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拿着水杯,约莫去打水的,也就不再多舌。
来到饮水机,恰好夏梅茵也在,她已经打好了水,转身轻饮一口。
两人差点撞上。
夏梅茵后退一步:“路迟青?”
路迟青似笑非笑:“正是在下。”
“……”夏梅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装什么谦谦君子,一点都不像。”
“行,换个回法,正是你老子?”
“谁是谁老子,我们可是有雇佣关系的。”
说到这个,路迟青忍不住当场拆穿:“每个月两块钱,跟免费劳动力有什么区别,几年了保护费也不见涨,田老板家淀粉肠都卖到四块了,说白了就是资本家和无产阶级的关系。”
这话说得,旁人听来何其委屈。
夏梅茵调笑一句:“可我看你毫无怨言啊。”
“敢怒不敢言。”
夏梅茵啧一声,懒得讨论这个话题:“对了,陈剑不及格这事,是你暴露的吧?”
“嗯。”路迟青并不是很想提。
夏梅茵评价:“幼稚,就这点心胸。”
路迟青抽抽嘴角,不置一词,前面的人快打完水了,他错开身,让出条路。
“我听管宁说,你期中考终于不是班里倒数了,”夏梅茵骄傲地撅起嘴,“杨梅糖是不是很管用?”
路迟青冷笑两声,长眸深黑,眼尾处略长,衬得这笑桀骜意味十足,他弯腰拧开水龙头,露出脖颈一片白。
语气很淡:“那是纪莫逾生病缺考,我暂时代替他位置。”
夏梅茵这回真无语了。
“亏我对你寄予厚望。”
闻言,路迟青挑眉:“我们很熟?”
夏梅茵忍无可忍,往他肩膀重重一劈。
正正碰到伤口,路迟青疼得呲牙咧嘴,杯里的水洒出一半。
“你丫的,夏梅茵,反了是吧!”
“活该曲阿姨打你。”夏梅茵朝他做鬼脸,吐吐舌头,箭一样咻地离他几步远,走廊口斜斜的太阳照过来,投在地上拉出一道长而瘦的影子,她走进教室时又回头看了路迟青一眼,对他邪气地笑了一下,笑得他心口轻轻一荡。
路迟青目送那道背影,啧了声。
肩膀那处传来不可忽视的痛,他咬唇抽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