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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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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灵两年后,念沉正式继位。寒冬过去,初春来时惊动繁花,香了满城。

念奕舟出现的频率一直在减少,倒是岸一直占据身体,他怕一不留神念升就回来对念奕舟下手。要是念奕舟死了,自己也必死无疑。

经过多次的思考,岸对念沉说道:“熙华,怎么样才能吸引让念升出来呢?”

坐在龙椅上的念沉思考了一会,认真地回答身旁的人:“举行婚礼。”

岸:“那你要和哪位姑娘结婚?”

念沉没有立刻回答,一双漆黑的眼眸在这一刻比满天繁星还要璀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地笑意,眸光意味不明地看着念奕舟。

岸心中有了答案,就是念奕舟,这小子主意打的够响。

好嘞,这小子想泡清慕。

为什么岸不替念奕舟呢?那当然是嫌念沉恶心。

岸先退下,把方才的事大致讲给念奕舟听,还改编了一下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从始至终都在瞒着念奕舟,每次问起念升的动向,都是寥寥几句糊弄过去。

念奕舟故作不知道答案问念沉:“那到底是哪位绝代佳人?”等念沉犹豫说不说时,他又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念沉耳根泛红,说话结巴:“奕舟,是…是你。”

念奕舟装作十分惊讶,“熙华,你是说要与我成婚?可我也是男的。”

念沉轻轻点头,“嗯……我不在意。”岸在一旁暗自腹诽,这小子戏还挺足。

很快,婚礼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城。人们不知新娘姓名,猜测新娘貌美如花,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被婚事掩盖————念奕舟被封为国师。

这也就是南城人们不认国师的其中之一,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今日过后,国师就离开了南城。(完全不负责任才是人们讨厌国师的重要原因)

婚礼当天,皇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锣鼓炮声好似能响彻全天下,他念沉要告知全天下自己娶了一位绝代佳人 。

宾客们纷纷前来祝贺,可念升依旧没有出现。

红绸铺就的宫道延绵十里,礼部呈上的聘礼单子足足有九卷。念沉亲自盯着内务府将南海珊瑚树、北疆雪狐裘、西域夜明珠等一百二十八抬聘礼送入将国师府,连御赐的龙凤喜烛都命人用金粉重新描过三遍。

岸冷眼看着念沉在婚书上钤印时指尖发颤,朱砂印泥蹭脏了玄色龙纹袖口。以两人青丝缠入蚕丝纸,墨里掺着念沉心头血研成的金粉。

踏[马]的,假装而已。你装的这么逼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结婚了!岸越想越气。

念奕舟戴着垂珠十二旒的凤冠被迎入正阳门。礼炮震落枝头海棠时,岸突然在识海里嗤笑:"清慕可真是大美人啊!”

“江昭,别闹。”念奕舟无奈回答道。

“呦呵,怎么不叫我岸了,改口叫江昭了?”

“……………”

“不回答算了。”

—————

念沉认真扶着念奕舟迈过鎏金火盆,掌心温度透过大红喜帕传来。

当赞礼官高喊"拜天地"的刹那,他突然攥紧念奕舟的手腕低语:"男子汉该三书六礼娶心上人..."话音未落,念奕舟反手扣住他命门,喜帕下传来刻意极其好听的嗓音:"陛下,这这只不过是假装拜堂而已。"

念沉怔了一下,垂下褐色的眼眸。

虽不是真正的婚礼,却比真正的婚礼还盛大。

一个假的婚礼,念沉却当了真。

——————

红烛高照的洞房内,念沉指尖挑开十二旒珠帘时,鎏金烛台突然爆了个灯花。

却听念奕舟说道:“陛下…熙华”

念沉的手悬在凤冠垂珠前,烛影将他的轮廓镀上暖色光晕,他在等念奕舟下文。念奕舟仰头时,冠上东珠正巧擦过天子喉结。

"礼部说..."念沉喉结滚动压碎一粒金粉,"合卺酒要饮三巡。"

“这招真的有用吗?”岸强行夺取主控权打断道。

别让我把清慕赔进去了!

“有……有用,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念奕舟突然倾身,玄色婚服与龙纹吉服的下摆缠出窸窣响动。鼻尖相距寸许时,念沉闻到他襟前山茶花香里混着的血腥味——是今晨取心头血时留下的。

"陛下,要是没成功呢?人家岂不是要跟陛下…"岸模仿念奕舟的语气,但他说出的话却有股魅惑的意味。琉璃盏映出两人重叠的倒影,一方心跳加速,一方强忍愤怒(念奕舟经历的一切,岸也能看到)

岸提醒完念沉,再次让出控制权。

尾音消失在突然贴近的呼吸里。念沉看着喜烛将他的睫毛映成透亮的琥珀色,那粒落在鼻梁上的金粉随着呼吸轻颤,像星子坠进深潭。

岸突然在识海里剧烈挣扎:"他要是敢亲下——"

念沉最终错开脸,合卺酒泼湿了龙凤喜褥。

树叶被风吹动,眏在窗棂上的树影忽然剧烈摇晃,烛火倏地熄灭。念沉的手还悬在念奕舟的凤冠前,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皇兄,你果然还是不信我。”

念升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月光映出他苍白的面容。他手中无剑,袖口却染着暗红的血迹,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岸瞬间绷紧神经,在识海中低声暗骂一声。

要是被念奕舟发现真相,那么岸和念奕舟的关系会闹僵,要是念奕舟选择和自己同归于尽就完了。

岸强行剥夺控制权,他直视念升,声音平静:“好久不见,九渊。”

念升苦笑一声,目光扫过满室红烛喜帐,最终落在念沉脸上:“皇兄设下这场婚宴,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念沉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两年前,你杀害父亲,证据确凿。可你逃了,没再回来。”

念升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我为何杀父亲,你真的没想过这件事的真假吗?”

念沉冷笑:“有人看到了,还辨什么真假。”

念升却忽然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书籍,递向念沉:“这是当年真正的真相,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见念沉没接,又道:“奕舟被父亲扔入乱葬岗,你去救。就在当天夜里,岸来到大殿将父亲杀害,打伤我再将罪名悄无声息地扣在我头上。”

尘封的记忆好似再次被揭开,念沉接过书,指尖微颤,他翻开折起来的那页。

念升看着念沉,眼中带着疲惫:“皇兄,我若真想篡位,何必等到今日,又何必躲藏三年?”

岸危险地眯着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将头上的簪子摘下,扔向那本书。

念沉只看到彼岸花和岸,那一页就被簪子刺穿。

念沉攥紧着残破的书籍,指节发白。

方才那一击证实了念奕舟做贼心虚,不是念奕舟,而是岸做贼心虚。

岸忽然嗤笑一声:“那你现在回来,是想做什么?”

念升的目光移向念奕舟,神情严肃,有了念俞鸿几分风采。

屋内的氛围瞬间紧张,“嗖”的一声,一朵猩红的血花朝念升刺去,血花还未刺到念升就被念沉抬剑挡下。

“快给我讲岸的事,他为什么会和奕舟扯上关系!”念沉问道。

时间紧迫,念沉大概讲了岸和念奕舟的关系。

一支淬毒的箭矢直射念升后心,他用剑将毒箭斩断。岸抬脚猛地踹向念升,却踹了个空,念升拉着念沉闪躲开,柱子因那一脚而断裂。岸顿感不妙,他冲进去将昏迷的念奕舟抱在怀中然后再身影一闪便出去了。

岸抱着念奕舟落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怀中人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婚宴的胭脂。他低头时,发现念奕舟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揪着自己衣襟上绣的彼岸花。

"别装睡了。"岸难得温和地笑着,"你早就醒了。"

念奕舟睫毛轻颤,睁开的眼睛里映着残月:"当年...真的是你杀了…爹爹还栽赃给九渊的吗?"他声音很轻,却让岸手臂骤然收紧。

假山外传来禁军跑动的声响,火把的光透过石缝在他们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岸突然捏住念奕舟下巴迫他抬头:"你不信我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念奕舟白皙的颈脖,"我们可是同生体,你必须站在我这边。"

念奕舟突然咳嗽起来,咳出几片带血的冰晶。这是当年乱葬岗落下的寒毒,每逢月圆就会发作。岸皱眉,一张冷俊桀骜的脸上流露出了关心的表情。

“昭儿…你做错了,我们去道个歉…再去复活爹爹。”念奕舟虚弱望向岸,道:“怕疼…的话……可以割我的…”

普通的彼岸花不能重生别人,只有血花的血肉形成的种球场才行。因为他们是共生体,只要岸愿意将能力借给念奕舟,那么念奕舟的血肉也可以形成种球。

"看清楚。"岸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们身上可是绑着同命契!难道你..."

难道你忘了吗?!

看着念奕舟那双桃花眼,他说不出口了。同命契是自己提出的,也是自己要求绑的,念奕舟也阻止过他这种疯狂的想法,却没有成功。

岸感觉有尖锐的东西抵在背后念升的剑锋已抵住岸后心,念沉站在三步之外,手中握着那本被刺穿的书,残页上手写板正的"同体双魂"四个字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血色。

"同体不同魂。"念升的剑稳稳不动,"是你杀了念俞鸿,还让念升背上骂名,是你让我成魔。"

岸突然大笑,笑声惊起飞鸟无数。他转身时故意让剑锋刺破衣衫,黑雾从伤口涌出凝成新的彼岸花:"老东西活该!他明明知道..."话到一半突然停下,感觉有什么锋利的东西要刺进脖子处。

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什么都没有,像是意识到什么,岸周身的彼岸花去攻击念升迫使他远离。他疯狂的眸光在看向念奕舟的那一刻温和起来,念奕舟想用簪子结束生命,也就是结束岸的生命。

岸伤口流出的黑雾夺过簪子再将其震碎。

念奕舟不想再被欺骗,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不想岸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而自己什么也不知。

"九渊!"念沉冲过来时,看到念升被血花割得鲜血淋漓。

(岸的伤口不会同步到念奕舟身上)

念升将剑抛置空中,剑在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剑雨齐刷刷地朝岸刺去。

岸连眼皮都没抬,他只是略微一抬手剑雨在空中粉碎,他要让在场的所有人认清这巨大的实力差距。

大批禁军赶到,他们身着铠甲,手持利刃,将岸团团围住。为首的将领大喝一声:“大胆邪魔,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禁军们呐喊着冲向岸。

呵,今日谁死期还不一定呢!岸嘲讽着。

由于岸实力太过强大,禁军们的攻击如同蚍蜉撼树。他随手一挥,便有大片禁军被震飞出去,惨叫连连。

念升、念沉也趁机再次发动攻击,可都是徒劳。

岸有些烦躁,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念升,“真烦人。”他定住念奕舟,在将念奕舟轻轻放下,让他靠着假山。岸手中的红光汇聚成魔弓,他对着念升射了一箭,这一箭速度极快,根本无法躲开。

下一秒,血溅当场,念升睁大眼眸看着自己面前的婉蓉,他崩溃地大喊道:“妈!”

婉蓉替念升当了这一箭,她想不起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假的,念升怎么可能会为权威杀害自己的父亲……

婉蓉的胸口被血色魔箭贯穿,嘴角溢出鲜血却露出释然的微笑。她颤抖的手抚上念升的脸庞:"升儿...是娘亲不好......别怪娘…"

念升浑身颤抖地接住母亲下滑的身体,掌心瞬间被温热的血液浸透。

岸将手中的血花再次抛向空中,在场除念升外的人纷纷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血花。

念升擦干泪水将婉蓉轻轻放下,他捡起禁卫掉落在地上的剑,朝岸飞速冲去。

剑挥向岸时却穿透了,岸化作一缕青烟飘散不见。

岸消散不见,声音从四周响起:

“我不杀你,劝你最好离开,别来烦我和奕舟,否则…”

“我让你的亲人在你眼前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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