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昃的比试倒是没有任何意外,听说闫若寒赢得极为利落,不过一刻钟,便将那商雀打败,商雀也极为知礼,知晓自己和闫若寒有差距,整个比试打得极为精彩却又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而看过上一场那般的血雨腥风后,这一场的比试,倒是让诸多人都有些兴致阑珊。
“难怪叶师伯早早便走了,是有些无趣。”
“叶师伯又不是因为这一场无趣才走的,人家是去关心自己徒弟去了。”
“唉,我何时能有这样一个心肝师傅啊?”
“甭想了,下辈子也不可能,这比试大会明日便是决赛了,也不知闫师姐和洛师妹,谁能赢。”
“你这不是废话吗?定是闫师姐啊。”
“emmm,谁知道呢……”
台下众说纷纭,台上几个人倒是也各怀心思,虽说这比试大会的成绩也已经基本知道,但几人心里却各有想法,比试大会后,便是十年一度的魔谷行,前四如今也见分晓,但因比试大会的抽签本就有幸运的成分在,如今这般,倒是让台上的几人有些难办。
原本几人都觉得此次出行的应是闫若寒、徐炎、陈烧,外加一人,如今,这洛雨莘的横空出世,倒是让所有人的秩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更何况因赛制,也让实力相对较弱的商雀也入了前四。
“宗主,此事您定要好好考虑,这魔谷行,也算是我们火宗的颜面。”炎奎在一旁劝道,他原本觉得他们炎龙峰定是这比试大会的最后胜者,唯一的劲敌也不过一个闫若寒,可如今这般,陈烧早早淘汰,而徐炎也被洛雨莘打败,也算是让他有些颜面扫地。
“我知道,等明日比试结束再说吧,这洛雨莘短期内便到了火焰决六阶,也实属罕见,”火烈转过看着火君澜,“你可知,她用了什么秘法?我听说前些日子,她被燃儿带去了那冰池。”
所有人都看向火君澜,眼里带着询问,冰池之事原本是火烈和火君澜之间一个不可说的秘密,火君澜也不懂,为何如今火烈忽然说起,但如今的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回道:“君澜也不清楚,待我去查清楚后,再和宗主禀报。”
“冰池?竟有这等事!冰池不是只有叶燃能过去吗?若是这洛雨莘也去了,竟是没有任何问题,还功力精进如此之快,难道……”炎奎的话没有说完,其他几个人各自看了彼此一眼,空气中缭绕着莫名的硝烟,那烟无色无味,也没法飘到,那个火凤峰两个专心疗伤的人儿那。
“好了,”叶燃收回手,火焰决的功法在于自达,也便是气用完了,好好休息,修习,气便会又回来,如今这一下,她所剩之气也不算很多,于是稍稍有些犯懒,“我去休息会儿。”
洛雨莘却是忽然拉住她,刚被治疗的人此时脸上泛着红晕,她抬眸看着叶燃,“你等我一下。”
“嗯?”叶燃看她有些发虚,忙又回身扶住她,“你先别急着走动,刚火之气在你身上运转,定是让你的身子也有了不少的消耗,现下,你也需要好好休息。”
“师傅……”洛雨莘却是不肯松手,一直拉着他的衣摆,叶燃没法,只得重新坐回到她身旁,“怎么了?”
像了喝了一口陈年的酒,整个人晕乎乎的,洛雨莘微微喘气,“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只是去屋里休息,我不走。”她抬头看了眼天空,方才还蔚蓝的天如今已经有些发暗,远处甚至能看到零星的一点星光,“竟是天黑了,要不,我们两一起回屋吧。”
洛雨莘此时才点点头,“好,”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不舍,便是想和叶燃同进同出。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到门口时,火君澜正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原本他从比试大会过来,是想让叶燃多加小心,火烈的态度已经说明对于洛雨莘的敌意,火君澜不在意她的生死,可若是会牵连叶燃,他又有些放心不下。
可,他到这里,便看到两个人靠在一起,火君澜并不是没有猜到两人现下的关系,可他依然不明白,那么多年,自己对叶燃的心思,即便叶燃再迟钝,也不至于不知晓。
而洛雨莘往常那么多年,对于叶燃的感觉一直是徒弟对待师傅的尊重,叶燃也亦然,他不懂,为何才过了没多久,两人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人便是在混乱从极难找到思路,其实许久之前他是觉得叶燃有些陌生的,可此时站在那院外,他却是感觉那个魂牵梦萦的人终是离他远去,其他的,都想不到了。
火君澜终是没有出面,也许他心底深处的阴暗面也在作祟,明日的比试大会,闫若寒会怎么对洛雨莘未可知,而洛雨莘会怎么样,也未可知,结果出来后,火烈的态度,他却是知晓的,无论如何,闫若寒都是火宗不二的出色弟子,洛雨莘却不是。
火君澜的来和走,叶燃都没有察觉,消耗的火之气让她整个敏锐度落到了极低处,而最重要的是,洛雨莘,此时靠在她的胸口。
“你今日是怎么了?”方才她想着,将洛雨莘哄睡了便能自己也回房了,可洛雨莘却像是着魔般依赖自己,她一会儿便会抬头看自己一眼,以表明自己没有睡意。
洛雨莘只是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紧拽着叶燃衣襟的手松了松,又紧紧握住,叶燃能感觉到她心脏处的跳动,在她们相处触及的位置上,砰砰砰……
她喉梗处微微泛酸,原本放在两边的手臂终是抬了上来,一只抚着洛雨莘的腰,另一只握住了那只紧张的手,“这是你表白的方式吗?”叶燃问得小心翼翼,她很紧张,那只相握的手有些使不上劲。
“师傅为何那般怕我?”洛雨莘没抬头,只是忽然问道。
叶燃被问住了,怕吗?她扪心自问了一下,也许小小的自尊心真是这般的经不起敲打,但她并不是一个盲目的人,知晓自己的所有行为,于是扯了扯嘴角,“不是怕,是尊重。”
洛雨莘想:大概,害怕的是我,我才是那个,怕被丢弃的人。
“莘儿,明日的比试,好好加油便可,其他的,有师傅在。”叶燃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