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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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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任云清独自在活动室画活动海报。

门突然被推开,齐玉箫走了进来。

任云清似乎没有察觉,依然聚精会神地作画。

齐玉箫咳了一声。

任云清盯着自己的画,轻声问,“你找谁?”

“我想,我们应该认识,不必自我介绍了吧?”齐玉箫走近,站在一旁看任云清作画。

任云清用画笔朝墙边的凳子指了一下,“坐。”

“你的绘画确实不错,不光线条优美,而且神韵十足。”齐玉箫没有动,继续站在一边,“晓岚组织的活动,你帮了不少忙。”

“应付差事。”任云清打了个哈欠。

“干嘛非得晚上画?耽误休息,影响身体。”

“静。”任云清边画边回答。

“哦,”齐玉箫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休息一下,请你出去吃饭。”

“吃过了。”

“吃点夜宵。”

“没那习惯。”

“破个例,你帮了晓岚,我代表她表示一下答谢。另外,作为老乡,一块坐下来说说话。”

“在这说吧,这画明天等着用。”任云清继续挥动着自己的画笔。

齐玉箫碰了个钉子,心中很是不快,但多年磨练出来的城府让他不露声色,把凳子挪到身前,用手套抽了一下上面的尘土,掀起风衣下摆,坐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和晓岚之间的关系,其实,早在高中时候,我们就已经在一起,应该说,注定的缘分。”齐玉箫转入正题,“你相信缘分吗?”

“相信。”

“作为老乡,你对我们怎么看?”

“祝你们幸福。”

“谢谢!晓岚常向我提起你,说你很有才华。干嘛不出来参加社团活动呢?”

“身体不好。”

“可以做一些轻松的,学生会要改选,我可以帮你选个职位。锻炼一下,对将来找工作有好处。”

“做不了。”

“看来你比较专注学习,这也不错。我在杂志社有熟人,需要发表论文的话,打个招呼就行。”

“还没有那个水平。”

“你知道晓岚她的家庭背景吗?”

“没兴趣。”

“她的家庭对她要求很高,不是一般的那种。”

“哦。”

“听说,最近晓岚常去宿舍找你,作为老乡,相互帮助是理所当然的。”齐玉箫换了一下坐姿,“不过,毕竟男女有别,容易被人误会。是不是?”

“是。”任云清附和道。

“校学生会要改选,院系准备推举她参加竞选,这时候更应该注意影响,否则会影响她的前途。”说着,齐玉箫站起身,拍了拍任云清的肩膀,“我的意思,你——明白?”

“明白。”任云清丝毫未动。

几天后,楼门口贴出一张通知,为加强安全管理,防止意外事故发生,教学楼内禁止夜间逗留,否则,一律按违纪处理。

岳晓岚找到任云清问,以后晚上画画不可能了,还能不能继续帮自己。

岳晓岚心里没底,按这个山野之人一贯的消极态度,此时肯定是拒绝继续履行条约的绝好机会。

她只是想碰碰运气,做最后的努力。

没想到任云清爽快地答应在白天继续帮她。

岳晓岚既欣喜又诧异,这个人?变了?

随后,她想乘胜追击,直接把他俘虏了,“你加入社团吧!”

“不”任云清没加思索,断然拒绝。

“那,你帮我还要什么条件吗?”岳晓岚悻悻地问。

“条件吗?”任云清想了一会儿,“请我吃顿饭吧。”

“好!现在走!”

岳晓岚心下大欢喜,如果没有条件,她会不安心,这个条件,不高!

况且,还能进一步洞察这个怪人的心理,万一找到薄弱环节,说不定就能把他教化了!

“现在不行,时间我来定。”

“好吧。”岳晓岚了却了一桩心事。

任云清这端的心事放下,可齐玉箫那端却越来越重。

闺蜜说,你傻啊?别人抢都抢不到。

不知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惴惴的,不敢直视那火辣的眼睛,她觉得那团火让她有些燥热,似乎要被融化。

中学时候,齐玉箫便是全校女生心中的男神,初谙情事的岳晓岚也像身边的小姐妹一样,望着背影做过春梦。

只不过,那时,他是神,遥不可及,只在梦中。

可如今,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有几次,她想接受他的表白,却总又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给压制。

烦乱的心,开始影响到她的学习和生活。

她被一种纠结折磨着,该决断了,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下去。

她甚至想到寻求任云清的帮助,他不是童子吗?童子不是有异能吗,不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吗?

是的,他有!那次聚会的时候,她去宿舍找他,他怎么知道齐玉箫在等她?

冷静下来,不由得暗笑自己瞎想,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只知道画自己的仕女,或许,他就是所谓的天上宫女投胎吧,又怎么懂得人间情事呢?

过了一段日子,周六下午,岳晓岚在校外做义务活动,任云清找了过来。

岳晓岚有些惊讶,这位世外高人怎么会到凡间的活动现场?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任云清说,今天心情好,要求岳晓岚兑现以前的承诺。

岳晓岚觉得他在开玩笑,这午饭刚过没多长时间,晚饭尚早,吃的哪门子饭?

任云清很认真,说自己看好了一家馆子,家乡菜做的很有口味。

岳晓岚没辙,只得把手头的工作交代给其他同学,应了这个活宝的要求。

任云清拦了一辆出租,七穿八拐,把岳晓岚带到一条十分僻静的小街。

菜馆里服务员正趴桌上睡觉,看二位进来,起身招呼。

任云清选了一张临街靠窗的桌子坐下,让岳晓岚坐在对面。

服务员过来递上菜单,岳晓岚发现就是一家普通菜馆,没有什么特色。

她看了任云清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要不就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

岳晓岚把菜单递给任云清。

你点,点你喜欢的家乡菜!

任云清也没拒绝,拿过菜单,点了两道菜。

服务员皱了皱眉头,客气地说:“先生,这两道菜需要些功夫,可能等得时间稍长一些。”

任云清说,没关系,我们有时间,你们慢慢做,一定做地道了。

岳晓岚哭笑不得,既然来了,随他折腾吧,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服务员上茶过来。

任云清给两人倒上,然后手捧着自己的茶杯把玩着,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街道上很冷清,行人不多,对面几家店铺像是半打烊的样子,基本没有什么顾客。

岳晓岚也瞅了一眼,确实是怪人,专挑这样冷清的地方。

近乎一个小时,才上来一道菜。

任云清拿起餐具,大吃起来。

岳晓岚觉得好笑,问他,你中午真没吃?

任云清点点头。

干嘛呢?

等这一顿。

岳晓岚笑出了声。

任云清没抬头,说,你别看我,要不然我不好意思吃了。

岳晓岚中午刚吃过,没有多大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看了一会儿,她愣住了。

斜对面,一家门面很窄的小旅馆,门口,走出两个人,两个依偎着的青年男女。

尽管男的用围脖遮挡了半张脸,但,她还是认了出来。

任云清在低头吃饭。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任云清吃得都打嗝了。

岳晓岚结过账,但没有马上离开。

她问任云清,能不能再帮自己一个忙?

任云清问,什么忙?

她说,假装和我谈恋爱。

任云清用力摇头,这个,真不会。

岳晓岚说,只要别人问你你说是就行。

任云清说,不能换个别人。

岳晓岚说,你最合适。

晚上,齐玉箫在宿舍楼下拦住岳晓岚。

“你今天下午怎么从活动现场离开了?”他气呼呼地问。

“是的,”岳晓岚平静地回答,“有点私事,早走了一会儿。”

“私事?你和任云清之间的私事?”

“知道了还问,他请我吃饭,吃完饭,又看了一场电影。”

“你怎么能丢下工作去吃饭看电影?”

“你不是也没去活动现场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今天在帮系领导整理材料。”

“是吗?您可真够忙的。注意身体!”

“你今天好像和以往不一样?怎么了?”

“哦”岳晓岚故作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恋爱了。”

齐玉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真会开玩笑!”

“没什么玩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我们今天下午一起吃饭、看电影。”

“你——”齐玉箫依然不肯相信,“那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不会和人交流的傻子?笑话,鬼才相信!”齐学长失态了,他已经出离了愤怒。

“信不信由你,但请你不要侮辱别人,”岳晓岚不屑地说,“以后有事请到教室找我,再见。”

齐玉箫不知发生了什么,岳晓岚会突然喜欢上那样一个不堪的小子。那小子究竟使用了什么魔法?

齐学长气冲冲地回到宿舍楼,把任云清叫到走廊僻静处。

“你今天和岳晓岚一起吃饭看电影了?”齐玉箫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任云清点点头。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们不要单独在一起。”

任云清又点点头。

“你们在谈恋爱?”

任云清还是点点头。

齐学长恼怒地抡起了拳头,在任云清头顶晃了一下,多年的干部经历让他还是把握住了分寸,最后狠狠地砸到了墙上,手背指掌关节处瞬间渗出鲜血。

任云清看着流血的拳头,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鼻子摔出了血。

听到动静的同学出来把任云清扶起,人像昏迷了一样。

“送医院吧!这小子本来身体就不好。”有人喊道。

齐玉箫呆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大声喊:“我没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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