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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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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明显也对小雅不满意,“整体和男弟子打成一片,到处野到处皮,天天给她收拾烂摊子,她对得起她的名吗?”

有司:“姑娘家活泼点怎么了?”

师父:“我说的是名字,没说性别奥。这两者没关系。”

有司:“当然有了,比如一个男子的名字必然不会带‘雅’字。”

师父这下找到有司的缺漏了,笑起来:“‘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你好徒弟徐强的字,是卉流啊。哪个男子的字会是卉流?按你的说法,岂不是笑掉大牙?”

有司尴尬,勉强道:“他不懂事,他非要这个。”他说给徐强换一个,徐强死活不愿意,他只好作罢了。

师父哼哼两声,“你说的不对。”

有司只得道:“你让小雅来判,我们两个肯定都不对。”

师父道:“打住,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有司:“听说东方、南宫、西门、北辰下一代家主有可能是四个女家主。你觉得如何?”

师父没听出有司的意思,自顾自说道:“不如何,男的女的都一样,那种家族的家主没有好东西,都是心黑手辣。”

有司道:“其实我是想问,崇德门有一个女掌门,你觉得怎么样?”

师父沉默。

有司:“我说你在意性别,你还非不信。”

师父:“救命!我不想再听到‘男女性别’这四个字!女掌门没什么,有的门派还只传女呢。但是小雅她性格不合适吧?小雅看着性格开朗,其实只在熟人面前开朗,陌生人面前她内向着呢,当掌门要见各路妖魔鬼怪,不会接待人不会说话很难做。”

有司:“你之前也说小群性格不合适。”

师父沉吟一会儿,“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小雅也不错,遇事挺身而出很有正义感。这种性格当掌门也不错。虽然平时她给我惹一堆事。”

他拼命给小群小雅找优点。奈何这两位都是内向的人,不爱参与宗门事务管理,把掌门之位给谁都不是很合适。

有司:“那你选小雅?”

师父:“哎……可是小雅好打抱不平怜悯他人,遇到某些事又容易感情用事,小群一板一眼,处理事情倒是很公平。”

有司大笑,“你到底要选谁啊?”

师父思考很久后:“让他俩争吧,谁赢了给谁。我难以抉择。”

纪聊群从来不知道,平日和他们嬉笑打闹的宿十六剑居然是青锋剑山的下一代剑主,而他也喜欢班雅,要想和对方站在同一位置,他只能赢过班雅,拿到掌门之位。

他终究还是不了解班雅,不知道班雅究竟在意什么,喜欢什么。

后面的细节,徐卉流不想再说了。那真的太痛了,只是回想,他都痛不欲生。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察觉到纪聊群的异常?

或许当时的纪聊群只是想让班雅做的一些事暴露在掌门面前,但他把握不好尺寸,一步踏错。杂言碎语中,班雅向外人“泄露宗门绝学”变得有理有据。班雅被掌门亲手废去满身修为,逐出崇德门。

即便后面掌门发现事实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他也只有一个选择了。

“纪聊群,既然你那么想当掌门,我希望你对得起你的掌门之位!”

这句话成了纪聊群的心结。

班雅离开崇德门,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却在路上遇到了北辰鸿客,风愉和月咏。

等他们再得知班雅的消息,已经是十多年后,四方天逼迫月家说出风家下落的时候了。

月空落问出和月天清一样的疑问,“师父为什么从来不为我娘正名?”

“这件事上,他确实不够有勇气。他不敢大张旗鼓告诉世人他曾经做过什么,只敢偷偷改写崇德门的记事史。”

月空落久久沉默。

徐卉流道:“你不要恨他。他确实是一个好师父,好掌门。”

月空落道:“他是因为我娘的缘故,才收下我,帮天清进入崇德门的吗?”

季数兰和徐卉流对视一眼,徐卉流道:“我想是这样,但他对你和天清的恩情不假。”

月空落喃喃,“天清是知道这些吗?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季数兰笑道:“按太清的观点,这叫‘君子不背后语人是非’吧。纵使纪聊群做得不对,但你娘没说什么,他也就什么都不说。”

月空落失神:原来“君子不背后语人是非”的对象也包括他啊……

徐卉流见差不多说通了,便道:“起渊,太清只有你了,你要理解他。”

“他还有温辞和无静有凡呢,我在他心中永远排在后面。”

徐卉流叹息,“旁人怎么比得上亲哥哥?温辞是一个大家族的家主,要忙的事多。无静有凡又是玩起来好几天都找不到人的。他们远不如你可靠。”

徐卉流和季数兰出去了。

月空落看着明亮烛火,想起娘和他最后一次说话:“我不知你答应的好好照顾,是不是这般漠不关心。……希望你说到做到,别让我发现这些都是你的谎话。”

漠不关心……确实,他还没徐司和季司了解天清,他这个哥哥一点都不合格。

他起身,活动僵硬的身体,想去看看天清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睡了。

师父……

一但想起纪聊群,他便觉得自己快要分成两半。一半想,师父做得不对,但是不算什么。另一半想,他拜纪聊群为师,是不是认贼作父?娘又对他失望过吗?

鹤池。

从栈道往里望去,月天清的住处没点灯。房后却很明亮,照得房子拉出长长的影子。十来颗月明珠被挂在竹林里,围出一片空地。

月天清正在那片空地中间练剑。

月空落从风廊走过去,一点一点将月天清的动作看清。他这时才突然发现,月天清已超过他不知多少。无论是哪方面,他都不能赢过月天清。

天清什么时候这么强的?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他才惊觉,他是真的不关心天清,连天清每日的成长都不曾看见。

走到近处,月空落唤道:“天清。”

月天清用余光认出来人,道:“等一下。”

月明珠散发出的光芒明亮,吸引了许多飞虫。飞虫横冲直撞,经常冲到月天清身上,脸上,但他却不为所动。

待一套剑招练完,月天清方收剑,看向月空落,“哥哥,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声哥哥,月空落便知道两人间的关系模样走到最差的地步。他摇头,“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你一直练剑到现在?”

月天清带他走进小屋,“没有。原本计划练到下午,下午有事,推到晚上了。”

“不要太累了。明天也能练。”

月天清倒茶推给他,闻言有些莫名其妙,“明天还有明天的事,练剑是不能荒废的。”

“你在为明年三月作准备吗?”

月天清自己也坐下喝茶,“自然。”

半晌,月天清道:“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感觉你说话吞吞吐吐的。”

月空落其实想问月天清有没有恨过他,但他嘴上只道:“我知道了。师父和娘的事。”

月天清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纪聊群死前都没说出来祈求月空落的原谅,换自己心安,现在月空落却自己知道了。或许是他猜到月空落知道后会一直心有芥蒂,才没开口吧。

“哥哥是想问我什么?”

“你多久知道这件事的?”

“刚入崇德门我就猜测他对我们的青睐另有隐情。后面我们去青锋剑山比赛,我无意听到他和剑主的对话,遂而知道了。”

月空落震惊,“这么多年?”

月天清点头。

“你怎么猜到另有隐情的?”

月天清看他,笑,“你真的要听我说吗?哥哥?”

月空落感觉不妙,但还是道:“你说吧。”

“我感觉哥哥的天赋虽然高,但也没高到掌门愿意打破原则为我放水的地步。”

月空落幽幽道:“但现在证明他的选择没错,我的弟弟值得他那么做。”

月天清笑道:“现在的事,当时的掌门怎么料得到?他当时应该做好收一个废物为徒的打算了。”

“不要这样说自己!”

“没事的,我不在意了。” 月天清看向窗外。

窗外,鹤池波光粼粼,一轮明月,一座小亭。风光正好。

月空落也欣赏那景色,半晌,喃喃道:“娘有对我失望过吗?觉得我认贼作父?”

月天清转头看他。

“娘不会的。我问过她。她说不关我们的事。她在你大婚时和纪掌门聊过了。她说她理解当时的情况和纪聊群的想法,她也早就看开了,只是她不愿再捡起从前,‘花木五君子’她不愿再参与。”

“……”

“可能她是嘴上逞强,也可能她真的觉得无所谓。或许人生进行到某一阶段,之前的事便不想再提。”

“也许是吧。我现在觉得娘当年好厉害。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曾与崇德门掌门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年轻时是那种性格。

“据说当年参与观念浪潮的女修都很反对在家操持,养育孩子,她在月家抚养我们的时候,会觉得难过吗?”

月天清沉思一阵,说:“我觉得她爱我们。”

“我也觉得她爱我们。”

其实月天清觉得那时的班雅并不开心,或者说是失志之悲与爱恋之乐相交织,开心得不纯粹。幼时的他曾在练剑时看见班雅期盼的眼神。

当时他以为那是班雅期盼他有所成就。现在看来,那其中也包含了班雅对自己的期望——她希望自己能重新提起剑。

事实证明她做到了——她曾御剑从零州飞到花州,飞越一千六百里,见了自己和哥哥最后一面。

次日,月空落对月天清道:“我可否派一个任务给你?”

月天清行礼,“掌门之命,太清自当尽力完成。”

“南宫镜在茶州遇到了麻烦,还请你去帮她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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