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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交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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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青铜城下游出后不远,后面传来了岩石崩裂的声音,路明非扭头,看见那座镶嵌在岩石中的青铜宫殿倾斜起来,原来固定它的石块哗哗地坠入地震造成的裂缝中,碎石越坠越多,把那条可供潜入的裂缝堵塞起来。

因为地震而暴露于世的青铜城再一次被掩埋。

“沉下去好啊,起码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普通人挖出来。”路明非说。

“你听起来似乎不是很赞同。”

“因为有些东西还需要处理,这一下埋严实了后续处理起来麻烦很多。”

“是那些鬼魂?”

路明非一怔,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却被楚子航记了下来,“算是吧,道家玄门跟龙族还不一样,有些事情可以当着人面处理,我就怕那些鬼魂跑出来,那麻烦事就大了。”

“你要做法?”楚子航问。

“不关我事。”路明非沉默了一瞬,但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如果老头儿管不了这事的话,就只能想办法去通知当地的道协了,我自己是不想淌这趟浑水。”

“坚持一会,快到了。”楚子航抬头看,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水面不远了。

路明非喘了口气,他近乎脱力,整个人靠上了楚子航。从惊险中缓过来,持续掐算导致的过量精力消耗让他觉得头痛欲裂。他已经分不清楚那究竟是生理意义上的痛还是第六感给他的危险预警。

楚子航带着路明非上浮的动作一顿,像是察觉到什么,他猛地回头,接着用力的推了路明非一把。

路明非愕然,他回头,看到了楚子航骤缩的瞳孔还有那抹在水中炸开的浓郁血色。

全身的血都凉了,他看清楚了那根刺穿楚子航心口的东西。一根锋锐的尾刺,如同一支长矛,连着一根细长的尾巴,延伸向水中,隐隐约约的,他看见了龙的阴影。

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时候,龙王已经尾随了他们。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他又犯了一个错误,水泽困卦,脱困,死里逃生的喜悦感让他淡忘了楚子航的血光之灾,坎为水卦,是险中又险。

现在,在一片血色中,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他产生了一种抓不住楚子航的错觉,他抓不住楚子航散失的生机,那咫尺的距离足以让他们永别。

上一秒还鲜活的灵魂正在他面前枯萎,他清晰地意识到他可能要失去楚子航了。

“师兄!”路明非惊呼着向楚子航游去,头痛引起的耳鸣让他听不清楚子航在说些什么,只看见他打着手势似在示意自己尽快离开。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丢下你独自离开。路明非都搞不清楚,这种情况下让他离开的楚子航究竟是英雄还是混蛋。

他抖着身子靠近楚子航,浓郁的血色笼罩了他。

好多血。似乎是身体里的所有血液都流干了,才能在水里晕开这么浓重的颜色。

“师兄!楚子航!别死!你不要死啊!”

无助的声音穿不透厚重的水幕,水下80米的距离,无人可以救他。

楚子航半磕着眼,那双明亮的黄金瞳也暗淡下来,他似乎意识到了路明非在向他靠近,唇角微动,费力的扯出一个微笑。

路明非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是那个微笑一点都不好看。头痛和耳鸣陡然加剧,被刺穿的明明是楚子航,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处也传来了莫名的痛感。

锥心之痛莫过如此。

恍惚间,他看到另一个人的脸和楚子航诡异的重合了起来。

同样的没有血色,同样的晕开大片血花,然后,一簇不知道哪里来的火焰,点燃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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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遗憾呐,哥哥,他就要死掉了呢。”有道声音这么说,语气平淡,却满含嘲讽。

“路鸣泽?”路明非睁开了双眼,面前是一张古朴的石桌,路鸣泽就坐在他对面,没有穿那套黑色小西装,倒是换上了一套浅色的袍服,掐银丝绣的云纹衬得他小脸精致,“这身打扮挺好的,看起来像是古时候家里富养的公子哥。”

路明非没什么表情的点评,他低头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的那杯茶水,看着茶叶起起伏伏,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他摸上了自己的胸口,心脏的跳动牵扯着那名为痛楚的神经。

“找我来有事吗?我还要赶时间救我师兄,没时间陪你在这儿喝茶。”

“凭你?救的了吗?”路鸣泽开口,“现实世界里,你那师兄胸口开裂,已经失去了90%的血,他的心脏随时会停跳,然后生命结束,只剩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一位龙王。作为高贵的初代种,他由黑王尼德霍格直接繁衍而来,血统极其纯正,力量无与伦比,而且还和龙侍‘参孙’融合。就凭你从陈清和那里学来的那点微末本事,面对这样的龙王又有几成胜算。”

“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哦,甚至于结果也显而易见,你会和那家伙一起葬身江底。”路鸣泽笑着吐露出堪称残忍的话语,“你真的会死的,哥哥。”

“那重要吗?死或不死。还是说你认为我丢下师兄逃命,那龙王就会放我离开?你也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路明非忽然就很想笑,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那么恐惧死亡。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救我想救的人还需要理由吗?”

路鸣泽沉默了,他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一定要救他吗?”

“废话!现在,放我出去。就算让我和龙王拼命也比在这里和你喝茶消磨时间来的舒坦。”路明非拔高了音量,但下一秒他又捂着胸口低声咳了起来。莫名的痛楚让他恍然间有种和楚子航共感的感觉。真稀奇不是吗。他居然也能有和楚子航心连心的一天。

路鸣泽默默地看他,神色复杂,像是鄙夷,又像是怜悯。

“好吧,我坦白了,我可以帮你的。”路鸣泽像是妥协了一般缓缓地点头,“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读过《浮士德》的,对吧?”

“略知一二,你也想要我的灵魂?”路明非觉得荒唐,“你让我出卖自己的灵魂和邪神交易?我是道士,你跟我这样讲不觉得荒唐吗?”

“差不多,但不一样,但我要交换的是你的身体而不是灵魂。”

“身体?你是要拿回去清蒸还是红烧,我不是唐僧,吃了我你也不会长生不老。”

路鸣泽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念头?好,我们换一个词,我要你的生命,□□灵魂,一概包括。对于不介意用灵魂来交换的人来说,□□还有什么用?当个没灵魂的行尸走肉有意义么?”

“你很贪心,开价这么高,你能做到什么?”路明非打量这个看起来很正常,却满嘴说着疯话的孩子。

“一切……不,几乎一切。”路鸣泽挑了挑眉。

“那交易条件是什么?”

“听好,交易条件是这样的,你将面对的敌人是龙族的‘四大君主’,青铜与火之王、天空与风之王、大地与山之王、海洋和水之王,那么,我可以接受你的召唤四次。现在我真正成了你的召唤兽了。但每一次召唤,会耗费你四分之一的生命,当然了,在这四次机会中,我会实现你的四次愿望,当所有愿望被实现之后,你的生命就归我了。”

“如果愿望没有实现呢?”

“那自然不会收取报酬啦,哥哥,我是正经商人,不会干那么缺心眼的勾当。”路鸣泽笑道。

“你靠得住么?”路明非斜眼看他。

“哥哥,靠不靠得住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你现在要救那家伙,那只有这一个选择。”路鸣泽淡淡地说,“对了,这里有个补充条款,当你在这个世界上感到孤独的时候,我服务于你的契约就解除,你的生命归我。”

“孤独?”

“对,那是你亲口承认的孤独,是绝望的……孤独。”路鸣泽说,“不过我好像忘了,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孤独,真可悲。”

“行吧,姑且相信你不是奸商。”路明非没有在意他的胡言乱语。

“准备接受了?那就把手伸出来。”路鸣泽无声地笑了,“几千年了,你在别的事情上糊涂,在这件事情上从未答应过我。之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那个家伙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愿意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让你连底线也放弃。”

“你不懂啊,像师兄那样好的人,我怎么舍得看他因我而死。”路明非伸出手,在这一刹那他恍然觉得自己真的要失去什么了,那是一个比他自己的命更加珍重的东西,“路鸣泽,我现在才感觉到,你真的是个小魔鬼啊。”

“谢谢夸奖,不过权力是让人着迷的东西,当你试过拥有权与力,你就很难回头了,哥哥……你进我的圈套了!”路鸣泽伸手,响亮地拍在路明非的掌心,“这就是我们的契约,成交!”

“哥哥?”路明非呆呆地看着这少年的双瞳,如一池熔化的金水般灿烂。

哥哥?听着真是陌生啊,可又很熟悉,很自然。是谁呢?在遥远的过去,又是谁这么呼唤他呢?

“The gathering,施法单位,法力无限。Noglues,你的对手将无法使用言灵,等效于‘言灵·戒律’。”路鸣泽笑呵呵的介绍着能力。

“你别告诉我这是我的言灵。”路明非皱眉,他听的出来这同样是星际争霸里的作弊功能。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能用就可以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所谓言灵,用的虽然是语言,生效的还是和语言共鸣的心,语言什么的都只是个形式而已。反正只要能施法,你还在乎到底是用魔法杖还是报纸卷?对了,这两条都只会短期内有效,不过有一个你是可以坚持用的,那是你自行解封的。”

“什么?”路明非一愣。

“不·要·死。”路鸣泽说得极慢,似乎是要路明非看清他的唇形,“你来这里前大喊的就是,不要死。你很想那个家伙不要死,对吧?可是你有愿望,却没有力量,现在你可以用了,使用The gathering之后,你将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操控生命。这是属于你的……权力!”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任务提示,对于初代种,能造成伤害的,只有炼金武器,而且必须是最强大的炼金武器!”路鸣泽补充。

“最强的炼金武器?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哪里有时间去搞这些东西。”路明非很抓狂。

“不需要特地去搞,记得叶胜找到的匣子吗?那个就是最强的炼金武器,他的名字是‘七宗罪’!”

“七宗罪?《圣经》?”

“人类的宗教人类的神话,都是假象,都是为了掩盖史前被埋葬的龙族时代。”路鸣泽说,“七宗罪的七柄刀剑,分别以‘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和‘色欲’命名,分别审判世人的七种罪恶,发生在诺顿自己身上的是‘暴怒’,你应该使用最重的那柄‘暴怒’。”

“我拔的出来吗?我这小身板,扛个狙我都觉得重!”

“那不重要,你只需要用绝对的力量,抹掉他就可以。”路鸣泽轻描淡写地说。

“屠龙在你嘴里整的跟砍瓜切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初代种都是从菜市场批发的。”

路鸣泽似乎被他这个形容逗笑了,他露出一个孩子气般的笑容,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重新板起了脸,“哦对了,在送你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这么健忘啊。”

“你想起来了多少?”路鸣泽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什么?”路明非一头雾水,“我想我应该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吧。”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哥哥你迟早会想起来的。”路鸣泽端起茶盏又放下,撑着石桌,颇为无奈地摸了摸路明非的额头。

路明非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上的触感。电光石火般,某些画面在路明非眼前闪过,可他捕捉不住,只是不由自主地惊悸。

下一秒,他遁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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