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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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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于静家住在同一排的西边隔三户的人家,是她小学语文孙老师家。

孙老师的小女儿比于静大六岁,早年考的中专,中专考到宁城的大学,后来去了澳洲留学,就留在了那边。

2010年时,于静有一次听孙老师夫妻讲,他们女儿刚到宁城上大学,因为听了老师的课,就呼吁他们买房,早买早赚。但当时小学老师工资不高,也不敢投入全部身家再借贷去买。

一直到07年他们女儿工作挣到钱了,给他们在老家市里买的房,市中心人民医院旁的四室两厅。

他们这一座苏中小城,后来房价也翻了好几番,确实赚到了。

这次早点干预,先买几只稳健增值的股票。

国庆之后紧跟着的就是运动会,他们学校的运动会没有强制要求,于静从小学到初中一次都没参加过,也没有报名人数要求,初三生埋头刷题写作业就行。

天凉了,于妈妈翻出了春秋衫,她初中三年的校服就是最好的春秋衫,外套上白下浅蓝,裤子就是浅蓝色,耐磨抗造。

唯一的缺点是容易脏,但它好洗呀,洗衣粉搓一搓就干净了。

上了高中后,因为没怎么长个子,所以初中校服带着又穿了三年,学校里经常能看到其他初中同学穿。

有一说一,初中校服是她人生所有学校校服里最好看的一套。

高中校服外套是棕黑色(?),带点蓝白红条纹,棕黑色的裤子。

大学校服外套上白下红,裤子是纯大红色。

全部又肥又大,只能校内有活动时穿,无法出去见外人。

换季了,去年的衣服明显小了。

可能因为最近吃的比较好,加上天天坚持跳绳,她居然突破了160,弟弟也往上窜了一大截,跟她一样高了。

于静让于妈妈给他们各买两件长袖T恤,买件厚一点的外套、裤子,跟校服轮流穿。

程文兵原来跟班上后排的男生玩得好,经常骑车出去玩,现在被她带着,周末不野了,就跟他们一起写作业,甚至周内晚上的作业,他也想一起写。

可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于静没什么意见,两家距离一百多米,隔着一片田,南北相望,互相能看到。

这个小伙伴三观正、人品好,就是有点傻,容易被人哄了,一起学习总比出去瞎玩要好。

大人们从来不管她们的学习,唯一干预的就是叮嘱她们写作业,问一句:“作业写完了没?”

看到孩子上进,程文兵的妈妈挺高兴,两家中间间隔的一大块田里有好几个墓,晚上天黑了,他们每天都送他过来,十一点再去接。

几个墓里,一个是于静太爷爷太奶奶的合葬墓,一个是于爸爸太爷爷太奶奶的合葬墓。虽说有自家祖宗,小时候也不敢走夜路。

程妈妈跟于静奶奶互称姐妹,按辈分来算,于静得叫程家父母为爷爷奶奶,可是实在叫不出口,就各论各的,她还是喊大大、大妈。

现在晚上晚自习回家,飞快吃了饭,八点出头程文兵会到于静家,一起坐在八仙桌上写作业。

班级不同,任课老师不全一样,作业有的不一样,但是人多,学习氛围更好了。

程文兵不会的可以问于静,几人还能互相背诵。

于静的作业是最快写完的,写完老师布置的,她会复习预习,整理错题,过英语单词,对照辅导资料解析重难点,再刷练习册和试卷,各科每天轮流刷。

于军和程文兵也按照这个节奏走,程文兵跟于静错开用辅导资料,十一点左右,程妈或程爸来接他回家。

回家后他有时还会再学会儿,经常12点多了,屋里灯还亮着,当然于静也一样。

晚上睡前,于静会把家里的手表和怀表上劲。

手表是于爸于妈结婚时买的。

怀表是小学时,于爸在石家庄打工做装修,帮一个业主解决了点小问题,业主没有给钱,给了几个装修工人,一人一个怀表,怀表金色外壳,金色链子,一按按钮,盖子就打开了,很是精美。

家里只有这两个计时工具,所幸生物钟比较准时,每天都一个时间醒,手表就用来确认时间。

六点起床,洗脸,喝水,于静会跳绳,跳五组200个,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锻炼。

这辈子家庭圆满,她有着用不完的劲。

锻炼完喊弟弟起床,于妈五点多起来煮早饭、炒中午要带的菜。

这辈子于静姐弟学习变好,于妈妈有了无限耐心和强烈的冲劲,她减少了打零工的频率,有多点的时间种地,晚上能早点回家做饭。

她不再让姐弟俩放学回家后,自己烧火做饭,晚上还可以提前准备第二天要炒的菜,有时还会做出一点花样来。

上回,于妈妈可没有这个耐心坚持早上给他们备菜,于静只短暂地享受过个把月的在校吃饭,其他时间,姐弟俩中午都是骑车回家吃饭。

于军起床,一起吃完早饭,刷牙,6点35分,背书包拎饭盒准时出发,6点50到学校。

上学的路是一条石子路,来往的人车多了,路面的石子已经稀稀拉拉的了,这条路起哪里有凸起,哪里有坑洼,往来几百趟早已了然于心。

早上到校,于静淘米送饭盒,把自行车停到车棚,再上楼。

初中生已经开始知道爱美了,但能每天衣着干净整齐的最多半数。

不少只有校服外套的同学,一周里就前两天干净点,后面三天都脏兮兮,校服外套上白下蓝,脏了特别显眼。

中午到食堂里拿蒸好的饭盒,饭盒很烫,有的人就直接手上用袖子托着,把饭盒儿顶在胸前,铝制的湿热饭盒一蹭,白衣服就黑。

学校没有门禁,大门开着随意进出。

校内,通往大门的路,一侧是校长、老师们的宿舍,校长宿舍在大门边第三间。

中午,他老人家一般都在房门口站着,这排宿舍前面有个水龙头,吃完午饭的同学会到这里来洗饭盒。

于静去洗手时,穿着脏兮兮校服外套的同班同学张辉正往校门外走,老校长看着他黑漆漆的胸襟,很生气!

他骂的很大声:“你这个孩儿,衣服都多脏了,不晓得洗洗吗?洗衣服很费事吗?搓一搓几分钟的事情,这么大的人了,这点事不晓得自己干吗?”

张辉被训得一声不敢吭,默默走出了校门。

于静回到教室没多久,看到张辉团着外套拿在手里,走进来了。

他把课桌上的东西塞到桌肚里,将湿校服摊在课桌上,他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洗衣粉,在课桌上搓,校服胸襟处很快就干净了。

他直接拧了拧,就把校服穿在身上,周围看到的同学不多,大家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闻了一下午浓郁的洗衣粉味。

有的家长天生就会收拾自己,给孩子也打扮的体体面面。

有的家长自己就穿的很潦草,对孩子也是,只要能遮蔽身体就行,脏点乱点没关系。

当然,也许他们并没有那么多衣服可以换洗、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洗衣服。

都得慢慢长大了,一次次学乖了,青少年们才渐渐学会避开脏污,保持衣服干净整洁的窍门。

班主任杨老师每天巡逻教室次数最多,早中晚一趟不落,她家住在学校东区的宿舍,跟英语陆老师是邻居。

两人的儿子都刚上幼儿园,都还小,不用忙学习,所以杨老师周六要求所有人来补课,多上一天,老师们会商量好备课、排课。

他们绝对称得上“废寝忘食、不辞劳苦、不要休息、以校为家”。

这种补课不以学校为单位,只以班级为单位,其他班也不会落后太多,纯属自由,同学们最多私下吐槽,但都会到齐上课。

这在二十多年后简直无法想象。

上回合,程文兵女儿上小学时,就曾经跟于静吐槽过。

他纳闷:“为啥我们小时候,老师抓学习抓得那么紧,学不好就拖课、挨打、补课,现在老师们怎么不抓了?那会儿老师周末元旦都喊去教室补课,跟不知道要放假休息一样,难道是以前班级成绩跟工资挂钩,现在就不跟工资挂钩了吗?”

当时两人对于这一变化很是费解。

杨老师调座位,只看学习,不看身高和性别。

学习好的人坐前面,个子高也可以做第三排,就坐在两侧,不挡他人视线。

学习差的人,不论高矮男女,统统坐第4排以后。

于静个子不高,开学时坐在第二列第四排,小男神汤华坐在她同桌的前面,靠窗的位置。

每天,小男神从她前面挤进座位,大长腿比课桌还高出一截,挤进了姐姐会欣赏的眼睛里。

第一次月考后,杨老师把她调进了第三排。

于静知道这是因为她月考成绩不错,心想争取这学期挤进前面两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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