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问道:“真的不?”
纪时泽把脑袋放在魏嫣然头上,嚣张道:“真的不。”
他知道魏嫣然没有办法,所以他想抱着就抱着。
他没有抱过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和魏嫣然一样,又香又软,抱起来十分舒服,让人根本就不舍得撒手。
魏嫣然也没继续挣扎,嘴上道:“行。”
纪时泽听到这话,以为魏嫣然放弃了,于是更加放心地抱着人,同时亲昵地那头拿下巴蹭着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香,摸起来像是柔软的丝绸。
他从前不明白,有些女孩子为什么只是因为失去了一部分头发就伤心流泪。
但他现在明白了,这么漂亮的头发,尤其是在这个人的身上比之金银玉器还要耀眼。如果魏嫣然真的不小心把自己的头发弄坏,他敢保证他比任何人都伤心。
魏嫣然沉默不语,任由纪时泽拿自己长满胡茬的下巴蹭自己。其实纪时泽每天都要起来刮胡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人正在青少年时期,只是一天就能冒出胡茬,怎么刮都刮不干净。
她把胳膊从纪时泽怀里抽出来,摸上了纪时泽的脖子,合上手掌环抱住他。
这个动作,逼迫纪时泽他看向魏嫣然。
纪时泽低头看向魏嫣然,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鼻尖蹭到了鼻尖。
纪时泽这样低着头并不舒服,但是魏嫣然沉静地望着他,明明是古井无波的眸子,他却从中看出了燃烧的花火。那团火焰吸引着他,让他越陷越深。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住了,两个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纪时泽一时情难自已,他觉得自己可能中了迷药,要不就是脑袋出了问题。他看着魏嫣然的唇,那里红润得像是泛着水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他的理智没有坚持多久,或者他也不想坚持。
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他想做什么,怎么会有错。
他慢慢地低下头,想要触碰魏嫣然的嘴唇,就在要吻上去的时候,魏嫣然抱紧了纪时泽的脖子,一个屈膝,膝盖就顶上了纪时泽两腿之间。
那地方是所有男人最脆弱,最要命的地方。即便只是轻微地碰撞都能引起不适,更何况是魏嫣然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尤其还是在纪时泽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纪时泽的身形一顿,额头上瞬间爆满了青筋,连带着身上的肌肉全都紧绷起来。他不可克制地皱起眉头,但疼痛没有让他松开魏嫣然,反而让他抱得更紧了。
他深刻领悟了怀中人想要离开的意图,便更加不想失去这温香软玉般的人。
她二人如同沼泽和误落入里面的行人,行人越挣扎,沼泽便越不愿意放人离去。
纪时泽的力气太大,他的手臂紧紧抱住魏嫣然。一度让魏嫣然感觉自己是被铁锁缠绕起来了,她觉得很疼,甚至能听到骨头和血肉被勒得咯吱咯吱响的声音,仿佛骨头要被眼前的男人给勒断了。
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怒道:“给我松开。”
纪时泽只一味抱着魏嫣然,委屈地把脑袋往魏嫣然脖颈处蹭。明明是十分凶狠的样子,但嘴里的话却缠着撒娇的语气。
“不松,就不松,疼也不松,死也不松,怎么都不松。”
“你!”魏嫣然被气到了,她伸出手拧着纪时泽耳朵,大声道:“松开,你信不信我再踹一脚!”
纪时泽也急了,他道:“你踹!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跑也跑不了。你到时候守活寡,哭破天也没用!”
“我守活寡?”魏嫣然一巴掌打到纪时泽的头上,“三条腿的□□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我还找不到?你个混账,你弄疼我,你给我松开!”
纪时泽任着她打,但仍旧不松一点力气,大有一种大家一起疼死算了的意思。“你去找,你找一个,我砍一个,你找两个,我砍一双!我看谁敢看我的人一眼。”
“还你的人?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魏嫣然急了眼,又想抬腿踹人。但奈何这次纪时泽有了防备心,根本就不会让她得逞,反倒是被掣肘的魏嫣然越动越难受。
纪时泽吼道:“是你啊!你一言不合就往我头上盖红盖头,没等我答应就让我入赘了。就是告到衙门,也是先抓你,抓你强抢民男!”
魏嫣然被气笑了,纪时泽说话从丹田发力,声音大得把她耳朵吵得嗡嗡。扯耳朵觉得不过瘾,他直接扯起来纪时泽乌黑的长发。纪时泽的高高束起的马尾被她扯散了,披在了肩上。
她也没客气,抓起一把就使劲薅,几根头发直接就被揪掉了。
“你白吃白住在我这几个月,我又是请大夫给你治病,又是照顾你。你的伤刚好,你就反了天了!告我强抢民男?你花我那么多银子,咱俩是谁占谁便宜?!”
纪时泽觉得自己脑袋生疼,头皮好像都要被扯掉,但他还是装的跟没事人一样,脸上愣是没有一点难受的表情。反而笑着看着魏嫣然,仿佛游刃有余。
他不客气地回怼道:“那你倒是占啊,我也没说不让你占便宜。是你非要装作良家小娘子,把我弄到你家,强行让我成为你的夫君,还什么不干?这又怪不得我!”
“你!”魏嫣然气得瞪大了眼睛。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纪时泽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所以之前又贤惠,又听话的样都是装的。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又强横,又无礼,什么也说得出。
她气地跳起来打他,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下十八层,去和阎罗王的小鬼们作伴。
也不知道纪时泽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他顺势抱起了魏嫣然,往日里能举起二百斤铁块的男人,居然承受不住冲击,步子往后推了几步,直接倒在了床上。
魏嫣然也紧接着压在了他的身上。为了避免更多的身体接触,她用胳膊支撑着身体。
她是真的气极了,她打了半天,纪时泽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扯地烂七八糟,结果他直接躺在了床上,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你笑个屁呀!”
她觉得自己在纪时泽眼里像只小猫,喵喵叫几声,抓他几下全是情趣。他不但不恼怒,反而十分乐意。
意识到这的时候,魏嫣然连生气的表情都没了。她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向纪时泽刚被踹的地方,然后手下用力。
几乎是立刻,她感受到纪时泽的身体绷直了。他的脸上不再是那种笑意,而是僵硬住了,同时冷汗从他的脸上留下来,滴落在棉被上。
“你...”
纪时泽的嗓音变得沙哑,断断续续地让人听不明白。但是能让知道他此刻并不好,不再攸然自得,不再恰意。
魏嫣然看好戏般看着安静不动弹的纪时泽,俯下身子,对着他的耳朵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呀?夫君。”
纪时泽咬着牙,身体的肌肉因为疼痛怎么也放松不了。
眼前笑得开朗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忍耐,才没有下意识地把人给掀翻。
同时他也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他,他到底是有多蠢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犯两次错误,而且还不舍得把人怎么样。
他伸出手臂,一把将魏嫣然按在自己怀里。
魏嫣然觉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上,不过她表现出抗拒,而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了纪时泽的身上。
她听到他说,“你真狠。”
她笑了笑,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纪时泽像是无可奈何般,他笑道:“我以为你不这么对我的,是我想多了。不过,我更喜欢你了。”
最后一句话,纪时泽是贴着魏嫣然的耳朵说的,那热气全喷在了魏嫣然的耳朵上,染红了她的耳廓。
魏嫣然拍了拍纪时泽的脸:“疼不疼。”
纪时泽明明疼得多说一句话就疼得抽抽,但他还是仿佛很享受般,回道:“不疼。”
魏嫣然又问道:“那服不服?”
纪时泽笑道:“服了,夫人。”
魏嫣然将纪时泽搂着自己的手臂拉开,掀起被子躺了进去,“你服就好,别没大没小的,别忘了你是入赘的,不听话给你赶出去。”
“明白了,夫人。”
纪时泽歪头看着打算入睡的魏嫣然。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居然还能睡得着。
他一个翻身掀开了被子,进到温暖的被窝里,从背后抱住了魏嫣然。
纪时泽一只手抱脖子,另一只手揽腰,脸蹭着她的头发,热气也全喷了上去。
魏嫣然:......
她刚想说松开,却停住了嘴。
她好像已经说了太多个松开。
她转头看了眼纪时泽,纪时泽闭着眼睛装睡,但头上的冷汗还未消减,显然人还疼得没缓过劲呢。
算了。
打一个巴掌,也该给个甜枣。
魏嫣然也没再说什么,任由纪时泽抱着自己,闭上眼。
纪时泽也察觉到了魏嫣然没有抗拒,立刻就又靠的更紧了。
魏嫣然:......
她回过身就又是一巴掌,“你蹬鼻子上脸是吧!”
纪时泽挨了那一巴掌,却瞬间将面对自己的魏嫣然亲昵地揽入怀中,“夫人早睡,切莫动气,明天诸事繁多还要费许多精力。”
一夜长眠,寂静无声。
翌日清晨,魏嫣然的生物钟发作,早早就醒了,然后一巴掌打醒了还在梦乡中的纪时泽。
“起来,要干活了。”
一个上午就能赚到一万积分,她绝对不会放过。
纪时泽睁开眼,说了声“好。”
他从未睡得这么好过,期间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魏嫣然身上熏了什么安眠的香。
平日里他很难入睡,昨夜却仿佛沾着枕头就要睡着了。
可他也不敢真的放松,最重要的人在他的怀中,他不能让人出一点意外,所以一直半睡,半警戒着。
不过他知道,他从未像现在一般开怀过。
酒楼里,花魔芋卖的迅速,即便是粮价不再高涨,但是魏嫣然的手艺有目众睹,而且花魔芋的价格实在低廉,所以还是被很快一扫而空。
之后便是不少人来要炒菜吃。
魏嫣然也没有端世子妃的架势,还是和从前一般仔细地做着菜。
不过张雪去找飞渡报道,纪时泽也有事离开,她一时忙不过来。还好王员外及时看到了她的难处,带着人来帮她。
王员外恭维道:“魏小娘子实在是令人敬佩,旁的人有这样的靠山,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躺在让婆子丫头伺候了,怎么还会劳心动力亲自下厨。”
魏嫣然笑道:“我的靠山只有我,如果你是觉得我背靠纪时泽才愿意来,你就赶紧跑吧。不然说不定,哪天我们两个闹翻了,你想跑也来不及。”
王员外擦了擦额头的汗,“唉,魏小娘子还是不要开玩笑,我都听说了,世子对你可是好得不得了。”
魏嫣然道:“那是以前了,昨晚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架,所以我是说真的,王员外你现在想跑还来得及。”
王员外:......
他才刚搭上一颗大树啊...
这是什么意思?魏嫣然好像不是说假话的意思。
魏嫣然放下手中厨具,认真道:“你的靠山最好是只有我,不然我的手段也逊色。保证能让王员外哭爹喊娘,后悔出生。”
王员外别的不知道,但是魏嫣然这个样子他熟悉。
其实即便没有世子妃这个头衔,魏嫣然这手段也是让他拜服的,更何况人现在还挂着这个头衔呢,
他立刻殷勤地上前,“那是自然,我的靠山从昨天开始就只有您。”
魏嫣然道:“很好,去把边城大大小小的商户通知一遍,我要建个商会,愿意来的,下午就来魏氏酒楼,不愿意来的给我一份详细的名单。”
王员外:......
魏嫣然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明摆着敢不给她面子不来的人,就等着死吧。
但是王员外很上道,没再说别的,只是恭敬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