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荆棘玫瑰和琴酒、伏特加一起去了基地,随后和贝尔摩德去了咖啡店,又去了一趟基地,随后回家了。”
安室透稍停一会儿,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好的,先生,那件事情……”
“先生说笑了,这毕竟是我们双方意愿。”
挂断电话,一直在安室透唇角若隐若无的笑意消失,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游刃有余的心理防线。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
你们两个警察怎么会上犯罪组织的车!!
卧底中的降谷零不敢把车拍得震天响,只能默默咽下去,差点把自己憋出内伤来。
啊,卧底降谷零先生无比担心同期的清白。
照例打开信号阻断装置,它能阻断所有信号,只留一种特定波动的路线使用。
安室透:[把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档案资料发过来。]
五分钟后,安室透成功拿到两份警察档案,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从入职后的每次任务,及其基本信息。
当然也有住址信息。安室透启动车辆。
今晚!
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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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萩原研二家里吗……”
鱼冢春删掉信号波动,屏幕切到公寓楼监控,静候君到。
不过安室透不走寻常路,他从公寓楼的背面入手,打算从大树跳到阳台,再一层一层向上爬。
鱼冢春不满地啧了一声。
你只是卧底,又不是蜘蛛侠,就不能好好走楼梯吗!
为了让安室透走寻常路,鱼冢春拿出一瓶酒,手里抱着电脑,坐在小阳台的躺椅上享受生活,欣赏雪景。
她就在这里等!
等到安室透在外面冻透了!
雪花还在不断飘下,安室透看到了鱼冢春在阳台上。
两人都暗骂对方脑子有病。
大冷天的一直在外面干什么!
不过总体来看,安室透要比鱼冢春难过得多。
至少现在下着雪,鱼冢春头顶还有一把遮阳伞,她所承受的只有不讲道理呼啸而过的冷风,而安室透为了行动便捷,穿得并不算很厚,头上戴着的帽子也被逐渐融化的雪花浸湿。
他坚持了两个小时,鱼冢春都没有任何走动的迹象。
安室透一张脸更黑了。
观察了许久,他确定鱼冢春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纯粹是脑子有病喜欢吹冷风。
好好好,你不走我走!
再不走就要感冒了。
做下决定,安室透一秒也没有耽搁,悄无声息绕去了前门。
鱼冢春眯眯眼睛:“阿嚏!”
她吐出一口气,热气在冷空气中迅速变成水雾。
太冷了,她也该回屋了。
电脑中切换的楼道监控,看着安室透鬼鬼祟祟的行动,鱼冢春把还没打开的酒放了回去。
外面还真挺冷。
掐着时间,眼看安室透穿着一身标准的服务生四件套,手里还拎着一个礼盒,就要敲响萩原研二家的大门,鱼冢春适时打开房门,惊呼出声:“安室君?你怎么在这儿?”
安室透准备按门铃的手一顿。
这个女人!
她绝对是故意的!
幸好他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准备好了理由。
在搞清楚鱼冢春的目的前,不能表现出萩原研二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所谓节外生枝。
安室透还没有按下门铃,那就直接装作找错了好了。
他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提着礼盒走了过来:“真是抱歉,我来给您送店里的新品,没想到居然搞错了房间号。”
鱼冢春没有戳穿他:“我什么时候预订了?我怎么不知道?”卧底的脑子就是好用。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荆棘酒和贝尔摩德走得匆忙,可能是忘记了。”
鱼冢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真的被唬住了:“嗯……可能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哦,但是……”
她打开礼盒:“这是你们店的新品?我记得我今天不是点的这个吗?”
安室透依旧维持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就是今天推出的新品呀。”
见安室透不吃软的,那就只能上硬的了。
礼盒在手中被打开,长些的带子散落在地上,鱼冢春一个侧手。
啪——
礼盒连同小糕点一起摔在地上,面目全非,不能食用。
鱼冢春抱臂道:“是你自己找过来的,还是朗姆派你来的。”
话题的突变,让最坏的情况在安室头脑中闪过。
安室透嗤笑一声:“当然是我自己找到的。”
“我非常好奇,荆棘酒怎么对我的信息了如指掌。”安室透功底了得,他的脸带上渴求垂爱的落寞神色,让人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安室透的相貌十分出色,一双下垂的狗狗眼,不需要做任何修饰就显得无辜,让人心生怜爱,而灰紫色的眼眸能让人在对视时最大程度沉溺其中,无法思考其话语中的引诱性。
当他对年轻女性用出这一招时,基本无往不利。
确实不是朗姆派他来的,这一点安室透没撒谎。但不代表跟踪也不是朗姆安排的。
鱼冢春抗过贝尔摩德的诱惑,又天天目睹琴酒的美颜暴击,安室透这种青涩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诱导她?
没戏。
她的语气依旧冷冰,告诉安室透没有一丝动容:“跟了一天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看来你也不怎么样。”
见事情败露,鱼冢春也不吃这一套,安室透收起委屈的表情,改成一副谈判的架势。
他干脆利落的承认下来,问道:“那么荆棘酒,你愿意告诉我想要的结果吗。”
鱼冢春:“你是朗姆的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室透一挑眉头:“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朗姆的人,只是代为传话罢了。”
做事和跟随有着很大区别,黑衣组织是一个不缺乏野心的地方。
安室透:“我可以带来一些你想要的情报,如果荆棘酒付出一些报酬的话。”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鱼冢春微微一笑:“我可以向你承诺,至少短时间内,我不会去动隔壁那两名警察。”
鱼冢春的话直白了然,她还伸出手指点点隔壁,生怕安室透听不明白。
安室透按下心中的波动,他冷笑一声:“隔壁条子的命关我什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迅速警惕。
鱼冢春倒是没什么反应,正当安室透以为鱼冢春的警觉如此之差,是怎么发现全天被跟踪时,鱼冢春开口了。
“绿川,你来干什么。”
只见楼道间走出一个戴兜帽的男子,那个男人留着小胡须,但相貌却让安室透熟悉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幼驯染,他从小学起,到22岁警校毕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诸伏景光。
hiro怎么……
被两个人盯着,绿川宽太神色自然,向鱼冢春表示:“荆棘酒大人,自从那天回去后,我就十分愧疚,没有满足您的期待,在这段时间里我报了家政班,现在能做一手好菜,今天来是想给您展现一下学习成果。”
理由找得飞快。
如果不是鱼冢春早就知道他也是来警告萩原研二的,说不定就信了。鱼冢春:“……不,这倒是不用了……今天也不太方便……”
得到鱼冢春的回答,绿川宽太松了口气,语速飞快表达态度:“不用了是吗?真是太可惜了我准备了很久既然不需要的话那我就先离开打扰了。”
鱼冢春:……来做饭的,但是手里什么食材都没有,而且穿得还那么严实,戴上帽子看不清脸……
嗯,来做饭的。
按捺不住想来个偷袭并提醒萩原研二离你的邻居远点的绿川宽太:……zero怎么在这!!!
全然忘记了萩原研二。
鱼冢春留下一句:“安室,跟你背后的人说一声,要说话就拿出态度,别整天跟着我,让人瘆得慌。”
两个认识的人精神恍惚,交换联系方式后,三言两语被鱼冢春哄走了。
关上门,鱼冢春靠着门缓缓滑落。
降古正一,降谷零,安室透,乌丸集团,兰度白兰地,朗姆,琴酒,银色子弹……无数过去的信息在此刻交汇,串成一个整体。
利用朗姆合理接触到安室透,以他所看重的同期和幼驯染的安危,提高自身在他眼中的危险程度及分量。
利用安室透合理接触到朗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且能让朗姆全身心信任她不是为琴酒的反卧底。
以身入局,将所有可以刺破黑衣组织的点相连接,鱼冢春先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此。
难得的,鱼冢春今晚睡了个好觉。
不知多久之后,异常的身体状况将她唤醒,火热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的小腹。
鱼冢春脑袋发蒙,难耐的捂着肚子去了卫生间。
贴身衣物上的血迹证明了她的猜测。
她很久没见过自己的血了。
鱼冢春本身发育较晚,最初来过几次后,潮汐之血就再也没有造访过。
不仅仅是她,小岛上的女性几乎都没有月经,就算有也是淅淅沥沥来上一阵,随后便消失。
鱼冢春完全没有相关经验。
怎么就突然来了呢?
没有饥饿,没有受伤,没有被虐待的疼痛,鱼冢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好像止不住一样往下掉,砸在正在搓洗的衣物上。
被压抑多年的健康身体发出无与伦比的生命力,向它的主人诉说自己的坚强,不断吐出掺杂着人类组织的血块。
鱼冢春坐在马桶上不敢离开,她隐约知道有一种东西能应付此时的状况,却想不出那种东西叫什么。
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母亲曾经用过,后来母亲去世,她和弟弟参加了一场大逃杀,里面的小女孩没人用那种东西,小岛上的女人都是用红色的布解决。
但现在她需要。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适当锻炼。
她的身体无比健康。
换言之,琴酒把鱼冢春照顾得很好,让她破败多年的身体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方才抑制住的眼泪忽然又往下掉。
鱼冢春慌忙抹去眼泪,今天的情绪起伏意外地大,让她猝不及防,不敢再去想多余的东西。
在抬起袖子擦眼泪的间隙,鱼冢春没注意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受伤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鱼冢春带着红红的眼眶抬头,看到琴酒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就连周身的寒气都加了一层。
“谁干的。”
鱼冢春心头一空,所有的情绪都忘得一干二净,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你知道每个月女孩子都有几天……那个……”
两人的空间陷入沉默,琴酒有几秒钟的不知所措,半晌才反应过来鱼冢春在说什么。
他没问为什么来了这么久才第一次来,也没问怎么会突然到来,直接提出解决方法:“我去买卫生巾。”
刚走了没两步,琴酒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你难受吗?能吃止痛药吗?除了卫生巾还需要什么?”
很好,鱼冢春也不知道,她乖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个笨蛋一时间面面相觑,鱼冢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两个好像笨蛋哦。”
被鱼冢春的打趣取悦到,琴酒的唇角上扬,拨打出一个电话:“去买卫生巾,记得问问售货员来月经还需要什么东西,一起送过来。”
鱼冢春的坏心情一扫而空,拉着琴酒的手臂,把他的电话拽下来:“是谁呀,你给谁打电话。”
琴酒低下头:“给三郎,为你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