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这里啪叽一下推开安室透,就显得有点重视琴酒了,特别是在朗姆还在暗处盯着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些为好。
所以鱼冢春思虑再三,只是用手指轻点在安室透肩膀上,来告诉朗姆用男人勾引这招没用。
她压低声音:“不想被愤怒的琴酒撕碎的话,就收起这幅样子。”
安室透表情一变,想明白了什么,脸色也臭起来。
朗姆这家伙把他当消耗品用了!
在安室透暗自破局的时刻,鱼冢春已经往前走了两步,去迎琴酒,稳稳当当落在琴酒怀中。
鱼冢春神态自若,一点也不像刚被老公抓到和别的男人有亲密动作:“你怎么回来了,伏特加呢。”
琴酒一只手揽上鱼冢春的腰,低头看了一眼。鱼冢春没看出什么表情,但大概率是心情不佳。
然后琴酒又看了一眼相貌确实过人的安室透。
鱼冢春心中大叫:安室透!快发挥你的聪明才智!
安室透后面可是要跟着自己一起出任务的,琴酒不能在此刻让鱼冢春没有代号成员的尊严,所以鱼冢春两条胳膊立刻抱住琴酒,和他贴在一起,提议道:“我们先回屋。”
琴酒没搭话,略微弯下腰,手臂放在鱼冢春腿窝处,把鱼冢春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往前走着。
路过安室透的时候,琴酒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名字。”
只是一个冷淡的眼神,安室透能感受到琴酒和朗姆的不同。朗姆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这个男人就是无时无刻不在灌木丛中隐藏起来捕猎的野狼。
安室透得体回答:“安室透。”
琴酒念出了专属训练室的密码,对安室透道:“去里面呆着。”
安室透手心攥出了汗,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不会是猎杀。
想要活命,他就必须自救。
安室透为难道:“我还有一些别的事……”
琴酒又念出一串邮箱,告诉安室透把事情发送到这个邮箱,会有人去做,又下达了最终指令。
安室透别无选择,他都快把牙齿咬碎了,硬撑着笑容回道:“好的,我等您和荆棘酒随时找我。”
虽然可能惹怒琴酒,但希望荆棘酒能听懂暗示,在必要时救自己一命,实在不行就去找朗姆帮忙。
最后将眼神落在鱼冢春的鞋面上,安室透转身离去。
一定要读懂啊!!
静默中的鱼冢春:我刚才装死装得应该不错吧。
琴酒在三楼有两间专属房间随便用,一间是他的,一间属于伏特加。
伏特加的房间距离更近,琴酒直接侧身进入,把鱼冢春放在沙发上,语气平淡,嘱咐道:“安室透长相太出色,心术不正。”
鱼冢春:?
鱼冢春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
他看起来突然回到训练基地没什么正事,居然把安室透的资料调了出来。
琴酒突然眼神一冽,飞镖似的扎在鱼冢春身上:“他是朗姆的人。”
鱼冢春浑身一颤,慌忙点头,随后又摇头:“我不知道啊!”
“啧,”琴酒的语气中透露着慎重和怒火,“那个老东西又想干什么,上次还不够他长记性。”
他猛地又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语速也加快,明朗道:“我没办法时刻跟在你身边,你小心点,有事就叫我。”
拉拢好啊,拉拢就是平白给春送资源。
在琴酒的字典里,鱼冢春没有“背叛”这个选项。
在鱼冢春眼中,琴酒看起来很轻松,一点也没有发现鱼冢春在和别人亲密的怒火。
唯一有的一点,还是针对朗姆。
他的情绪中也没有因为朗姆特意安排人接近鱼冢春而暴怒的情绪,全然在冷静分析,并在必要时提醒鱼冢春自己是她永远的后盾。
所以,今天,这次,应该是,没有任何惩罚。
鱼冢春眨巴眨巴眼睛,脑袋中一团麻线搅成一团,她一条条梳理,思路逐渐清晰,却在最后打了个死结。
她坐立不安,干脆直接走过去,伸手捧着琴酒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鱼冢春艰难开口,语气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和百般思索后的担忧,却在最终化成软绵绵的一句探问:“为什么不问我和安室透什么关系呀。”
琴酒顺着鱼冢春的力道转头,顺便抓住鱼冢春的手,将她引到唇前,在掌心中落下一个又一个柔软的吻。
想要征服一个女人,要变成老虎,变成小猫,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
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琴酒的吻变得缱绻,偶尔牙齿磕在手指上像是湿漉漉中流出的落寞。
这时候的任何话语都带上了水汽,不可违逆。
他有足够的安全感,没有一丝不安与压抑,将全部健康的情感全部捧到鱼冢春面前。
琴酒的吻细细蜜蜜,带着他的独特的生命力将荒原燃烧,那双眼睛快速闭闭合合,只感觉有眼睫毛扫过手掌心,缓慢沉吟着留下一句:“……你只喜欢我。”
心脏跳动如战鼓擂动。
顺着掌心,吻的柔软触感蔓延开来,鱼冢春忍不住用手指勾、捻、挑、抚,像是无数次接吻时琴酒所做的那样。不过现在,主动做出行动,并持续进攻的人,变成了她。
他们位置好像互换了,鱼冢春成为裁决这段关系的上位者,而琴酒全权听由她的差遣。
在鱼冢春这个想法的下一秒,手指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又带着刺的痛感。
琴酒在把她的手指放在牙齿上轻咬,见鱼冢春回了神,琴酒才放过她,哑着嗓子问:“在想什么。”
手指带着粘稠的液体不知向何处去,鱼冢春恨恨道:“你引诱我!”
琴酒没忍住轻笑几声,震动从胸腔内传出,引出几分共鸣,还带着迷人的磁性:“我这几天有进步,要试试吗。”
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这句话将鱼冢春的思绪翻涌,那句上下位的关系理论再次进入脑海。
她试探性拒绝:“……现在不行,我还有事。”
琴酒轻轻点头,没有再劝,附身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个硬盘,没有再多留。
琴酒来得突然走得突然,鱼冢春倒被折腾得思绪起伏,在沙发上滚了几圈才平静下来。
可要论狼狈,鱼冢春只脏了手,琴酒要重新洗把脸,嘴唇也需要消肿。
事已至此,只能继续。
鱼冢春抓住手机,让石川航生把绿川宽太带过来,顺便买点食材该吃晚饭了,又单独给安室透说了让他在门口带人过来。
奇怪的是,石川航生和绿川宽太比安室透来得还要快。
石川航生:[大人,是这里吗。(图片)]
石川航生:[大人,我们到了,没看到安室透,他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吗,需要暗号或者密码吗?]
鱼冢春也很疑惑。
这都快半个小时了,安室透在干什么?总不能腿折了没办法走路吧?
所以鱼冢春选择再催一催。
安室透:[好的,马上到。]
等见到了人,鱼冢春总算是明白了。
安室透确实一瘸一拐的。
鱼冢春指着他的伤腿,天真发问:“你训练的时候崴脚了?”
安室透:……
琴酒!没有任何预兆的!拳头就过来了!
他能不还手吗?他能吗!必定要还手啊!
安室透脑袋上的怒气已经化为实质,变成黑色蔓延开来,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笑,努力风轻云淡,说话还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哈哈哈,荆棘酒真会说笑,不过是琴酒看我是个好苗子,我们切磋了一番,只是没控制好力度,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哈哈哈。”
鱼冢春不作声,石川航生不清楚鱼冢春的态度,也不敢作声。他知道琴酒是谁,不就是荆棘酒大人的男人吗!
只求等会荆棘酒大人别迁怒他和绿川宽太,绿川这小子虽然变.态了一点,但为了给荆棘酒大人做饭可努力了!
他尝过,好吃到旁边死了个人都不知道!
“腿都受伤了,还怎么做事。”绿川皱着眉,好像是站在鱼冢春的角度上替她考虑,“我看你还是趁早滚蛋吧。”嗯,虽然不知道zero哪里惹到了琴酒,但这么说能zero下去休息,又符合人设。嗯,没错。
石川航生吓了一跳。绿川你在干什么呀绿川,你在替荆棘酒大人做决定吗!滚下去就是休息啊!你在关心这个人吗绿川!不可以啊!在组织里善良会没命的!
鱼冢春叹了口气,没对安室透和琴酒“切磋”一事表态:“这样可不行啊安室,腿伤到了,朗姆交给你的任务可怎么办。”
例如监控,例如随时禀报,例如挑拨她和琴酒的关系等等等等,一个人当好几个人用,朗姆可真黑心。
安室透当即承诺自己没有问题,这种小伤几天便会好,说什么也不能坏了朗姆的事。
一瞬间,鱼冢春突然明白了朗姆可能给安室透的承诺,是什么能吊着一个才有天分的底层成员拼命向上爬呢?
代号。
好啊,一个成果两头吃。黑心朗姆。
也到了吃饭的时间,鱼冢春又圆上绿川那日的说辞,让他去做饭。
简单介绍了食材,绿川走进了厨房,随即安室透便表示自己虽然伤了但不能歇着,也一起进了厨房。
不知道身后来的人是谁,绿川宽太并没有回头,直到清洗蔬菜的手边出现了一支黢黑的胳膊,安室透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容:“分我一些吧。”
绿川宽太手下没有停顿,自然地递交过去,凉水冲刷陌生,只有两人的空间气氛变得熟络,落后一步来到厨房的石川航生搓了搓胳膊。
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