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芳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荔芳文学 > 尘中微光[进击的巨人] > 第17章 极光为证

第17章 极光为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莱纳?”

看着眼前人再也没了回应,德利特愣住了。他想起阿克曼夫妇,想起卡尔菈阿姨,想起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失去的重要之人。现在,他似乎又要失去自己的心上人。

“……不,不!!!”咬牙切齿的拿出了进化信赖者,再也不想去管什么身份暴露的问题,德利特没有一丝犹豫地拔出了短剑:

“怎么可能再次失去,还是失去你!!”

耀眼的光芒轰然炸裂,奈克瑟斯撞碎雪幕的姿态宛如逆飞的流星,冰晶在光翼下熔成虹雾。也就在这刹那间,极光正从银河尽头奔涌而来。

奈克瑟斯落在了地上,光粒子消散的瞬间,德利特接住了滑落的莱纳。

“给我好好活着。”随着光慢慢流入莱纳的身体,他的脸色也渐渐的恢复了不少。

德利特背着昏迷的莱纳撞进翡翠色天幕,翡翠色的极光如绸缎般垂落天际,将雪原染成一片流动的星海。光粒子在雪原熔出焦黑的沟壑。他右肩的布料被莱纳的血浸透,在零下六十度的严寒中冻成猩红的铠甲。

“撑住...”德利特的靴底碾碎冰层下的远古苔藓,“要是因为我让你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当德利特力竭跪倒在冰湖边缘,极光恰好漫过天穹。翡翠与绛红的光绸缠绕着坠下,将莱纳惨白的脸染成神像。德利特扯开冻硬的领巾,用光粒子暖化雪水,尝试给莱纳喂一些水。

莱纳在冰湖边缘苏醒时,就看到德利特正用尝试融化雪水。翡翠色极光突然漫过天穹,将少年睫羽上的冰晶染成星屑。

翡翠色的极光如绸缎般垂落天际,将雪原染成一片流动的星海。莱纳的意识在光晕中浮沉,恍惚间嗅到德利特衣领间松脂与硝烟混杂的气息——那是训练兵团特供的防冻剂味道,此刻却与记忆中的马莱海风诡异地重叠。他尝试抬起未受伤的右臂,指尖触到德利特后颈渗血的绷带,奈克瑟斯之光的余温正从溃烂的皮肤下渗出,将雪粒熔成细碎的金砂?。

他突然也什么都不想管了。

什么马莱,什么使命什么任务,全都去他妈的吧。

莱纳的嘴唇贴上领巾时,极光突然大盛。他沾血的指尖抚过德利特开裂的嘴角:“那天带你去看风景的时候……”每说一字都有血珠滚落,“你脸上那点笑意,就让我…好想亲你。”

德利特的光之力突然沸腾,胸口的不死鸟迸发的金辉与极光交融。他发狠般吻住莱纳的喘息,两人的血在唇齿间熔成滚烫的合金:“听着...我以后每天…”犬齿刺破对方下唇,"亲自纠正你的每个错误姿势...”

莱纳紧紧的握住了德利特的手掌:“那就…一言为定。”

极光在他们交缠的指缝里流淌。这一刻,没有马莱战士,没有穿越者,有的仅仅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已。

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训练兵团教舍的橡木横梁在狂风中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基斯将烟斗重重叩在战术沙盘边缘,烟灰簌簌落在标注着“雪崩核心区”的红色标记上——那里原本是下周野外生存训练的预定区域,此刻却成了吞噬两名学员的深渊?。

“人类被积雪掩埋超过12小时存活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古板的教官的指节敲击着冻硬的地图,冰晶从羊皮纸边缘剥落,"你们想让更多人送死吗?!”他的怒吼震得煤油灯焰剧烈摇晃,一旁的艾伦与三笠面色铁青,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他们也没有把握,过去这么久了,德利特和莱纳到底是生是死。

阿明突然撞开结冰的门闩,寒风裹挟着雪粒灌入会议室。他将德利特的《综合评定档案》摔在橡木桌上,羊皮纸卷轴滚落展开——格斗课满分的拳印、立体机动装置维护课最优的齿轮组、甚至烹饪课独创的应急营养餐配方,每一页都烙着基斯·夏迪斯"特优"的朱红批注。古板的教官的教鞭在“死亡区”标记上颤抖:“成绩单填不饱暴雪的胃!”

“那就看看这个!”阿明突然掀开战术沙盘的遮布,冰晶复刻的托洛斯特区战场上,微型兵棋摆出德利特独创的"冰锥突围阵型”——三周前他正是用这套战术,带着让和柯尼从模拟巨人追击中全身而退。“夏迪斯教官!我认为德利特·阿克曼的无限潜力,不应该被埋没在暴雪里!”

几位教官一同看向了一旁沉默许久的夏迪斯,只见他缓缓抬头,开口道:“全力搜救,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着飞奔出去的几个新兵,一个更加古板的教官有些恼怒向夏迪斯发起了诘问:“你就这么放着他们去救两个可能已经死去的新兵?!”

“你懂什么。”夏迪斯甚至没有正眼看他:“那两个失踪的训练兵都是这一届数一数二的翘楚了,更别提那个德利特·阿克曼了。”

那人还准备说些什么,可夏迪斯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损失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人类怕是担不起。”

看着正准备倾巢而出的训练兵们,阿尼靠墙而立,淡淡的开口对着一旁不安的贝尔托特发问了:“说真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贝尔托特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阿尼,有些无奈:“阿尼,莱纳好歹是我们的同伴啊,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阿尼看着天空,依旧是一幅不在意的态度:“莱纳根本就不可能会出事,倒是那个德利特,恐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吧…”

几乎同一时间,门口传来了赫里斯塔惊喜的呼喊:“大家!!!德利特和莱纳回来了!!”

阿尼和贝尔托特虎躯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对方一眼,一前一后的朝门口跑去。

暴雪在德利特踉跄的脚步声里骤然减弱,训练兵团众人冲出营门时,看见这个榜首正拖着沉重的身体前行。他的作战服早已冻成冰甲,肩头却用绷带牢牢捆着昏迷的莱纳,两人的重量在雪地上犁出深达半米的逃生轨迹?。

“哥哥!!”阿明发出了一声惊呼,三笠和艾伦冲了上去,扶住了已经快精疲力尽的德利特。

“…是你们啊…”已经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德利特总算是放下心来,整个身体脱力的倒在了洁白的雪地里:

“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们了。”

看着被抬入医务室的两人,夏迪斯有些好笑的看着一旁瞠目结舌的几位反对者:“如何?我没骗你们吧?”

没在去管已经陷入震惊的几人,夏迪斯暗自腹诽到:但…这确实有点太惊人了。

当德利特从混沌中苏醒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后脑钝器般的疼痛,仿佛有冰锥在颅骨内缓慢搅动。医疗室草药的气味刺入鼻腔,他睫毛颤动间瞥见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光晕在视网膜上晕染成模糊的雪原残影——那是昏迷前最后刻入记忆的暴风雪画面。

医务室的炭盆爆出松脂香,三笠正用匕首削着冻硬的药草根。艾伦蜷在矮柜后剥烤栗子,每剥出颗完整的就弹进德利特膝头的陶碗,阿明借着油灯研究医书上的药方,鼻尖沾了块墨渍。

“抬脚。”三笠突然蹲下身,刀尖挑开兄长裤腿的冰碴。德利特倒吸冷气——被雪水浸透的布袜黏着溃烂的冻疮,艾伦的栗子仁突然砸歪了碗沿。

阿明举着捣药杵凑近:“《旧医典》记载,白桦茸煮雪水能...”

“太慢。”三笠掏出焐得温热的草药包敷上伤口,“这样快三倍。”

艾伦突然掀开外袍,内袋滚出五六个烤土豆:“老哥快吃!我藏在胸甲里...”他掰开焦黑表皮的手突然顿住——三笠的匕首正抵着他袖口的血迹。

“西墙雪堆。”她刀尖挑起片松针,"你翻墙采药摔的。"

德利特猛地坐直:“胡闹!暴雪天还——”

“伤员闭嘴。”三笠把土豆掰成四瓣,最大那块塞进兄长嘴里。

阿明翻开书的背面:“比起艾伦,哥哥你不顾危险地救人好像更过分一点。”

艾伦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德利特望着窗外的雪幕,喉结动了动:“…对不起。”

“别道歉。”三笠及时制止了德利特的说辞:“下次…别再丢下我们了。”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德利特:“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炭火渐弱时,阿明掏出个铁盒:“我按照药方配的止疼粉,哥你可以往伤口上面抹一点。”

雪粒敲打窗棂的节奏渐缓,德利特看着眼前为自己忙前忙后的三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暖意。他拍了拍三笠的头:“嗯,我们三笠也是个大姑娘了。”

“不要摸我的头!”三笠恼怒的声音穿过了房梁,震得屋顶的积雪都落下了些许。

“所以,你真的没有为了救德利特而变身?”阿尼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年狐疑的开口。“…我还要说几遍,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墙内的恶魔做可能暴露身份的事?”

看着两人之间有些紧张的氛围,贝尔托特只能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阿尼,既然莱纳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有做的了,相信莱纳吧。”阿尼冷哼了一声:“他最好说的是真的。”随即转身就准备离开。听着不远处医务室内传来的欢笑与打闹声,看着眼前毫不留情的同伴,莱纳有些沮丧。

“喂。”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莱纳有些意外,他刚准备抬头,一个烤土豆被扔了过来:“那么久没吃了就多吃点,自己不舒服记得去医务室。”扔下这几句话的阿尼迅速的撤离了现场,没给莱纳回复她的机会。

“……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阿尼扔给自己的土豆,莱纳笑了一下,对着阿尼离去的背影给出了自己的回应——虽然阿尼根本就没有听到。

“所以莱纳你是真的没事吗?”贝尔托特有些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莱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啦,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我也会悄悄自愈的。”

“但是德利特到底是怎么把你背回来的呢…你们当时可是被雪吞没了啊?”贝尔托特冥思苦想也不得其所,却没注意到一旁的莱纳有些沉默。

其实莱纳昏迷时前还有些意识,他似乎看到德利特掏出了一把银色的短剑,紧接着就是一阵强光闪过,他似乎…被一只手给捧了起来。他本想开口告知贝尔托特,可一想起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想起那个绵长又温柔的吻,他完全开不了口。

“我去看看德利特。”莱纳突然的开口让贝尔托特愣住了:“为什么?”莱纳摆了摆手:“就算装样子也得装像一点,他把我背回来了,我于情于理都得去探视一下吧。”说完没等贝尔托特回复,便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了。

贝尔托特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莱纳离开的背影。在他的印象里,即使是在马莱,莱纳都从未对一个人展现出如此关心的态度。虽然莱纳本人一直反复强调这只是在演戏,可作为莱纳最好的朋友,他觉得莱纳对德利特的关心并非虚情假意。

“…是我的错觉吗?”

炭盆的余烬在莱纳军靴下迸出火星时,门轴转动的轻响还未散尽。德利特望着三笠留在椅背的披风,上面的雪渍未干,药柜里的草药包正渗出松针清香。

“他们刚走你就来了?”德利特往毛毯里缩了缩,三笠煨在炭灰里的红薯滚落床沿。莱纳的披风挟着风雪气息罩下,冻僵的手指悬在他膝头绷带上方:“医生说这伤口要避寒。”

艾伦啃剩的栗子壳突然从床底滑出,莱纳弯腰拾起的动作带着训练场示范教学时的标准角度。德利特数着他后颈融化的雪珠:"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不算特别严重。”莱纳掏出个锡盒,马口铁上凝结的水珠洇湿被单,“我在厨房拿了些甜的。”他指尖沾着未愈的冻疮,兴许也是在被暴雪掩埋的时候留下的。

药香突然浓郁,莱纳掀开绷带的力道轻柔无比:“我去找夏迪斯教官了。”他的镊子夹着棉球擦过伤口边缘,“他说了我两的冬训分数会有很高的加分,会在整个训练兵团对我们提出表扬,对了,还有——”

德利特突然攥住他翻卷的袖口:“我们现在...”栗子壳在掌心碎成齑粉,“算是什么关系?

炭盆的火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药柜上摇晃时,莱纳的镊子掉进了搪瓷盘。德利特数着他睫毛上融化的雪珠,直到对方突然起身撞翻松仁罐,琥珀色的蜜珠在毛毯上滚出蜿蜒的痕迹。

“我...我去找拖布。”莱纳战术靴尖转出标准直角,却踢中了三笠留下的炭筐。

德利特攥住他翻卷的袖口:“别走。”指尖隔着布料触到结痂的冻疮,“认真的回答我一下,好吗?”

莱纳的喉结滚动声压过炭火噼啪。他僵硬地坐回床沿,军装铜扣擦过德利特手背:“我从来…没处理过这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