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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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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州温府。

纪年、单邢和灵柯谷的一位音术极好的年轻音修带队突破温府重重阵法,找到了正在看乐谱的温辞。

纪年见温辞如此悠闲,冷笑道:“不知你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在这里看书?”

温辞将光脚收入腿下,盘坐,又翻过一页乐谱,“不知崇德门的诸位,今天这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音修高声道:“戎君,你不必再掩盖身份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温辞闻言觉得好笑,将正在看的这一页折上一个角,“‘你们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你们知道了什么。”

“你知道我们知道了什么!”

单邢向音修道:“别和他车轱辘话!魔最会骗人!”

温辞叹气:“好罢,看来你们怀疑我是戎君?很可惜,我不是。支持你们这般怀疑我的证据呢?”

纪年这时才接话,“贵府魔气冲天,久居并不安全。还请温家主跟我们去崇德门一趟吧,崇德门很安全。”

请是什么意思,在场没人不懂。至于请去哪里……也是到了地方才知道了。要作客到什么时候,更是虚无缥缈。

温辞放下乐谱,喝一口早已冷掉的茶,道:“贵派怀疑我,无可厚非。但我也想证明自己的身份,请问如何才能打消你们的怀疑?”

音修和单邢被纪年瞪了一眼,这时也不敢再和温辞说话,乖乖闭嘴。

纪年一阵沉思,最后代月空落道:“在他们在南宫遗址顺利杀掉戎君前后,你一直没有表现出异样,我们自然放你出去。”

“他们是?”

纪年道:“各大门派派去南宫遗址的修士。”

温辞抬手,从虚空中引出符咒,将那些字形飞到乐谱被折起的那一页。一道金光闪过,乐谱那页原有的内容全部被符咒替代——契约成。

温辞撕下那页契约,向纪年展示一下,“约束力与天道等同,不可违背,请贵派遵循。”

音修没想到说两句话都要被温辞下套结契,一时结巴,“你你……”

温辞起身穿鞋,整理衣摆,最后扯掉了头上早已歪歪扭扭的发髻,长发滑落。纪年整理表情未果,最后她僵着一张脸,挤出假笑,道:“请。”

温辞跟着她走了。

经过音修身侧时,温辞突然道:“你一辈子弹的所有琴曲,比不过天清一道瑟音。”

音修没想到他突然刁难自己,冷笑道:“我水平如何,不需你多言!”

温辞说完就走,听到他的回答也脚步不停,心中嗤笑:这人真是好吵。怪不得没被带去战场。

纪年心情糟糕,叫音修滚到一边,不许再和温辞说话。

温辞自始至终神色淡然,好像真就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至于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南宫府邸。

月天清一路走过不知多少房间,他一边探查情况,一边尝试破门而入。

但是皆失败了,他也不敢强行破开房屋。

忽而,他看见前方闪过一道人影。月天清提剑追去。

一个模模糊糊的“风随肆”注意到跟随他的人,转身道:“太清?你怎么在这里?”

月天清一边提剑砍掉魔影,一边喃喃:“幻象也这么不走心吗?”

还“太清”呢。

月天清注意到周围的魔气波动,暗暗思考:看来房间里的魔用了大范围的幻阵,以至于对外界产生了影响。

既然内部可以影响外部,那外部可以影响内部吗?他要不要加大力度试一试?

戎君走过来,看清他的动作,笑道:“你这样可能打伤里面所有人。”

月天清看向戎君。戎君还是用了类人的外形,穿黑袍带白剑,脖子上有立领,脸上有面具,头上戴着外袍的帽子,整张脸一层又一层,遮得严严实实。

月天清忽而发现了什么,“你的剑柄看起来和桀骨的一样?”

戎君拔/出憎别展示给他看,赞赏道:“对。”

月天清看着翻版的桀骨,认出那些骨头都是人骨,“是你爱的人还是你恨的人?”

戎君身体一僵,立即收回剑,“有心思关心这个,不如关心关心别人。”戎君一挥手,附近房间的墙壁变得透明,使得一人一魔足以看清房间内部。

房间内一片狼藉,月空落和天机派掌门正与魔对战。

黑色烟雾在月空落头顶飘着转圈,“你真的心甘情愿,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月天清有本事,让他来不就好了,他整天那么闲。”

月空落的瞳孔瞬间缩小,随后他道:“与你无关。”

天机派掌门被这魔折磨许久,也屈服了,道:“有些事还是交给擅长的人比较好。不知月掌门的弟弟何时来救我们呢?”

月空落:“我发了求救,如果他有空又收到了求救,一定会找过来。”

天机派掌门叹气:“可这都半个月了,老夫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月天清清楚记得自己睁眼后不过半个时辰,看来是这房间的魔混淆了他们的时间观念。

魔继续道:“月空落啊,你弟弟不会来了,你来与我一战吧。”

天机派掌门已经保护自己多时,此时他力竭,自己自然应当出手。月空落不再多说什么,握紧崇德门掌门佩剑佑翼,挡在天机派掌门身前。

魔笑道:“你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伤不了我,还要站出来做出这副样子……是专门给地上那个老头看的吗?”

还不待月空落说什么,天机派掌门便冷冷道:“老夫自称老夫,其实不过一百岁,说我老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月空落蓦然笑了,他一剑砍去,正中黑色烟雾。

魔尖叫:“你怎么也打得到我?!”

月空落勾起嘴角,眼含寒星:“你都说了是‘也’,他们都打得到你,我为何不可?”

月天清看到这里,悬着的心放稳了。

戎君道:“他知道他嫉妒你吗?他嫉妒你的天赋,嫉妒你有所爱,同时也被爱……”

月天清觉得戎君用这些话作为和自己决斗的开场白,着实有些不够看:“如果你只有这个水平,我真要笑话你了。”

看起来里面发生的事情对月天清来说都不算什么。戎君笑笑:“好罢好罢,你就是上赶着找骂,自讨苦吃。”

月天清按住蠢蠢欲动的桀骨,“人间百味,吃点苦怎么了。”

戎君一愣,而后大笑,“你真是……太好笑了!失去家人爱人朋友的苦,你愿意吃吗?”

月天清:“这些都是我难以改变的事情,不能说愿意不愿意。”

“你和风随肆是一样的吗,亲友死了都不想报仇?”

“风随肆的仇已经有人替他报过,他只是选择放下仇恨,他释然了。”

戎君沉思片刻,摩挲下巴,“风随肆还有一些小小的愿望,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比如他想去南州玉湖,想在那里养老。真是好笑,不过三十岁,一生的十分之一,他就想着养老。”

几处透露着古怪却抓不住马脚的细节闪过月天清脑海,点亮了答案。

“砰!”桀骨以雷霆之势斩向戎君,却硬生生撞上憎别,发出一声闷响。戎君贱兮兮地笑,“你没自己说得那么不在乎,月天清。”

月天清拧眉不语,抽回桀骨,再战。

“其实我本来打算这会儿才告诉你风随肆早就死了的,没想到你自己发现了风随肆的尸体。本来我打算让其他魔把他吃完的,但是,你知道的……”戎君像是想到什么笑话,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他的骨头太硬啦,我们中没谁咬得动。”

月天清怒吼:“他和你何仇何怨?!你要这样对他!”

戎君闻言沉默一阵。再次抬头时,他的声音也满怀愤恨,“凭什么,他被污蔑成魔王,但还是有人还是不怕他,爱他。而我呢,妖精鬼怪尚有转圜之地,魔永远是避之不及的瘟疫。为什么恨我而不恨人心丑陋呢?我不想当魔谁帮我摆脱?凭什么你们过得那么开心?!!”

月天清惊得停了一瞬。戎君没放过这个机会,一剑刺去,将月天清捅了个对穿又利落拔/出,鲜血泼洒大地,立即被尘土玷污,而后迅速浸入土壤。得手后戎君俏皮地笑起来,“我开玩笑的,月天清你还真心疼我啦?你不是见过很多魔吗,这点小诡计也看不破?”

话落后数秒,月天清都没有回答。不合时宜的沉默让戎君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测,“难道你还真……”

月天清抬手连魔带剑将他揽入怀中,拍拍他,道:“别恨了。”

戎君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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