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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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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当初是在那些文章上动了手脚,但最后,还是让万风楼把你们的东西换走了。”

慕怀昙猛点头,一脸义愤填膺,那表情好像是在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万风楼那样可恶的组织!”

但抬头一看,慕迢迢冷着脸,面上像结了一层霜。

慕怀昙点头的幅度越来越小,微乎其微,最后随着几近凝固的气氛一起僵在空中。

“你准备的东西上,都写了些什么?”听慕迢迢这样问,慕怀昙后背突然升起一股凉意。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嘟哝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煽风点火,挑拨冯越与其他世家关系的话......”

“是吗?”慕迢迢挑眉,“当着冯越的面讲?”

看慕怀昙低垂着头,像是知道错了,慕迢迢不禁叹气,也再说不出苛责的话。

“我知道你是在想,只要自己做得足够隐蔽,冯越就不可能揪出背后捣乱的人,君山自然也不会有事。”

慕迢迢语重心长地对慕怀昙说:“但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慕迢迢是个公平公正的人,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在场的另一个作乱者。

“皎皎不懂事,但就连您也要和她一起胡闹吗?”

魏云被问得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火这么快就烧到了他身上。这可真是殃及池鱼......

一向作风端正,人见人夸的大将军和慕怀昙一样,也低下了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慕怀昙看了,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她试图帮魏云辩解,“二姐,其实这都是我的主意......”

“闭嘴。”慕迢迢一眼瞪过来,把她后面的话瞪回了肚子里。

慕迢迢微微摇头,暗道自己幼妹虽在冯越身边这么多年,却还是不算了解冯越的性子。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了解冯越越多,便代表受过的苦越多。那几年,对于幼妹来说,还是太苦了......

想到这里,慕迢迢便软了心肠。

“也罢,我能理解你们为什么瞒着我。你们想得没错,若当初直接来找我商量,我一定不会同意。”

慕迢迢扯起嘴角笑了笑,似乎想主动缓和氛围,但她那笑容有些许苦涩。

慕怀昙宁愿挨骂,也不要见慕迢迢这副样子,她急道:“二姐,这不是你的错。你身在这个位置上,自然也会为君山,为百姓考虑更多。说到底,还是皎皎冒进了。”

“比起考虑,更多的还是束手束脚。”慕迢迢说起自己来,也是毫不留情。

她抬头望月,眉间的诸多思虑渐渐舒展了开来,“都已经身处乱世,大家都不按规矩做事,我若还这般古板,恐怕就要拉着君山一起,粉身碎骨证清白了。”

“其实当初也想过,找人刺杀冯越,可总是不能成功。如今想来,若是让渺之知道此事,恐怕又该骂我。”

“她就是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否则也不会获取所有人的信任。但她的高尚也害了她,我知道,她的死一定不是意外......”

慕迢迢看着月亮,看入了神,她一口气说了这样多的话,仿佛那月亮上真有一个人,正侧耳仔细听着。

慕怀昙不敢作声,甚至连呼吸都放轻。她知道,那个人在慕迢迢心里的分量一定很重,重到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被遗憾吞没。

“如果渺之真的没有死,恐怕第一个冲出去刺杀冯越的人,会是我吧......”

慕迢迢敛眸,很快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她站起身,拍拍裙摆上沾的草屑。

“以后的事,你们尽管放手去做,不必顾及太多。说到底,护好君山本就是我的责任,又怎能向旁人苛求太多......”

慕怀昙听见这话,忙站起来打断她,“我才不是旁人!”她定定地看着慕迢迢,似在表达自己对其用词的不满。

慕迢迢面无表情地顿住,她的视线在魏云和慕怀昙之间梭巡一圈。

“是啊......”慕迢迢忽然笑起来,“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都不是旁人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连追问的机会都不给慕怀昙留。

慕怀昙只觉莫名其妙。

一阵冒冒失失的风撞入林中,细软枝条跟着摆动,有些绿叶没抓稳,不小心被晃下来,带着独属于樟木的清香,跌在慕怀昙身上。

慕怀昙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落叶雨打断,“雨”停后,她三两下挥去粘在衣服上的细碎叶片,回头一看——

还有一只漏网之鱼,正明晃晃地站男人的发顶上。

好显眼的一抹翠绿,虽瘦小,却显出耀武扬威的气势来。那嚣张叶片之下,是张清逸绝尘的面庞。

这巨大反差感,令慕怀昙毫不犹豫地看着魏云笑出了声。

魏云的眼神,渐渐从商讨大事的严肃,变得充满疑惑。

慕怀昙突然升起一股捉弄人的心思,她很快收敛笑意,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故意不告诉魏云他头顶落了片叶子。

她轻咳一声,正色道:“既然二姐都已经表明态度,那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吧。”

按她的计划,魏云负责军中事务,因此这几日势必要出君山城,去军中筹划。但万风楼白日里才给出警告,外出变成了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看着魏云毫不犹豫往外走的背影,慕怀昙还是没忍住,将他叫住:“此事还可从长计议,不如你今日先——”

魏云回头,一双眼望过来,神情极尽柔和,仿佛积了万年的霜化成水。

“筹谋宜早不宜晚,更何况,山霭相信夫人的判断。”

那目光满是信任,慕怀昙垂下头,竟不敢多看,她只能不断叮嘱:“你千万注意安全。”

魏云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停在慕怀昙耳边。

“令夫人担忧,便是山霭失职。夫人想怎么罚都不为过......”

又来了......慕怀昙无奈地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心甘情愿承受责罚的人。

魏云的身影渐渐消失,慕怀昙转身离开,回头却发现,身后竟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黑影。

那黑影隐匿功夫卓越,站得那样近,她却没有发现。

没等慕怀昙出声,黑影先开口:“慕姑娘还是不信任万风楼。”

“既然答应了慕姑娘,不会对魏将军出手,那么万风楼也会遵守诺言。何况,魏将军去做的,亦是对万风楼有利的正事,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慕怀昙白了他一眼,暗道,就你们那阴晴不定的做派,谁敢全然相信?

黑影也不生气,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慕怀昙。

“那边寄来的回信。”

“这么快?”慕怀昙有些惊讶,这才过了数日,便收到回信,她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日子。

黑影轻笑出声,“慕姑娘也知道的,皇陵可不好进,况且是潜入那样的贵人身边。”

慕怀昙听他那语气,像是要讨价还价,她立刻警惕起来。

但黑影只是说:“万风楼拼尽全力做好这一切,只是想告诉慕姑娘,我们值得信任。”

慕怀昙哑然,等她再抬头,想要说些什么来稳固“友谊”时,却发现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今夜的月色很美,借着清冷皎洁的月光,慕怀昙展开信封,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偌大纸张上只有两个字——“从速”。

那一撇力透纸背,像是在证明笔者急迫又坚定的心情。

慕怀昙唇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她就知道,自己的长姐慕昭昭亦有着改天换地的野心,并且从未消亡。

慕昭昭是皇贵妃,在先皇死后被送入皇陵,伴着青灯古佛,日夜为先皇诵经。

她身下育有一子,按理说不应该入皇陵,但世人皆知,先皇死了十年,而那个孩子九岁。

遗腹子的身世总是会受人猜忌,面对着诸般指责,慕昭昭却从未表态过一句。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嚎,没有苦苦哀求,她维持着高门贵女的体面,坦然走入皇陵的囚笼。

慕昭昭与先帝相差三十余岁,她有好仪容,好韶华,她才情出众,对婚姻也有自己的主见。

慕昭昭名声在外,引来无数文人骚客为其赋诗。文章传到了先帝耳朵里,先帝昏庸,不顾朝臣阻拦,大笔一挥,赐下圣旨。

为了保全君山与慕家,慕昭昭去当了这个贵妃。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在她入宫那日,先帝暴毙在美人的肚皮上。

一句“从速。”

慕昭昭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慕怀昙沿着折痕,将张信纸小心地收了起来。她抬眸远望,仿佛透过层层林木,望见了城外那森然军营。

她相信魏云的能力,魏云在冯越手下潜伏了将近十年,在冯越被拖住的这几日间,让冯军改姓魏,应当不算什么难事。

-

第二日一早,众家主便已入座。有些人眼下乌青,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一整夜都没睡。

万风楼曾说要公布三件事,至今还有一件,应当就在今日公布。

前两件已经足够让人心惶惶,这最后一件,恐怕能将局势改变。

这些家主心里都有一杆秤,从前是毫不犹豫地偏向冯越,可如今,秤开始摇摆不定。

此时,文会宴上唯有一个位置仍然空荡无人。

“诶?主上怎么没来?”高长柳附过来问慕怀昙。

不仅是他,其余人的视线也都瞟过来。

慕怀昙尴尬地笑了笑,她哪里知道,冯越晚上又不是跟她一起睡。

说起来,自昨日秦公衡开口,说要与冯越秉烛夜谈后,冯越便真的一夜没回屋。莫非秦公衡知道些什么......

察觉到慕怀昙的目光,秦公衡停下训斥秦安的动作,看了过来,他眼神中带了一丝疑惑。

父亲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秦安如蒙大赦,他激动地盯着慕怀昙,仿佛在诉说自己的感激之情。

一下子招惹来这么多关注,慕怀昙匆匆低下头,甚至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当然不是真要救秦安,秦安无时无刻不在挨训,她也救不过来。慕怀昙只是想知道,冯越究竟去了哪里。

但看秦公衡的表现,他估计也不清楚。

就在众人为冯越的去向而各自猜度时,院外穿来“隆隆”的车轮声,马车像是直奔着这里而来,及到门口,车轮声便戛然而止。

有客来,不管来的是谁,慕迢迢作为主人都要前去迎接。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外,众人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化身慕迢迢,去一探究竟。

慕怀昙拿眼神示意离门最近的高长柳,让他看看是不是冯越。

高长柳得令,立刻探出身子去看,但他像是近日文章写多了,眼神不好使一样,眯着眼睛看了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慕怀昙等得不耐烦了,高长柳终于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

“原来是这位。”高长柳说着,将隐晦的视线投向简必章。

简必章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连给姜启弦殷勤斟茶的动作都顿住了。

“所以是谁?”慕怀昙轻声问。

高长柳将手拢在嘴边,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朗然一声笑。

那笑声将座上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层叠裙纱划过木门槛,帛带翩翩,饰以金线,缠绕在身侧,显出主人一身的贵气。

“见诸位世叔早已安坐席上,便是我来得晚了。”这话说得热情,像是早早就盼着来一样。

但女子嗓音如玉坠相击,泠泠冽冽,听着总让人对其望而生畏。

简必章更是像见了鬼一样,连滚烫茶水浇在手上,都恍若未觉。

秦安大概是最欢喜的那个人,他一下从席上蹦了起来,快走两步,上去握住了女子的手......他没捞到手,只捞到了衣带。

秦安仿佛没察觉到女子避开的动作,他兴奋道:“长姐,你怎么来了!”

他被平白关了一整日,此刻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心中自是欢喜。

但秦宁显然不是抱着愉悦的心情而来。

她回头扫了眼那坐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眼底冰寒。

简必章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拉开与姜启弦的距离,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仔细看,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还在发抖。

姜启弦还在状况外,他一心积攒珠宝,对这些世家间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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