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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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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炎热夏季的下午。杜风过去三十多年都养尊处优,风随肆不过走了两三刻钟,便上气不接下气。偏偏那老者看着老,身体却是一点也不弱,走得飞快。

又坚持了一刻钟,风随肆终于撑不住了,试着开口和老者聊天,减慢老者的速度:“先前见您身手不凡,想来您是武修,而且修为还不错吧?”

老者回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武修是什么,道:“大约是吧,但我醒来后从未见过我身边有任何武器。”

风随肆抓住一个词,“醒来之后?”

“是的,我在一片树林醒来,身上只有一个小袋子,但袋子打不开。之后我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人,他们皆与我长得不一样,围着我叫嚣嘲笑,我打败他们,又转了很久才来到这里。”

“嗯……听起来,您不是因为年迈糊涂失忆的。不过我也只是猜测。”

老者:“你尽管说吧,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呢。”

“您应该是在妖界遇到了什么,而后失忆。那些和你我长得不一样的人,应该是妖。您说的小袋子应该是您的乾坤袋。那东西有很多种封口方式,您可以试试用灵力打开。如果打不开,那您之前大概是用了符咒或者法术,需要口诀。”

老者拿出一个小小的金丝白布袋,风随肆接过看了看,果真是乾坤袋。但却是百年后新款式,风随肆也拿这小东西没办法。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把乾坤袋打开。

风随肆期待的传送符和御剑都没有,这路还是要自己走。不过也好,刚才站在原地开乾坤袋也算休息了。

老者道:“要是我还记得怎么开就好了。”

“没事的。用腿走也不错,看遍沿路风景。”风随肆笑着说,“要是用传送符,就什么都看不到啰。”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在日暮时分找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靠谱的小镇,而后找了客栈。

风随肆用先前剩下的钱定了一间下房。进入房间后,老者继续对着乾坤袋思考,风随肆便看着手中的两个铜板发愁。

吹灯后,他躺在床上继续想赚钱的办法,但生财之道没想多少,一个小人跑进他脑中,对他微笑,发怒,哭泣。

是天清。

不知道天清现在怎么样了。

是会成为崇德门的某个有司?或者已经拿到君子称号,以后见面都得叫一声君子?又或者成为天下第一剑修,引得无数年轻修仙者向往?

风随肆设想月天清可能会达成的许多成就,感觉有点快乐。

无论你是否还记得我,我都希望你过得好。

他怀着这样的念头睡着了。

但是他的梦比他现实得多。

风随肆看着提着染血佩剑的月天清向他走来,眼神冰冷,“你让我等你,你怎么死了?”

风随肆往后退,“等等,你听我说……”月天清往他面前逼近,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随后他举起桀骨。

风随肆大叫:“不要!”

他把自己吼醒了,发现一切都只是梦,依旧冷汗淋漓。他捂住自己的脸。

还是要谨慎,不要看见天清空落就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届时被当成邪物打死就麻烦了……

老者早就醒来,听见动静看向他,“怎么,做噩梦了?”

“是啊。还好是假的……”风随肆看见窗外已经蒙蒙亮,不打算再睡,而是翻身起来修炼吐纳。

感受到灵脉里奔涌的灵力,风随肆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这杜风居然是百里挑一的单金灵根。

……这就是亲爹吗,虽然嘴上说可能找个很穷有病的身体,但实际上给他找了个天赋高、方便脱身的身体。

真是太可靠了!

他心怀感激地睁开眼,就看见老人也正看着他,“我打开乾坤袋了。”

又是一个好消息。

但老人下一瞬就低沉下去,“但是袋子里除了一点钱、一把剑和衣物,只有另外一个袋子。那个袋子我打不开。”

想来是之前的他怕东西丢了,才一袋套一袋。

风随肆本来以为今天只能啃馒头,不曾想还有钱吃点饭菜,心里美滋滋,把老人安抚一番,“没关系!起码今天的饭有着落了!而且这说明之前的你是在袋子里装了重要的东西的!你说不定可以靠那些东西记起你的身份。”

老人点头,“你说得对。”

两人便去吃饭。饭后,风随肆想去茶楼打听消息。老人与他同去。

八十一州的茶楼依旧盛产八卦。风随肆听了一刻钟,弄清了两件事。

第一,今年是晏历1138年。距离他死去,已经过了一百零六年。第二,四方天遗址分别改名为方州、宫州,西州、北州。

他正想知道戎君是怎么解决的,说书先生便一拍惊堂木,道:“今天我们便来讲一讲太清君子的故事。”

“太清”一出,那八成就是天清了。风随肆立刻捧场鼓掌。

一旁的茶客却道:“他的故事全八十一州都说烂了,你们说书的能不能有点新意?”

风随肆心中一紧,正要说点什么,却听得说书先生笑道:“没办法,人家就是大名鼎鼎,经历一波三折,心智坚定,是天生的故事主角呢。”

另外一边的大叔拉着自己的闺女,道:“行行,你说。我家姑娘没听过呢。就是别说什么不该说的。”

茶楼里顿时有人笑了,“先生可得照顾一下小姑娘,别说什么血腥的,吓着人家了。”

说书先生看着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对她和蔼一笑,道:“好好,都行。那今日在下就来说一说这太清君子月天清。

“晏历千年整,正月十五,零州月家里月夫人生下了家中第二个男孩。当时的月家主胸无大志,也没对这老二期待过什么,故而太清君子的出生并未引起任何波浪。

“太清君子便在月家安稳地成长起来。但就在他十一岁生日那天,他与他的哥哥月空落,也就是如今的崇德门掌门走散了。原本太清君子是知道回家的路的,但人贩子将他抓走,贩卖至他州。

“有道是‘三岁看老’,太清君子的非同凡响之处,在此时便显现了出来。

“当时年仅十一岁的太清君子靠着坚强的意志,经历许多困难,回到月家。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不仅没有因为这段经历变得冷漠残忍,反而立志成为君子,锄强扶弱降妖除魔。

“回到月家后……”

风随肆没想到这说书先生说的基本属实,一时颇为震惊,要知道从前的说书人可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他自然不知月天清曾差点在茶楼里杀人,天下的说书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乱说他一句。

风随肆对于月天清的这段经历了如指掌,不准备再听。但老者忘了许多事情,也不晓得什么太清君子月天清,听得非常认真。

风随肆见状笑道:“来茶楼听了这么久,你可记起你从前是哪里的修士?”

老者摇摇头,“不知,大约我是散修。失忆这么久,也没人找我。”

“那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的亲人朋友?”

“亲人朋友?”老者心中涌起悲恸,耳边响起一些对话,但是依然记不起任何人的名字,“我记不得了。”

风随肆一边听说书,一边问老人有没有回忆起自己的名字。

老人听着说书先生说太清君子的故事,感觉自己像是要在迷雾中抓到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抓到,遗憾摇头:“我记不太清了。”

风随肆一心二用听岔了,大惊失色:“太清?!”

老人嘟囔道:“我是说我记不太清了,不是说我叫太清。我怎么可能是太清君子那样的人物……”

风随肆回过神,连连道歉。

也是,老人须发尽白,而月天清就算还是元婴修士,如今也不过中年样貌。

老人也觉得没名字不方便,便道:“你叫我……隐灵吧。”

“隐灵可是意为怜悯生灵?寓意真好。”

“大约是吧。”

“……四方之战快要结束的时候,天下七州爆发魔种。太清君子领命去花州清剿魔种。”说书先生又说了好长一段,随后他看向带着自己女儿的那位,笑道:“我要说说快哉君子的事,不知这故事你女儿听不听得?”

大叔摆摆手,“有什么听不得,你别讲什么不正经的就是。”

风随肆:“嗯?”

快哉君子是谁,什么不正经的?

说书先生便继续了,“快哉君子乃是太清君子心上人,两人自幼生活在一块儿,关系十分要好。”

风随肆:“嗯?!!”

他心中升起一股荒谬,感觉不可思议。

如果这个“快哉君子”并非杜撰,那么这个人只可能是……

“当时的快哉君子参与追杀四方天,在魔种爆发时不幸凑巧停留于北域和宫州。当时宫州群魔乱舞,快哉君子在穿越宫州时不幸被大魔附体,失去神智,屠杀月府。”

风随肆手中的茶杯摔到桌上,荡起一圈茶水,烫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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