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芳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荔芳文学 > > 第106章 终身大事

第106章 终身大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事关某种终身大事(?),连余豆果都能念叨上几句,当事人自个能没发现吗?对他这些个碎嘴子,许平先是沉默,然后撇嘴,最后猛翻白眼。

总是这样的,他听余豆果说话,看余豆果发癫,首先会觉得不可思议,继而会被烦死。

假装不在意怎么就这么地难呢?许平想早知如此,真不该扮善良,也不该装伟大,早几天前直接就要求那烧杯主唱将他开除了算。

说自己奇怪,许平觉得世人才奇怪,比自己怪多了,因为要说起那恋什么爱的,许许多多人自己都还没恋个清楚明白,却对旁人也有莫名其妙的期待。

人都必须去爱另一个人吗?许平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没那个劲头,毕竟某些热衷恋爱的反面教材,包括颠三倒四的夏某宪,还有不知何时开始也混成个乱七八蕉的裴某青,还有眼前这般胡搅蛮缠的精神病人余豆豆,他才是受不了亦学不来。

不能怪许平骄傲啊,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全世界可能只剩下自己在独个清醒,能看穿爱的本质无聊又变态,并认清组成它的只是一点点幸福的幻觉,以及许许多多的执迷辜负眼泪和批判。

再说了,许平打小就瞧不起那什么恋爱脑。

不能怪他没血没泪仇恨浪漫,毕竟别人都说小孩儿没记性,但许平是真的有,他至今还记得三岁跟着爸妈逛商场,结果那对恩爱夫妻手拖着手说说笑笑,转眼就把亲生儿子给遗忘在电梯里。

邪了门了属于是,那天的许平跟着保安蜀黍和派出所来的警察阿姨,坐在商场里的安保室,面不改色地喝了两瓶汽水,才被大惊失色的父母找到领回去。

然后就是在五岁的那年的春天吧,许平又跟着爸妈上公园,然后他的老父亲为花团锦簇的美景兴起,于是抱住老母亲的腰将她举高,快乐地不停转圈。

“平平你看,妈妈飞起来啦。”

看见了,画面是一般感人,但下一秒他也看见,自己兴奋的老母亲激动地抬起脚,瞬间就给他这个在旁围观的亲生儿子飞蹬进花坛。

当时许平就眼前一黑,而等他好不容易地从泥巴地里爬起身,张开嘴嚎出第一句,门牙也便跟着掉在了地上。

之后许平是不大记得了,基本可谓直接失忆,但事后根据他老父亲绘声绘色的描述,从公园到医院再到回了家,他茫然无措张开血盆小口哭天抢地,整整哭了一夜。

事到如今,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但诸如此类的破事也变成了家族传说,至今都还在亲啊戚那嘴里广为流传津津乐道,许平很难当做无事发生过。

讲道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老子我啊?要不是因为父母平时对自己挺好,而且还把出生证拿出来给许平检查过好几次,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便宜儿子。

狠狠地发过誓,许平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人秀狗屁恩爱,然而后来发生的事地球人都知道了,他和某个叫夏宪的冤种成了好友,于是今日继续被迫看他与他人的恩爱。

没办法,许平只能因此认真自闭,然后想开,心道反正成年人就是这样,总是这样,注定在操蛋世界里持续受迫害。

今日的事业和朋友都太珍贵,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可许平也有点疑惑,还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好好的人谈起恋爱就变狗,连曾经抛弃他的丢下他的,他都肯捡回来再爱呢?

实则许平是尝试过的,直至今日都在尝试理解夏宪,但不能完全理解,只好嫌弃他和大家一样都是俗人,执迷不悟愚蠢得如此这般。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要睁开眼睛,每天有太阳升起,那么多重要的事亟需去做,爱啊恋的自我感动特别耽误出人头地,许平想。

而与此同时,许平也得出结论,人爱人这档子事吧,太容易上头,降智,没尊严。

也曾试着将这些旁观心得写成歌交给夏宪劝其向善的,结果夏宪看完,却是大惊失色。

他连夜组织吴辛以及面前这个余豆果一起开会,歌不重要了,主要是集体研究许平的心理状态,还非说什么“这世上要没了爱人可怎么凑合着活呐”“年轻人你这想法太危险”。

到底谁危险?危险的根本是你们这些家伙,轻易就爱得死去活来,竟肯随时准备着为一个过路人丢人现眼啊,许平此时也在心里狠狠地道,然后就被某个特别特别不识趣的渣男夹子音打断。

“弟弟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捏吗的,典型就好比余豆果这种人吧,他逼得许平停止回忆,然后记起来这几天都是因为他,连带着自己也丢人,也现眼。

没品味的东西,矫揉造作第一名,从前同样是他,总是他,看许平的大作不知欣赏就算了,竟笑得直接缩进了桌底下,还得夏宪给他硬拽起来。

啊,就连吴辛也是,虽然她并不会嘲笑许平的歌儿不行不好,但她会说着“哎哟哟别笑了你们就,弟弟还小孩儿嘛”之类,笑着看许平,意思他年轻不懂爱。

可把许平气死了,心道爱谁谁就去爱呗,咋还羞辱人呢?真不讲道理啊这帮脏心眼子。

他们嘴里说的多少明恋暗恋好处,许平自问是从来没瞧见,但看看自己或者看人朱向明吧,真就如同那老歌里说的,自然的潇洒才真有气派,那叫一个逼事儿没有.jpg

在这个时间里,想起好心又热情的朱向明,许平就忍不住冷眼看余豆果,好奇朱向明上一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有挚友如此:“我就是嫌你烦,不想跟你说话都不行?你找别人说去吧我不听。”

行是行的,但余豆果瞅着他笑,突然就“嘿”了一声。

不知道这人在嘿什么?许平问他:“干嘛?”

不干嘛,余豆果支着下巴望许平,道:“我意思,我意思弟弟啊,你怎么能比我还怪?”

许平依然不解:“什么?”

余豆果道:“你看你,拖拖拉拉地一声不吭,结果你主唱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吧?”

草,许平狠狠地瞪他:“你想死的话就继续讲。”

当然不想死,但余豆果看他这表情就莫名上头,忍不住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心里就有条沟,比那什么全世界最深的海沟还深?”

又道:“然后你这各种各样的心理阴影加起来,搞得对谁都瞧不上眼,这还不赶紧找个医生看看你能行吗?讳疾忌医不好的呀。”

话说得像有心也像是无意,如果不是因为那语气里有点子独到的文盲感,许平简直觉得这不能是他余豆果嘴里说出来的。

心头沉甸甸,身上却微妙地脱了力,许平知道,有些变化自前前夜中伊始,然后在前夜中发展,至今似乎还在发展着。

但许平也想,我是怪,我又不傻。

冷漠,却也振作,许平问余豆果:“你今天就非要跟这烦我了是不是?”

余豆果露出一脸的高深莫测,狡辩道:“没有,我就心想白天陪你说说话你少睡点,怕你晚上想多了你睡不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