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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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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棠的瞳孔放大,他轻声问:“相亲?”

“是啊,”洛寻笑嘻嘻的,“你不知道么?是宋阿姨搭线的呢。”

他故作娇嗔,看向江勖:“哎呀,江勖,你怎么这样啊,有男朋友了还出来相亲。”

白念棠的反应很快,他一把抽回被江勖握住的手,对洛寻说:“不好意思,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江勖的男朋友。”

他说出这话没有半分迟疑,连江勖都愣了一下。

白念棠否定得……

也太快了些。

在白念棠眼里,江勖确实不是他的男朋友。

因为江勖没有表白过。

如果江勖是他的男朋友,必须经过这个步骤——江勖得对他说:“白念棠,我喜欢你,请问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如果他同意了,那么两人才算确定了关系。

一定要经过这个步骤——当初江宸对他表白,也是这么做的。

白念棠不想留在原地尴尬,他转身就走。

江勖整个人从幸福的泡泡中清醒,急忙去追。

洛寻:你们都当我死了吗。

他也快步追上了白念棠,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见面就是缘分,干什么这么紧张。”

说着递出手机,“帅哥,加个联系方式?”

白念棠不想加江勖的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但洛寻说自己也是a大的,想认识下学长,最终还是添加了白念棠作为微信好友。

江勖在一边看着,脸色再度飘绿。

洛寻不会是想搞oo恋吧?

洛寻也想撬他的墙角?

洛寻目的达成后,就嘻嘻哈哈地走了,看样子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江勖。

“那我先走了,两位好好玩哦——”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飘荡的笑声。

白念棠心里发堵,他闷头快步往前走,江勖在后面追,一边喊着:“你听我解释——”

白念棠本来不想理他,但是脑中闪过很多偶像剧的情节,一个人说“你听我解释”,另一个就会说“我不听我不听”。

这也太傻了。

他回过头:“好,那我们慢慢说。”

两人回到车里。

车里的麝香味还没有散去,白念棠按下车窗。

江勖急切地坦白:“我相亲都是被我妈逼迫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也绝对不会和他结婚。”

白念棠:……

白念棠很想对江勖说:你也说过不喜欢我。

但是江勖依旧会和他牵手、拥抱、接吻。

他觉得说出来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终究还是选择保持缄默。

直到江勖解释完他的无奈,白念棠才下了结论。

“我知道了,”白念棠按着自己的腕骨,刚刚帮江勖推拿了二十分钟,他的腕骨十分酸麻,“所以你无法反抗自己的父母,甚至无法拒绝联姻。”

江勖看着白念棠淡漠的双眼,心脏不断下坠。

“是的,你还是个孩子,没有经济独立,当然无法拒绝父母的要求。”

“不仅是你,现在的我也无法完全地独立。我理解你。”

白念棠的语速并不快,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经过充分的思考,很少有转圜的余地。

“既然你在相亲,那我想,你们就得尊重对方。我们不是情侣,有一些事情,还是不适合我们来做。”

他拿起礼盒,把礼盒还给了江勖。

“比如,情人节互送礼物这件事——就很不适合。”

白念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好像这本就是一件不足挂齿的事情。

江勖被白念棠的冷漠震住,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起来,手背青筋暴起:“你就没考虑过我的想法吗——我根本不想相亲,也不想和他结婚。”

“你把我送你的东西还给我,你是看不起我吗?”江勖呼吸急促,“那你送我的衣服我是不是也要还给你?”

白念棠不假思索地说:“没必要,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江勖按捺住怒火:“这也是我想说的。”

他把礼盒拆开,拿出那支银光闪闪的手表,不由分说地拉过白念棠的左手,把那表戴在了白念棠的手腕上。

“这是根据你的腕围定制的,你喜欢蓝色,所以特意镶嵌了347颗蓝钻。我戴不了,只能由你来戴。”

江勖戴好后,指腹忍不住摩挲着白念棠的手背,舍不得松开手。

白念棠看着那贝母表盘发出七彩的偏光,心说自己之前买的一块光动能贝母表才两千块。

这个表估计又是死贵死贵的。

他这样想着,就要把表脱下来,但江勖预判了他的动作,手指一按,咔嚓一声,手表固若金汤地合拢了。

江勖说:“这个表有一个微型锁,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打开。”

这其实是胡诌,但是白念棠信以为真。

江勖趁热打铁:“这块表我也参与了设计,准备了很久,才送给你。你不能这么无情,说不要就不要了。”

白念棠十分无力,以前也有人追着他送礼物,但那是他的追求者。

白念棠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勖对答如流:“我想让你帮我治病。”

白念棠说:“我说了我会帮你治病的。”

江勖追问:“要是我一直不好怎么办。”

白念棠说:“不会的,医生说了再过两年就好了。”

江勖说:“那要是两年后还没好呢?”

白念棠不理解为什么江勖总是担忧病治不好:“那就两年后再说。”

他已经疲于应对:“我想静静,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说着就开门下车。

白念棠绕着湖边走,不少小情侣都在边散步,黏黏糊糊的。

他在一处站定,眺望远方的湖水。

白念棠想了很多——

他和江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自己和江勖注定没有结果。

家庭、年龄、性格、人际关系……

没一个合适的。

自己必须就此打住,不能在失控。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千万不能陷入狗血的三角恋之中,白白浪费时间。

他站在湖边,下定决心要快刀斩乱麻后,轻松多了。

白念棠正准备回家,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江勖靠着一颗枯柳,黑衣隐没在黑夜里,目光悠悠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江勖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想要放弃我了。”

白念棠毛骨悚然。

江勖为什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江勖走上前,抚摸着白念棠的脸,指节轻轻地划过白念棠的下颚,目光中满是留恋:“但是我十八岁就和你发生了关系,你怎么能就这么简单地放弃我呢?”

白念棠只觉得天雷滚滚,恨不得当场跳河。

一些散步的小情侣听到江勖的话,对白念棠投来谴责的目光,好像他是一个玩弄感情的渣男。

白念棠想要推开江勖,但是江勖紧紧地抱住了他,那力度极大,似乎要把白念棠揉到他的骨血里。

有温热的液体流动自己的颈窝里,江勖的眼泪是流淌的岩浆,烫得白念棠几乎颤栗。

江勖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鼻音很重:“就让我抱一下,求你……”

江勖的肩膀很宽大,白念棠被他的体重压得往后仰,他别无选择地攥住江勖的衣角,避免被江勖压到河里去。

江勖却以为白念棠回抱了他,眼泪流得愈发汹涌:“我生病了,我好难受……白念棠,你不能不管我。”

那哭声委屈极了,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江勖是真的害怕了。

白念棠明明一刻钟前还在和他亲吻,却毫不犹豫地在洛寻面前和他划清界限,还要把他精心挑选的礼物还给他。

他知道,在白念棠思考的那十分钟内,是真的想要放弃他的。

在白念棠说想要自己静一静的时候,江勖其实犹豫了一刹那——自己是在车上等他,还是偷偷地尾随白念棠。

但直觉告诉江勖,如果自己这时候不追上去,也许他们就真的闹掰了——白念棠嘴上不说,但是必然会跟他再度疏远。

江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勖哭得实在可怜,白念棠弄不清江勖的眼泪中究竟有多少表演的成分,但是就这么放任江勖在大庭广众下哭泣,白念棠做不到。

他放软了语气:“我没有要放弃你,你误会了。”

江勖抽抽噎噎地抬头,他的鼻尖泛着红:“那我们之后还可以接吻吗?”

白念棠:……

江勖知道,对白念棠而言,只要不是明确的拒绝,那就是可以。

他软着声音试探:“我想亲你。”

白念棠仰头看着他,两人的呼吸交缠,江勖皱着眉,很委屈的模样,睫毛颤抖着,露出隐忍的神色。

“你喜欢我吗?”白念棠问他。

江勖脊椎如过电一般,他的眼神瞬间清明起来——他完全没有意料到白念棠会这么问他。

白念棠看着他的脸,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想推开江勖,江勖又抱得更紧了,他的嘴唇贴着白念棠的脸颊,胡乱地在白念棠的脸上吻着:“我不知道——我生病了,我好难受,我的头也好痛——我会不会变成傻子?”

白念棠又心软了。

江勖感到怀里的人放松下来,先前的怒火和恐慌终于落到了实处,他迫切地想要白念棠证明对他的责任,想要证明白念棠并没有因为洛寻的出现而疏远他,只有肌肤相亲才能洗刷他无底洞一般的不安。

他需要白念棠证明,他是不同的。

江勖攥着白念棠的腕骨:“我想亲你,我亲了你就不难受了。”

白念棠没有拒绝他。

江勖堪称凶狠地吻了下去,恨不得把舌头伸到白念棠的喉管里。

他亲了许久,直到白念棠的眼睛都因为缺氧而泛着水光,也没有停下。

并不满足——

即便亲吻了,即便摸过了,也不满足——

江勖的牙齿发痒,他想咬穿白念棠的腺体,他想撬开白念棠的生殖腔,他想要在白念棠的最深处打上属于他的烙印。

只有成结、只有永久标记,才能缓解江勖那刻骨铭心的焦虑感。

白念棠的手被江勖抓住,十指相扣,他想起自己刚刚还下定决心要狠心远离江勖,现在就和江勖在湖边堂而皇之地接吻。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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