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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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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现场。

即将毕业的学生们,脸上大多数写满对这个社会的迷茫。

少数人挂着自信满满前路有望。

就刚才的女孩也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脸上不例外的充满了迷茫。

一双眼睛里透露了清澈的愚蠢。

对于突然切换的场景小宁并没有太惊讶,她问:“又回来学校了?不是已经开始参加工作了?”

张馨月回答:“未,只是实习。”

小宁:“好吧。”

张馨月:“他们没有毕业,头两幕只是熵的起点。”说到熵这个字时,她露出个享受的表情来。

小宁嗦嗦肩膀,每次看到这表情都不寒而栗:“哦哦哦,好的。”

紧接着,故事正式导入正轨。

偌大的学生会堂里氛围庄严,布置借由深红色的幕布遮挡着窗户。

略微地中海的校长正深情地作毕业祝福词:“愿你们此程前去,归来仍是少年!”

言毕。台下的学生纷纷鼓掌.

学生a:“终于毕业了,三年过的好快啊。”

学生b:“啊......坐在这儿两小时了,终于说了了,腰痛。”

......学生们私底下窃窃私语,有和朋友商量着要搞毕业聚会的,有东张西望找已经约好了的同伴。

而这次的主角还在椅子上没醒来呢。

坐在她后面的同学叫醒了她:“钟熠起来了,走了,每次开会你都会睡着,都毕业会了还这么能睡,昨晚又熬到几点啊?”

被喊钟熠的女生,懒洋洋地睁开眼:“嗯......?啊结束了吗?啊——我脖子都睡痛了。”

后座同学:“不愧是睡神,不管是坐着站着都能睡。”

钟熠托了托眼镜框,黑眼圈更明显了,听见朋友这么说得意了起来:“那当然,强者只要想睡是不会抱怨环境的。接下来是直接回班还是直接回家了?”

后座同学:“可以直接回家了,你肯定是跟男朋友一起走了吧?”

钟熠眼神躲闪,能看出是羞涩了。

“是......是啊。我也没想到。欸嘿嘿,实个习会交到男朋友。你什么时候也交一个啊?”

后座同学是个女生叫李佳佳,钟熠的密友,从三年前入学玩到毕业。

“看缘分了。暂时没遇见好的。”

李佳佳表情淡淡,并没有因为自己朋友交了对象就各种打趣。

学生们纷纷往出口方向涌出,与李佳佳道别后,钟熠面带甜蜜的点开了备注为男朋友许千羽的对话框编辑文字。

钟熠:“你到哪里了?”

许千羽:“我在校门口的保安室等你,现在找太多人,不好找。”

钟熠:“好,马上来”

没多久,相约的两人见面了。

许千羽看着向他奔来的新女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

钟熠:“许许~我来啦~”蜜月期的情侣们总喜欢叠字称呼对方。

或许是他天生表情苦涩,听见女朋友甜甜的叫唤,总算换上了还算晴朗的笑容。

这“晴朗”的笑容印在了小宁的瞳孔里,从第一次见这个男生起,就很讨厌他,不仅是因为相貌,还因为莫名其妙的直觉问题。

但是真要说哪里讨厌,好像也只能从相貌上去批评了,毕竟并不了解具体性格。

故事仍在继续。

许千羽提议在校门口合照一张留念,钟熠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很随意的拍下一张,女孩应该是很少与人合拍,表情管理并不那么自然,整体观感并不好。

男生反复翻看照片扯动了嘴角,能直观的看出来他不满。

女生也感觉到了,甜蜜的笑容化为难堪的尴尬。

许千羽关掉手机相册整理一下情绪,拉起女友的手说:“走吧。”

钟熠好像是天生敏感的女生,已经察觉了男友的负面情绪了,没有吭声,装得若无其事,跟着一起走了。

张馨月与小宁一直尾随他们上了公交。

车上很宽敞没什么乘客,每个人都有位置可以坐。

小情侣交扣的手没有分开过,温声细语说着关于学校的事情,以及未来要怎么打算。

他们都报考了同一家公立的大专学校,只要等成绩出了,就能知道录取情况。

距离目的地并不远,二十来分钟到达许千羽的家。

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回家,家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条汪个不停的恶犬。

钟熠:“你家的狗好像很凶,我怕......”

许千羽:“不怕,他只会叫,败犬无能狂叫。”

随着铁外门被拉开,狗吠越来越清晰,木门拉开,狗冲了出来。

本来钟熠就有点怕狗,这么一吓,眼泪狂飙,惊恐的贴近墙壁尖叫着:“啊——让它走开啊!让它走开啊!!我讨厌狗!我讨厌狗!”

看见女朋友惊慌失措的他,没即时制止反而是笑着说:“看把你吓得,他真的不咬人。汤圆回去,别吓人家,走!走走走!”

被吓到的钟熠没有说什么,能一眼看出来是真的生气了,但是碍于对方无所谓的表情,没当场发作。

年轻男女独处一室,会做什么,懂得读懂。

张馨月和小宁并没有跟进去,他们打算加快这部影片的进程,只挑重要的不部分看。

就这样,男女主的生活仿佛被上了二倍速甚至三倍、四倍速。

毕业后的两人甜甜蜜蜜相的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期间许千羽总是让钟熠来自己家里陪她,说是陪只是喜欢有个人能看着他打游戏罢了,没管人家女生是否有事,只是要求无时无刻陪在身边。

钟熠头一两个星期还觉得这还能接受,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如果非要去他家陪他的话什么都做不了,不仅喜爱的外语课程没办法好好上,单词没法好好背,还要听自己男友的一些讨厌的话语,比如:

“你怎么穿的衣服都这么土?不能好好打扮一下吗?”

“我喜欢工装风,希望你也能穿这个。”

“你会化妆?我就没见过你化妆,信不信我化起来都比你好看!”

“你怎么穿假鞋?挺丢人的我觉得。”

“你来我这还要背单词,我觉得你好装逼啊。”

种种带着攻击性的话,一度让内心敏感的她伤心得不行,然而说出来的那个人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加上性子的软弱,把受的气全都憋在心底,唯一能向外倾泻的只有那本小小的日记,内容基本都在骂男友。

过去的阴郁重新挂在脸上。

可能有人问为什么都这样了,怎么还不选择分手?

女孩给出的原因是,初恋绝对可以结婚的,也正是这份奇怪的信念让她选择一忍再忍,即使两人根本不合适......

她开始自我催眠式的告诉自己: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不满,只有自己真的做不好,所以她要尽量做到符合他的要求。

......

毕业两个月以后,大专的录取通知终于下来了,女孩被录取,男孩却失之交臂。

被录取的人儿对未来充满希望,未被录取的人儿意志消沉,隐隐间两条原本平行的轨道,悄悄分道扬镳。

人在陷入迷茫的时候大多数会采取自暴自弃来麻痹自己的心,恰巧许千羽就选择了这最懦弱的方式。

他开始彻夜不眠的打游戏,还开始在深夜怀念自己的前女友,并且越发挑剔自己的现任。

土这个字眼更是毫不掩饰的打到钟熠身上,还要当面拿她与前任对比起来。

关键是钟熠还是觉得他之所会这么说,就是她自身的问题!

语言施暴者见受虐者这般认同自己的刁难,难免越发得寸进尺。

某一天里,许千羽看见一则新闻。

标题写着:情侣外出旅游遭歹徒绑架。

李某(男26)与陈某(女23)去G市旅游,半夜返回酒店时遇害。

加害者黄某(男29)将两人绑架,当着李某的面性加害陈某,怒不可遏的李某挣脱束缚,杀死了黄某.......

看完这则新闻的他陷入了好几分钟的沉思,突然截图发给钟熠,并且附上一连串的观点。

许久未通风的房间充满霉味,灰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显得室内灰黯黯的,和晚上并没什么不同。

手机的微光仿佛照亮了一张恶魔的面孔。

07:56

聊天对话框。

许千羽:记得十一点以前来到我家

许千羽:对了,给你看看这个[图片][图片]

许千羽:如果我和你一起去旅游,你我都被绑架了,并且当着我的面被强迫,事后我可能会选择和你分手

许千羽:毕竟难以接受自己的女人。。。。被人那个完以后还能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可能他自己也自己这样说很不妥,斟酌好一会儿,又敲下:当然我会狠狠地惩罚那个歹徒,安抚好你的情绪,然后才选择对你我都好的方式和平分手。

08:44

钟熠醒来了,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打开就是对象发来的一连串信息。

本来了以为是自己的男友会发来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便迫不及待的点开。

谁知道,从头看到尾两三遍反复确认后,心中的某种信念突然的出现裂痕。

她开始寻找“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的漏洞。

手脚冰凉,头冒虚汗。

手颤抖着在对话框里回复:

钟熠:为了这种事你选择离开我?!凭什么?

谈恋爱将近半年时间了,第一次对他发起质问。

情绪过于激动,床也不想赖了,洗漱穿衣,穿鞋出门,搭上公交,只为快点找到他询问清楚,她要弄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敢说出这样的话的!

车上没什么人,找到最角落的地方坐下,负面情绪翻涌而来。

愤怒、压抑、惊恐,心脏砰砰乱跳,眼泪在眼眶了打转,憋回去后,又不争气的跑出来。

正值盛夏,窗外的景色被热浪翻滚,与之鲜明对比,是某人内心深处的寒意凉得刺骨。

再一次打开了对话窗口,并没有新的回复。

这更让她不忿了,手指敲下后,又删掉,重复好几遍才写下:

钟熠: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说,假如我们遇到这种事,错的是我了?

钟熠:我们都没遇到这种事,你就跟我说这些,你是什么意思?

对面有动静了,一直持续在“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似乎也意识到不妥,在语言上想找补:

许千羽:没有你说你错呢,宝贝。

许千羽:只是刚好看到这个新闻想跟你分享分享而已

许千羽:放心如果真的遇到这种事,会先和歹徒拼命的,绝不允许我的女人在我面前收到伤害

他以为这些话能弥补之前一时冲动写下的话,然而这些找补的话不仅没起到安慰作用,反而还引来双方的更严重的三观隔阂。

钟熠乘坐的公交到站了,下车茫然看着周围熟悉到烂的风景。

她已经接连两个月像上班一样来到这里了,每日九点起床,十一点以前去到他家陪伴他,晚上十点再承一个小时的车回家。

日复一日,喊过累,也抱怨过,却没一点反抗的言行。

突然间很讨厌周围的人和物,乃至目的地的那个人。

边走边细声念叨着:“#@#@¥*,天天没事也要我来你家,你算老几啊!cnm,还居然还有脸说,我被什么什么后,会选择分手?!什么意思啊他!”

“要是真发生这种事,我第一时间就杀了你!还让你有理由离开?呵,狗东西。”

狠狠地踢飞一个小石子,脚下的步却每一刻停下。

目的地到了。

钟熠敲响了许千羽家门,第一次没开。

第二次还是没开。

在不知道敲响第几次后,门终于开了。

来迎接的人,漫不经心,仿佛对方是理所当然要来的。

从开锁到关门都没有给过她一个正眼。

许千羽懒懒的打哈欠,杂乱的头发让他显得很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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