。”
“靳商周,本来我也看不起你,”盛鸣乔叼着烟笑了笑,取下,徐缓吐出一圈烟雾,“但看你那么紧张许之娮,我觉得,她长这么大做过最对的两个决定,第一个是回梧林,第二个就是跟你结婚。”
他瞥向别处,倾吐余烟,“交给我吧,刚好,我也有私人感情要处理。”
“行。”说完,靳商周头都不回离开。
却在楼道口,被陈助理拦住:“靳董,您是不是忘了。”
他别身,“怎么了?”
陈放大喘.气,从裤兜拿出一张机票,双手递给靳商周:“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您需要到海外公司视察两个月。”
他接来机票,低喃:“一天过这么快。”
“是的靳董,您选择唯呢山庄不正是因为,这儿离机场近,方便嘛。”
爷爷定的规矩,担心他婚后停滞不前,故在遗嘱中写明,每年五月和六月,靳商周必须回海外公司处理工作,怕他心思不在工作,特别标明“一个人”,而他不在国内,公司暂时由他爸代理。
“您因为受伤已经晚了几天,”陈放说,“那边股东已经不高兴了,如果您明天再不去,恐怕靳老董事长都不得安宁。”
“又没说我不去,他们急什么。”
“靳董,这牢骚您跟我发一发就算了。”
“......”
片刻,靳商周突然问:“陈放,你会打游戏吗?”
“啊?”陈放愣住,才反应过来,“您说的是手机游戏,还是?”
“手机。”
“我会,但不精通。”
“算了,”靳商周拍拍他肩膀,“我在那边有的是时间琢磨。我不在梧林,这两天,帮我照顾着她。”
“靳董,其实您不用太在意耿嘉扬的讽刺,他那点私.欲比不上您对夫人的爱,所以您在那边无需担心,尽快处理完那边的工作也能提早回来。您觉得呢?”
靳商周还没回答,走廊拐角传来一声闷叫。
他回头,什么也没看见。交代完后续工作,他回到房间。
许之娮睡眠浅,床榻陷进去一角,她喃喃呓语:“你回来啦。”
“嗯。”
靳商周把手伸到她脑袋底下,让她舒服枕着,情不自禁,在她脸颊浅浅吻了一下。
“许之娮,”他悬在她上空,缄默看她,好久,“你还喜欢耿嘉扬吗?”
她鼻腔沁出一声“嗯”,短促轻快,以至于他分不清楚。
这一声“嗯”,是撒娇?还是,抱诚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