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说:“所以你又是偷了什么的贼?”
方舯看着他,慢慢挽起袖口,季保辉注意他强健有力的臂膀,内心马上明确了敌友关系,决定马上转移目标,嘴巴朝旁边的沈麒努了努,用嘴型问:他干了啥?
方舯不说话。
季保辉便侧头仔细把沈麒上下打量一遍,再转头对着方舯轻声笑道:“我瞧这个至少得判二十五年,少一年都是占了国家的便宜,一看就是刚从犯罪现场揪出来的,居然还坐得住。”
不料他话音刚落,沈麒就动了起来,只见他从容不迫地把污秽不堪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黑色长袖汗衫,脖子根与肩膀连接处明显地一圈泥渍分水岭,他看了看手里的衣服,翻出衬里处略干净的布料擦了脸,再把头上粘着的几块干泥巴块拍碎掉,周围立刻蓬起一阵尘土。
季保辉避之不及,忙从长凳上弹跳起,边拍身上尘土边咒骂,方舯反被他逗得笑了。
季保辉更有些下不了台,于是朝着沈麒作势扬起一只手,警告道:“当心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沈麒抬头看着他,像是第一次发现房间里居然还有其他人似的,眼睛里闪着寒晶晶的光,季保辉这种江湖老油子也被这双眼看得一呆,心想这小子的眼睛好毒,像是能咬人。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沈麒突然站了起来,笔直走到他面前,俯身凝视他,两人之间的距离顶多塞得进一个拳头。
近距离看,他的眼睛里有种深?的光,看起来清秀瘦弱文质彬彬,气场中却透露着压力,季保辉也算是个职业混混了,与他目光相接,顿时有种被猎人盯上的兔子似的压迫感,双手紧捏着拳头,紧张得别说动手,连骂人都忘了。
方舯冷眼旁观,见两个人王八对绿豆似的僵在原地,一场冲突不可避免,正犹豫要不要站起来劝个架,却见沈麒头一偏,在季保辉耳旁轻轻说了一句话。
一瞬间,季保辉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只见他期期艾艾地松开拳头,勉强道:“唉,你你你,这,这真是……”
不等他说完,沈麒又飞快地在他耳旁加了句话,这回季保辉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了,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
而沈麒说完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面无表情的,冷冷地,转身回到凳子上又坐了下来。
就这么结束了?
方舯一头雾水,眨了眨眼,实在没明白过来。
而季保辉看了看重新坐得像泥塑般的沈麒,又瞄了眼满脸懵逼的方舯,自己讪讪地笑,用力解释说:“这,这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方舯回了他一个开明的微笑,意思是你请自便不用理会我的感受。
三个人重新坐在一条板凳上,这下真的彻底沉默了,连季保辉都不想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