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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四毛钱|戴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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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路迟青都有意无意躲着夏梅茵。

放学箍桶巷碰面,偶尔拦下她攀谈几句,但也不至于故意冷落她。

而现在,性情大变,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夏梅茵心里非常纳闷。

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上午有体育课。

偏偏在倒数第二节,是最烦人的。

凑巧,例假在这种时候来,夏梅茵可以申请免去跑步这一项。

她没怎么出汗,刘新晴跑了两圈,脸蛋热得像一只成熟的番茄,刘海汗涔涔贴在额头。

路过小卖铺的时候,刘新晴嘴馋,顺便买了枚冰激凌。

夏梅茵舔舔嘴角,一想到经痛,又不舍地把冰激凌放了回去。

回到教室的时候,下课铃声还没响。

路迟青的班级就在楼梯转角口,夏梅茵她们回自己班上要经过这节走廊。

讲台上,老师正声情并茂传道授惑,扩音器尖响的声音传到廊上,惊动树上蝉鸟。

路过窗台,夏梅茵眼睛往教室里瞟,朝路迟青座位望过去。

他坐姿并不规矩,没长骨头似的靠着墙,眉间挂着那股熟悉的懒散劲儿,眼睛虽是盯着黑板,做出学霸贯常的转笔动作,到了该做笔记的时候倒是一动也不动。

看起来不太聪明。

路迟青似乎有所察觉,懒懒抬眸一看。

吓得夏梅茵着急忙慌地收回目光。

等夏梅茵路过教室,依旧能感受到那道视线紧紧追随自己。

余光间,他甚至还回了一下头。

刘新晴发觉不对劲,咬了一口冰泥,眼睛在她身上游来游去:“你和路迟青咋啦?”

“不知道啊。”夏梅茵望了望天,一脸愁容,“他好像要跟我绝交。”

“啊?”刘新晴愣住,“不可能吧?”

“他都好几天不搭理我了,他可能厌倦了吧,想着单方面要和我撇清关系。”

虽然,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两人同步走进教室,在座位坐下,刘新晴吃完冰激凌,又从桌肚里抽出一根香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

夏梅茵回忆一下:“没有。”

她也没兴风作浪啊。

“那就怪了。”刘新晴说,“要不你当面问他吧,你们的事我就不瞎插一只脚了,毕竟青梅竹马小吵怡情。”

“……”哪门子的小吵怡情?

不过当面问他确实是个好法子,夏梅茵点头,觉得可行,目光落在刚炫完的香蕉皮,欲言难止:“你上个课间已经吃了三根香蕉了。”

刘新晴一脸愁云惨淡:“我最近老便秘,得吃点催屎的食物。”

“……”

/

中午,夏梅茵吃过饭后就回教室午睡了,日光漫上窗沿,晒得不锈钢微微发烫。

不知是不是太热的缘故,她有点睡不着。

翻来覆去,干脆不睡了。

偷偷摸摸拿出手机,夏梅茵打开微信,点开和路迟青的聊天页面。

这几天没聊过天,最后一条信息还是上上周的。

路迟青让她下楼。

迟疑一会儿,又戳了戳路迟青的头像。

路迟青的朋友圈一直都显示一条杠,他从不发动态,干干净净的什么内容都没有,夏梅茵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删了。

所以,她脑子一抽,非常智障地。

召唤转账功能。

对方并非好友时转不了账。

她输入为数不多的一分钱。

身后传来动静,夏梅茵以为领导巡查,仓促间手忙脚乱地划拉页面,把手机塞进肚皮。

夏梅茵赶紧回头看了眼,教室后门空空如也,半点人影都没有,一阵风吹打着后门。

她暗松了口气。

屏幕没有及时关,她垂下眼,就看到这样恐怖的内容。

刚才于慌乱中,不小心按了付款指纹。

一毛钱的转账消息就这样——

弹了出去。

夏梅茵彻底愣在原地,心脏一下窜到了嗓子眼儿。

该死的,夏梅茵你在做什么啊!

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吓傻了,心口砰砰直跳,跳得比往常更快,咣当把手机甩进桌肚,眼不见为净。

十分钟后,她双眼一闭,再次掏出手机。

睁开一只眼睛,果然看到三条未读信息。

都来自路迟青。

小绵羊:[这个月保护费不是交了?]

小绵羊:[哦,预付下个月的,你少给四毛钱]

小绵羊:[记得补上]

阳光在窗外发酵。

催熟着即将到来的夏天。

而夏梅茵,脸上怔怔地,露出复杂到难以解读的表情。

路迟青的脑子。

不会被太阳晒成脑干了吧?

/

放学后。

天气说变就变,下午时分,几道响雷划破天空,竟开始下起雨来。

回到箍桶巷,雨水笼罩住错落有致的房屋,模糊了轮廓。

雨,哗哗地下着。

夏梅茵按捺不住,决定当面问清楚,她守在在门外,等了许久,等得她都快焉儿了,抬眼终于看到路迟青骑着公路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他身上湿了大半,发梢也是湿的,一个漂亮帅气的刹车,在自家门外停了下来。

“路迟青。”夏梅茵赶紧叫他。

他装作没听见,自顾自推车进门。

夏梅茵毫不犹豫冲进雨里,雨势不算大,却极湿冷,夹着雾的雨洇在脸上刺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刚想开口询问,只见路迟青眉心蹙了蹙,不由分说扯着她手臂一把拉回屋檐下。

他微怒:“你不怕感冒?”

夏梅茵仰起脸:“又不是你感冒,凶什么凶。”

“行,那你淋个够。”撂完话,路迟青懒得搭理她,和她擦肩,准备往屋里走。

夏梅茵在他身后问:“你闹什么别扭?”

“没闹。”

“还说没闹,你打球输了也不至于把火撒我身上吧?”

路迟青:“???”

路迟青。

打球。

会输?

这句话成功逼得路迟青转回身,借着身高差居高临下看她。

他的眸子本就黑如点漆,这会儿在阴沉的下雨天显得比往日更深了。

夏梅茵被他的眼神唬住,窘窘地瞪着路迟青,语无伦次地说:“我猜错了吗,那天在操场,你打球打到一半忽然跑了,在小卖铺的时候一脸黑,不是打球输了,还能是什么?”

路迟青嗬一声,交叠双臂,横在胸前:“你观察得挺仔细。”

夏梅茵当时就在林子里,一眼就能望到球场中央,倒说不上仔细,就随意看几眼。

她又忍不住惴惴地问:“这么说,你真因为这个才对我爱搭不理?”

“你见我打球输过?”他不答反问。

“那是因为啥啊?”

“你当时笑声太大,吵到我了。”

“……”

夏梅茵死也没想到,原因竟是这个。

“我当时在笑戴陆武这个名字。”夏梅茵咬了咬舌头,差点憋不住笑,“戴陆武和戴绿帽的粤语发音是一样的。”

路迟青:“……”

他若有似无问了句:“你还给他糖?”

夏梅茵浮上疑惑:“我什么时候给他糖了?”

他偏了一下脸,抵着喉结暗咳一声,避开她的目光:“他身上有我给你的杨梅糖。”

“那肯定不是我的。”夏梅茵立马表忠心,“你的糖我宁愿喂狗也不喂他。”

听这话,路迟青心情莫名明朗几分,唇角微扬,眼底淡漠慢慢变浅。

他不由自主地软下了目光,说:“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哪有这么打发人的。

夏梅茵瘪瘪嘴:“所以,你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我气,我上体育课回来经过你们班的时候,你还扭头看我了。”

路迟青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不是,我看钟还有多久下课。”

夏梅茵眨眨眼:“可是,每个教室的钟都在讲台前面啊。”

路迟青:“……”

他动了动嘴皮,想反驳,又似乎找不到借口。

较劲间,他认了命似的,沉默看她。

夏梅茵极少数扳回一局,沾沾自喜笑着,见他坏情绪消了不少,也硬气了:“我本来想着,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大不了绝交。”

路迟青淡淡垂眸,那句“我没说绝交”立马冲上嗓子口,又被他咽回肚子里。

夏梅茵又说:“看在你送我平板的份上,我纡尊降贵主动找你也不是不可以。”

路迟青不说话,仍然在看她。

夏梅茵继续补充:“但你作过分了,我也会生气,你最好别惹我生气,我生气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路迟青眉梢一抬:“真的?”

夏梅茵十分严肃地点头:“真的。”

下一秒,路迟青甩来一本练习册:“那你帮我做作业吧,谢了。”

夏梅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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