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半醒要人命,粉色蕾丝内裤抓人眼球,我想这是梦境。
“你这人好会偷!”
开始说梦话。
“哦?为什么这样讲?”
梦里的仙道与真实的他别无二致,无辜口吻又偏偏有些欠揍。
“你偷看不该看的书……你偷袭女生胸部……你现在还偷我内裤?”
我仰躺在沙发上,他的脸凑近,很近,是吃过橘子还是柠檬嘛,浓郁的柑橘味随着他的吐气往我脸上扑,芳香馥郁。
“欸?我什么时候偷袭……”
清秀脸庞在我视界中放大,我憋着一口气,借着酒精与梦境壮胆,二话不说揪住他手腕,温热到太真实了些。
“啊……你是说那次……你看见了?”
我明明很用力,果然是梦,他对我死死抓住手腕的力度不屑一顾,反倒是一脸冤枉叹起气来,肩膀沉下半寸。
“难怪……”
并自言自语。
吃饱喝足的场面不会好看,我开始打嗝,你说恶心吧倒也还好,毕竟女孩子家家身体一颤颤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你说可爱吧那也不至于。
“好饱。”
又打了一个。
我没所谓啊,反正是做梦,真实世界里的仙道彰才看不见我现在的糗样子。
“起来喝点水。”
梦里的仙道将一团粉色物品,也就是我的蕾丝内裤放在茶几上,用一张纸巾铺在下方。有力的手臂穿过我背与沙发空隙稍稍一勾,我整个上半身就被轻易带动着靠上抱枕,一杯温水很快递来,贴心插上吸管送嘴边。
“好点没?”
温热手心轻拍我的背,偶尔停下,顺着长发从头顶一路抚到肩,眼神温柔到梦中的我即将把持不住将他扑倒。
天呐!
椎名啊,就算是做梦也不可以对未成年搞H,你冷静点!
关于对仙道的某些不切实际且游走在犯罪边缘的幻想我全赖那群小鸟们,无数闺房夜谈中竭力给我洗脑,体育生的身份等同于完美身材与持久力,我曾红着脸求她们闭嘴吧,我与仙道是正经补习关系,不可能实现她们所谓的补着补着补到床上去。
可我现在在沙发上,仙道近在迟尺,这揉脑袋与拍肩膀的动作我说不上能否算变相拥抱,总是百分之五十的我正在他怀中被安抚着。
“所以是喝了很多吗?”
被注视着,以及关怀着。
“没有。”
我一口否定,别小看我!
“是是,别生气嘛。”
见我嘟起嘴,仙道举起一只手表示投降,那才是年下该有的乖觉。
“你为什么总是在这里?”
我满意的连点三下头,配合着三次打嗝,把他惹笑了。
“这里是哪里?”
仙道放下水杯,手指缠绕我耳边的碎发,朦胧的视线与他那明亮的目光交织,我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知道自己该成熟该以身作则该认清身份。
“这里。”
该远离他,而不是举起手指正对自己的太阳穴。
一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少年因我的动作怔住,他似乎没想过我会那么直接,他被众星捧月当男神供奉,他喜欢过的女生唾手可得,他收到的情书与礼物从桌肚里扑出来,他被越野吐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仙道彰是无法攻略的,除非他想被你攻略。
“伤脑筋,要是没喝多就好了。”
他看我的眼睛里有流星闪过,一瞬间,白昼与黑夜我分不清,只知道那是肺腑之言,我看见了暗藏在眼底的笑意,随着盈盈眼波攒动,如月光下摇曳的树影,留下无数心形斑驳。
“笨蛋,我成年了当然可以喝酒。”
我不服气的挣脱他的怀抱,算是半个怀抱,客观来说我们的身体仍有十足距离,并非紧挨着的。
才起身便觉得脚底发麻,再次瘫软砸向抱枕,仙道稳稳当当接住了我,将我双腿抬起搁在沙发上,取来薄毯覆盖,不忘调整我的躺姿。
“你先休息会儿。”
温柔的语气擦过我脸颊,呼吸不再顺畅,是仰躺着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离我好近,明明是一场梦,这场梦却真实到无以复加。
“仙道……”
我不甘心,手从毯子里伸出来,脸在发烧,喉咙滚烫,胸口灼烧的疼痛呼之欲出。
“我在,不走。”
他察觉我的动作,一把握住我的手,脉搏的跳动随着严丝缝合的掌心相依逐渐趋向相同频率。
“还有这里。”
我倏然反手扣住他,鼓起十足勇气诉说我永不见天日的情意。
“……”
后来我睡着了,紧紧缠住他的手,三分钟后他才反应过来悄悄抽离,抽离那只被我强行按在胸口的手。
仙道说,那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分钟,他的从容淡定统统随着抚摸到我胸口感受到了心跳的颤动与柔软的触感后便不复存在,他简直要疯了。
十七岁的少年血气方刚,该有的冲动他当然有,面对薄毯半遮面,我绯红一片的睡颜,他有吻我的冲动,以及不仅仅是想要吻我的冲动。
粉色蕾丝内裤在茶几上闪闪发光,惹得他血脉喷张。
那感觉愈发强烈,像走在钢丝上,连呼吸都是性命攸关的,手的感知既麻痹又敏锐,下半身的反应是瞬间的,不如?
不行!
可是……
三分钟后我彻底陷入昏迷,松开了扼住他手腕的手指,仙道二话不说跑去浴室做了点什么。
做了什么?果然是变态啊!
这件事无论我怎么追问他愣是不说,就喜欢看我嘟嚷着变态变态,狡黠笑容满溢,霸道将我拽入怀中。
是啊,只对你变态,怎么办?
三个月后的仙道吃进我第152拳,我只得接受着强迫他对我袭胸的后果,兜兜转转,我们的故事里怎么看变态都是我自己。
睁开眼,是半夜,月光铺在床尾,清冷如银。
“……”
我头痛欲裂,揉着眼睛探索新世界,这……
这不是我的房间啊!
“啊!”
我一声尖叫,找不着灯的开关,连忙跳下床。
两声踉跄撞到床头柜后,屋外有了动静。
“唔……”
脚底亮起一束光,从门缝钻进来,沙哑的嗓音猝不及防随着门被推开传到耳边,高大身影倚靠门框。
“没事吧?”
仙道的头发塌下来了,他眼睛睁不开似的轻盍着,手指来回揉动两下才睁开。
“我……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低头检查衣着,完好无证不说,穿的还是自己的睡衣,难道是我半夜梦游来敲门接着鸠占鹊巢了?
“哦,这个……前辈们说隔壁睡不下,问我能不能留你过一夜。”
仙道耐心解释道,并向我走近,荷尔蒙十足的体味飘到鼻腔,未免也太好闻了。
“你别过来!”
我吓得连退三步,后腿撞上床沿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我出去继续睡了。”
他若无其事转过身,手抓着门把要走。
“你回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枕头丢了过去,砸中了他的屁股……
皎洁月光透过窗,我想我没看错,那是屁股。
少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摸着腿后方转身,顺势弯腰拾起枕头,我可能闯祸了,半梦半醒的人就这么被我彻底扰醒。
惊魂之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壁隐约传来欢呼声,我瞅一眼闹钟,这都两点了。
“嗯?”
短促的气音疾速上升,仙道站在我被月光所照耀而投射于地面的影子中,缓缓蹲下。
“你睡沙发?”
忽然间我不再好奇散发着柑橘味的长发是谁替我洗过,柔软的睡衣谁替我换上,陌生的床被谁抱起又放下。我的注意力全然被他吸引,一双不笑时冷如凝霜看我时又如冰川融化的眼睛,在夜空中熠熠闪动。
“嗯,沙发也很舒服。”
他听见了我的心声,温温地答。
“我和你换。”
一根羽毛刮过我胸口,肌肤痒。
“椎名……”
尾音被拉长后不再跟上应有的称谓,仙道眉眼格外温柔,嘴角弧度弯弯。
“我怎么可能让自己……”
与我对视半晌才说。
“就因为我是老师,所以才要和你换。”
心口痛,我打断他,请不要说下去。
淅淅沥沥的泪珠在心里荡漾,仙道没有穷追猛打,他一言不发看着我,若有所思抿着唇,最终笑了出来。
“那不行哟,会被取笑的,让女孩子睡沙发。”
我强调的是老师,他强调的是女生,心知肚明的底色,鸡同鸭讲的言语,稍不注意一层窗户纸将被捅破,我没胆量去试探他的底线。
“那你注意保暖,等天亮了我立刻回去。”
我将他从地上扶起,这才注意到他穿了短袖轻薄居家服,白色圆领T恤是最基本的款式,在他身上却有模特效果,拖鞋换上了我塞给他的男士深灰色棉拖,小腿光滑而有型,线条流畅自然,腿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日积月累的刻苦训练,是力量的象征与美的体现。
我在看什么呢!
“不着急,你需要好好休息才是,况且前辈们应该不会起很早。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就在外面,门关了也听得见。”
静谧怡人的月色下,仙道揉着额间松软黑发,软绵绵的眼神柔和缱绻,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关门声消散在他回眸莞尔的笑容中,我以为心里关上了一扇门。
原来裂缝的存在早已透过世间最明亮的光芒,血液隐隐发热。
那一夜他对我的念头明晰,要对我负责。
是……是……是摸过我的关系吗?
我傻乎乎的问。
他也是这么淡淡地落下笑容,说得极慢,是因为每天每夜都想看见你,这种感觉很好。
仙道讲情话的能力超过了十级满分,他在前期追求我的道路上不急不躁,直至半路杀出及川老师,他才燃起了加速进程的斗志。
其实大可不必,全世界都在为我们铺路。
“你们几个疯了吗!”
次日十点多我听见隔壁有动静,鲤鱼打挺跳下床,捂着胸口靠近沙发,仙道睡的安稳,甚至令我产生了幻闻,他身上有股婴儿的奶香?
看来宿醉会令人五感尽失,我晃着脑袋将他拍醒,睫毛浓密的少年扯了扯棉被遮住漂亮眼睛,在被窝里闷哼道:
“再睡会儿……”
我心底一软,谁受得住一米九体育生香香甜甜的撒娇!
“我回去了,你去床上睡会舒服点哦。”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不作他想推门离开,一场腥风血雨正要拉开帷幕。
仙道最终被我吵醒了,如果隔音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差,那他必然听见了我以一敌四的好身手,叮叮当当的酒杯声此起彼伏,我脚踩薯片包装,揪起一双双耳朵像足了女流氓。
“我错了!我错了!”
“椎名大人饶命啊!”
“綾音,你冷静点!”
小鸟们跪地求饶,磕头磕到巨响,妈蛋一边敲脑袋另一只手拍地板当我看不见是吗?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我是处女啊!”
我哪里知道这句也随风越墙飘到仙道耳边,他在墙后摊开掌心注视许久,又一次冲去浴室,不知道做了什么。
“所以……”
寡不敌众,我被四人反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我!
“做了没?!”
“怎么是这条?”
“没有草莓印诶!”
“搞什么,我们把你洗香香送过去你被完璧归赵了?”
我使劲浑身解数穿回衣物,哪有人扒拉别人看胸看屁股的,此时天真如我从未想过有人会喜欢嗦屁股,当然我不是说仙道偏爱,他没有特别关照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只因他雨露均沾。
“你们差点就要和他一起进警局了知道吗!”
我双臂环抱身前,振振有词。
“你是说昨天他攻上来了?”
居然被误解,并满怀期待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