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磬带着新首饰成功打了那些人的脸,别人问他在哪儿得的他就是不说,气死他们!
路溪听他说的哭笑不得,说他小孩子心性,又说他干得好。
之后姚磬又来了两回,这都快十天了还不见常新回来。
常新跟他提过一嘴,他以前进山十天半个月都有的。
有他这句话路溪才没急得上火。
为了有点事儿干路溪骑着马去苗阿奶家买了点儿茄子苗,园子里的白菜去了小半,正好把茄子种上。
苗阿奶知道他们吃菜不方便又给了些别的种子,老人家不肯收钱路溪只能偷摸放在背篓里等他们发现。
回去的时候路溪骑得飞快,实在是太热了。
到了家门口发现家门口坐着个人,马还没停稳就往下跳。
“相公!”
常新看他这动作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连忙上前接住他:“诶,慢点儿。”
路溪想往他怀里靠,常新立马后退两步不等他问便说:“我身上抹了泥臭得狠。”
“那赶紧进家烧水给你洗洗。”
门口放着几个笼子,手法粗糙只勉强关住里面的东西,路溪没看出是啥着急忙慌的去烧水。
没一会儿常新过来了,站在门口道:“我抓了四只小野猪,咱干脆不买猪仔就养小野猪算了,阉了之后应该跟家猪差不多。”
“啊?”路溪都没想到野猪还能养,不过常新说行肯定就行。
“那咱直接喂猪草就行吗?还是什么?”
“家猪吃啥它们吃啥,洗完澡我去镇上,有没有啥缺的不?”
“啥都不缺,你去陈师傅那儿把浴桶拉回来,这么久了该做好了吧。”
常新点头道:“我上回去问说要再刷几遍油,今儿去应该能拉回来。”
路溪突然想到家里的磨晾院子里现在都没用过,“你买点儿生石膏回来,咱推豆腐吃。”
“好嘞,真是好久没吃豆腐了。”不对,他夫郎会推豆腐吗?
路溪道:“黄豆家里有,多的还能用来发豆芽。”
常新不确定的问:“溪哥儿,你啥时候会推豆腐了?”
“嗯?”路溪一直都会啊,好像没跟他说过。
“我外婆那边是做豆腐的,小时候被外婆接去住了一段时间那会儿学会的。”那几个月是他前二十年最快乐的日子。
正好水开了路溪推着常新去洗澡:“过了这么多年人是记不清了,事儿倒还记得那会儿天天吃豆腐皮老开心了,行了快去洗澡。”
这么久一次都没提过看来是真忘了,常新没多问麻溜的洗了澡去镇上。
出门前他问:“你去不去啊。”
路溪戴着草帽准备去园子里补苗,“热,不去。”
干脆得把常新逗笑了。
他这哪是怕热啊,就是懒得出门。
可能是到这儿之前舟车劳顿累狠了,如今就喜欢待在家里。
因为这窝野猪常新在山里耽误了好几天,费劲心思把猪仔偷出来,免得大了下山祸害人。
野猪记仇,他们家还在半山腰。
他偷猪仔的时候抹了满身的臭泥也不能放心,下回进山干脆把那头野猪猎了,这样才能安心。
刘管事这回没将两只猪仔都买下,有些抱歉的告诉常新:“你可以送去顺鑫酒楼,那是我们老爷的产业。”
有了刘管事这条人脉都没愁过猎物怎么卖。
要是下回进山能猎到那头野猪直接送酒楼好了,总给人家送野猪都要吃腻了吧。
可以送点掉进陷阱的小猎物。
自从来了椋州办什么事儿都异常顺利,不管是买园子还是进山打猎。
石膏要到药铺买,来都来了正好让大夫给自己把了个脉,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调理的。
老大夫干枯的手搭在腕上一阵:“小伙子身体好着呢,有点炎症多吃点绿叶菜能消个七七八八。”
常新一直觉得自己壮得能打死一头牛,身体一点儿毛病没有。
没想到这脉一把还真有点儿毛病,不会是因为这个导致他和路溪一直没孩子吧?
一着急就给问了。
大夫观他面相捋捋下巴的山羊胡道:“有这个可能,老夫先给你开两副药吃吃看,平时可以喝点儿绿茶,要是没效果再来看。”
“冒昧问一句,你跟令夫郎成亲多久了?”
“快八个月了。”
老大夫听完停了笔,“小伙子,你们才成亲半年孩子这事儿最急不得,头一年能怀上的小哥儿底子都是顶好的。”
意思是先把夫郎身体调理好才行。
这些常新听许多大夫说过,道理都懂但是药三分毒,只能从平日吃食上下功夫。
安定下来的后家里鸡蛋和肉都没断过,药膳也隔三差五的吃着。
常新问:“有没有什么养身子的药膳方子?”
是个为夫郎着想的好汉子,老大夫暗自点头直接口述给他:“枸杞、红枣、桂圆都行,还有莲子百合平时喝粥放些很不错。”
老大夫热心,这会儿人也不多便将自家常用的都告诉了常新。
常新怕记不住拜托老大夫写在纸上,直接在他这儿买了许多药材。
几大包放在背篓又去了陈师傅那儿,浴桶做好了给刷了好几层蜡能用许多年。
走之前又去杂货铺买了一包绿茶,品质算不上好但泡出来香味浓郁,适合常新这种大老粗。
回去的路上才发觉自己买了许多路溪交代以外的东西,不过都用得上路溪应该不会生气。
常新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却没看见路溪,“溪哥儿?”
哪去了。
放下东西先去后院看了一眼,又把每间房门都推开看。
这个点儿能去哪儿?
三只狗都被带走了,回来的时候院门没锁应该只是暂时出去一会儿。
常新就安心的在家等他回来。
太阳晒得树叶油亮,前天才浇过的菜地彻底干透了。
还没到能浇的时候,得等太阳下去些没那么热了才浇,不然能给菜烫死。
葡萄藤长起来一截还没到能爬藤的时候,等下回进山回来就能搭架子了。
常新溜达了一会儿听见大黑它们撞门挠门的声音,常新都怕它们把门挠坏了,赶紧上前把门开开。
路溪挎着篮子才从坡下面冒头,常新看他热得脸都白了赶紧上前给人扇风。
路溪将篮子往上抬了抬道:“昨天下午把篓子放溪里了,有不少小鱼虾米呢够炒一盘了。”
“咋不等凉快点再去。”
“我怕又忘了。”
装满鱼虾的篮子和伞转到常新手里。
路溪捏着有些酸的胳膊说:“想怎么吃啊。”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小鱼虾米有什么做法,不过在山上待了好几天总觉得嘴里没味儿,“吃辣的吧。”
干粮吃完之后把陷阱里的猎物都烤了吃,连点儿咸味都没。
路溪都想不出不放盐烤出来的肉是什么味儿,心疼到:“下回进山带点儿,等咱家腌菜了再给你包咸菜。”
“好。”
常新就没什么不好的。
进门看见满背篼的东西路溪一点都不意外,看看他买了什么再决定说不说他。
常新从水池那边回来路溪已经把半背篼的药材翻出来了,最底下是石膏、糯米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
路溪平淡的问:“怎么买这么多药材?”
常新蹲在他旁边大气不敢出,确实买得有点儿多今年都不用再去一趟的量。
“这不是想要孩子么,买石膏的时候顺便让大夫把了个脉。”
路溪没想到他还特意去把脉了,常新壮得跟头牛似的,这大半年也没生过病。
买这么多药药材不会是把出什么毛病了吧?
路溪有些急了,问:“大夫怎么说?”
常新摆手:“炎症,让我多吃点菜喝喝绿茶综合一下。”
“平时让你吃点菜像要你命似的。”路溪白他一眼道:“这么多药材不会是给我买的吧?”
常新偏头:“昂。”
路溪心哼一声,好半晌不说话等常新等得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才出声。
“我本来想叫你去买的,忙忘了。”常新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他说。
“不过这也太多了,给我剩了多少回来?”
路溪朝他伸手,常新一刻也不敢耽误把钱袋掏出来给他。
“还剩不少呢,糯米买回来煮粥的,和粳米混着一起煮好吃。”
路溪有些奇怪他从哪儿听来的,他都不知道还能这样呢。
“是吗?那天试试吧,加莲子煮一锅,早晨吃了中午也能吃。”中午凉了更好吃。
让常新把东西收拾好,他要去做饭了。
天热了路溪都不乐意在灶房多待,满屋子的柴火味儿,闻着烧心。
幸好常新没忘了买薄荷,等茶水凉了放一片进去更凉爽。
但路溪不能多喝,他连绿豆汤这样的解暑小饮都不能多喝。
导致他最近有些暴躁。
鱼虾生在溪水里很干净,路溪改了主意打算用小鱼煮汤,虾米用干辣椒和蒜米炒。
一篮子鱼虾够吃一顿了,不用再做别的菜。
常新把药材都收进一间屋子里,这么放着肯定会生霉,得打个斗柜才行。
路溪肯定会同意的,不用很大八个斗的就行。
热锅凉油,油热了放蒜米和干辣椒段炒香之后放点盐,最后才把虾米倒进去。
有几只活着的倒进去的时候还跳呢。
当然,没跳出锅就熟了。
小虾米壳厚肉少,被油炸出一股焦香。还有一股浓郁的茶枯味儿,等仔细去闻的时候又没了。
装盘的时候还能听见噼啪声,炸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常新在火坑边看着鱼汤被火烤又被汤气熏,出了一脑门儿汗。
路溪也热得够呛,掏出手帕按在额头对常新说:“去把桌子搬出来吃饭了。”
常新来不及掏手帕,趁汗没流进眼睛里抬手擦掉。
搬完桌子又把领口扯开了些露出大片肌肤,“溪哥儿我能把上衣脱了么,太热了。”
路溪把菜放在桌子上道:“热就脱。”
反正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丰收的时候不少汉子都会光着膀子干活儿呢。
不过到了那时候路溪是不会让常新脱衣裳的,常新的身子只有他能看!
常新常在林子里走不像别的汉子晒得脸和身子两个色,身上的肉很扒骨头,看着挺瘦其实都是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舒张鼓起。
特别是胸前腹部,看似坚硬但路溪知道是软的,还弹。
路溪很喜欢捏。
咳咳,吃饭。
这顿饭吃得路溪总是跑神,常新吃了两大碗他那碗还没下去一半呢。
常新满脸不赞同的说:“溪哥儿,再怎么热也得把这碗吃完。”
路溪撇嘴,“知道。”声音拖得很长,可见原本是不打算吃完的。
常新叹气,这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这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真是让人不放心。
盯着路溪吃完那碗饭天都黑了,常新泡的茶喝了大半起身就往茅房跑。
把路溪都看乐了了。
第二天路溪扶着腰起来就听见杀猪般的嚎叫。
推开朝着后院的窗就看见被捆住蹄子的黑毛猪和染血的匕首。
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从猪仔身上分离的两对。
常新在池子边蹲着洗手。
两只猪仔躺在地上,小眼睛蒙上一层灰,不敢相信自己失去了什么。
看得路溪面露不忍,使唤常新去弄点草木灰给敷伤口。
常新头一回干这事儿处理的不大好,第一只惨遭毒手的猪仔没两天就病了。
躺在干草上连食都不吃了。
路溪看着忧心,去田边挖了不少蒲公英煮水喂。
每天挥小锄头挥得胳膊都粗了一圈,好在两只猪仔都挺过来了。
吃得一天比一天多,路溪也多了件事儿干。
一天要割好几趟草,不光猪要吃马也要吃。
常新在的时候还好,根本累不着他。
常新一进山路溪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