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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回 野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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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不着去理解。只要杀掉你,就可以随便做成什么东西啦!至于我想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其中一张绿唇在嚣张大笑,另外一张却明显地噘起,裂口挤了挤晃动的眼珠,显然陷入烦恼。“不过我呢,还是很看重素材和作品之间的联系的!如果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能再多了解了解你。一旦决定要用,就要好好地发挥出你的特色来。虽说鬼杀队的柱也就那样了,但我还是希望能有惊喜哦!喂!小子,你喜欢把你的刀插在胸中间还是心脏那呢?还是说重新把肢体调整一下更好?”

炼狱意识到玉壶没有把他作为对手放在眼里,只把他作为做壶的素材来看待,没感到多意外。迄今为止有许多鬼会轻视他,虽然它们后来都死在了他的刀下,但玉壶轻狂的态度还是令他有些不悦。

——专注。

——它瞧不起我,正好。不要被它煽动了情绪,要冷静地观察他的动向,然后要在它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跑到户外去!

玉壶讶异地看着只穿着条纹单衣和茶羽织的炼狱冷不丁地赤脚破门而出。“你要逃跑吗?居然是个一看见我就要逃跑的柱,太有意思咯!咻咻咻!”炼狱只想把它引到户外,尽量不把借住的村民卷进麻烦里。“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的头和血弄脏了铁井户先生家的榻榻米。”自视甚高的玉壶必然容易被激怒,如炼狱所料,此话一出果然刺得他火气上来了。

“混账!我看待会是谁的头先掉!”好极了,它应该会追出来。林中的炼狱一回首,从后方瞬移出来的玉壶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新的壶。这个壶上绘有腕足吸盘那样的红色蛸斑。本来已经举刀要防御的炼狱没接下攻击,因为它把壶对炼狱刚待过的房间。“血鬼术·蛸壶地狱!”眨眼间,西瓜大小的壶里窜出了数条腕足,一钻出壶口便像充了气一样迅速膨胀成八岐大蛇似的粗壮怪物,三四秒的功夫竟然撑爆了屋子!在突兀的爆炸声中,梁木与墙板炸裂开来,飞散到周边的林子里。炼狱对它不先来攻击人,反倒先弄坏屋子的举动感到费解。他很快意识到,难不成就因为他说了那句不想弄脏榻榻米,它就干脆把房子毁给他看?

没想到是个幼稚鬼啊,他如此判断。“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他抓紧机会突击到玉壶身后,赤色日轮刀却扫了个空,下一秒玉壶从三十米开外一根树杈上的土色陶壶中钻出来。它能够在各个壶之间瞬间移动,看来要劈中它真比打地鼠还费劲。当铁井户一家受惊的尖叫传进炼狱的耳内,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太过关注上弦本身,没有第一时间处理蛸壶里的腕足,现在让没什么战斗力的铁井户家陷入了极大的危险。起伏翻卷的巨型腕足顺着外壁贴上了其他屋舍的房顶,团团包着房子,茅草铺的房顶承受不住直径超过一米的腕足的重压,发出即将垮塌的脆裂声。炼狱一咬牙,狂冲回蛸壶所在的方向,一鼓作气踏上旁边高大的树干,借力一蹬,飞跃向腕足所在的上空。他转动刀柄,反向朝下挥斩,在炎之呼吸的加持下,赤色的刀光像一道燃烧的火炬划破夜色。

“炎之呼吸,陆之型·流火切!”闪电形曲折的刀弧毫不滞涩地将巨蛇般的腕足碎成许多大块。清理了重重阻碍后,他得以灵巧的步伐避开湿滑的碎块,高速突进到腕足的源头蛸壶前,在即将喷出第二轮腕足时以“壹之型·不知火”的横斩把壶一分为二。他还没来得及跳开,脚下的屋顶就开裂,穿破天花板摔了进去。好在及时调整了落地的姿势,不至于一屁股摔在屋里的榻榻米上。他一起身,就听见黑黢黢的森林里响起玉壶暴怒的高声叫骂:“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毁掉这么绝妙的杰作!果然是毫无审美的猴子!跟你们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惊魂未定的刀匠铁井户将妻儿护在怀里,躲在角落里,一见黑影落进屋内吓得抖了一抖,看清楚是炼狱后便求救大喊:“炎柱大人!我看见现在、现在村子里有很多鬼,我们该怎么办?”

“家里还有刀吧?有的话每个人都拿上!先待在屋子里。我尽量会把上弦引到更远的地方,至少二十分钟后,你们看准时机通过山里的密道逃去外面!”炼狱曾听说过锻刀村内部是有应对奇袭的危机预案,也有备好本村的人才知道的逃生通道。为此炼狱要给村民们争取时间,自己的生还几率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要紧的是将锻刀村的损失降到最小。话语刚落,一只水草纹壶忽然从天花板的洞口飞进来,跳出来两只两腮鼓胀的大金鱼。

在大金鱼鼓起嘴喷射出长针的瞬间,高度紧绷的炼狱已斩碎了水草纹壶和金鱼。迟了,几十根长针被炼狱极快的刀路打到了墙板和柜子上,但有两三根扎中了努力挡住孩子的铁井户太太的侧腰和小腿,铁井户的大腿和后背也中了针。直到耳朵上的血流进脖子里,炼狱才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也被刺了四五根。疼痛只持续了不到十秒,一种沉重的麻痹感蔓延开来。他果断地拔掉长针,不顾身上几个孔血流如注,挤掉一些毒液后快速调整呼吸,用呼吸法找到出血点止血。暂时没问题了,他看了一眼负伤的铁井户一家,那个中年刀匠还戴着火男面具,看不见表情,但妻子一直痛苦地哀吟。刀匠朝炼狱摇了摇头,语气满是惶惶的乞求:“您快走吧!”

炼狱二话不说提刀跑出门。锻刀村地处两座大山的夹缝,村里的建筑依山而建,多是连成一排的三层小楼。铁井户家是村里较少的独户,位置还比较偏僻。何况山村不像有路灯的大城市,这村里的耕地甚少,四周大多都是昏暗的树林。一出门,不远处骚动的声响清晰地包围上来,怪物的嘶鸣声、房屋的倒塌声、急促的警钟声、此起彼伏的尖叫呼救,上百个声音一齐混入夜风的呼啸中,村里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遍布心头,炼狱急于找到罪魁祸首。所以当那只白壶在余光的枝干上引诱似的一晃而过时,他想也没想地就追了上去。

双方猫捉老鼠地追赶了一会,鬼不停地穿梭在林间各个角落里的陶壶,逐渐远离了那户人家。追赶之中,玉壶露出了极度矛盾的表情,一边的嘴在得意地嘻嘻哈哈,另外一边喋喋不休地咒骂炼狱砍碎了它那么多喜爱的作品,却拖拖拉拉没有立刻回击。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炼狱隐隐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上弦之伍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当他再度拉进距离,第三次用“炎之呼吸,叁之型·气炎万象”自上而下地挥向玉壶时,目标霎时消失在他眼前。直觉令他仰头一望。天边的圆月被剪去了一小边,皎洁的月光晕在恰好遮挡在前的云彩上,照得浮云薄如蝉翼,稀碎清透地摊在黑幕上。跃至高空的玉壶背靠月亮,逆光成一团形状诡异的黑影映照在炼狱的眼瞳中,数只小手各执一壶。

炼狱习惯性地微眯眼睛意图看清楚,那些壶突然朝他喷出了汹涌的银灰色巨流。那不是普通的水流,“水滴”像有生命般在蠕动飞跃——是大量的鱼群汇聚而成的“河流”。十只深蓝粘鱼纹的壶源源不断地流出鱼群,如高山巅峰的河流源头,化作从天而降的瀑布倾泄着猛扑向炼狱。这一大群在空中飞速游走的猛兽鱼唇上翻,狰狞地暴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上万个利齿咬合的碰撞摩擦声听起来像夏季台风的暴雨。碰撞到边上的几条鱼一口咬断了手臂粗细的树枝,可以想象那种咬合力也足以轻而易举地扯碎人的四肢。那不可能是真正的生物,没有一种血鬼术能凭空创造生灵,那是神明的特权。但能把傀儡做到如此逼真又生猛的程度,恐怕也只有上弦。所有鱼疯狂扭动粘滑的细小身躯,你拥我挤地飞向炼狱,试图把他啃噬得千疮百孔,或者从口鼻处钻入胸腔和腹腔将其血肉内脏啖尽。

立在一棵栎树最高处的玉壶肆无忌惮地狂笑,嘲笑炼狱自不量力的挑衅。它在树巅上骄傲地解说小鱼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喷溅出剧毒的□□,毒液还可以渗进人体皮肤,等着瞧单枪匹马的他如何付出代价。翻涌的鱼群和尘雾已经淹没了那个人。短短半秒后,口中的“伍”之眼猛地瞪大,因为一股炎热的劲风如狂潮巨浪般轻而易举地轰散了鱼群,暗红色的血潮甚至径直朝它盖过来。高处的玉壶都能够感受到那股霸气的余波烘到了脸上。

“炎之呼吸——柒之型·浪炎!”那是普通人根本使不出来的一招,只有力大无比的剑士才能发挥出这一大范围横扫的强大威力。刃风震散了地上扬起的尘雾,尘埃荡开到了远方。炼狱不给玉壶一点补击的时间,他不再直面迎击奔腾不止的鱼流,而是飞檐走壁般从侧方狂蹬树干,从一棵树跨跃到另外一棵,挥舞长刀以“盛炎的蜿蜒”漩涡似的绞杀不断紧扑过来的异形刺客,丝毫不畏惧沾到剧毒,曲线靠近玉壶。全集中呼吸只用在战斗上,炼狱放弃了在这几分钟继续止血,任由大幅活动拉扯裂伤口。他很清楚自己能全力发挥的时间有限,所以顾不上疼痛。十个粘鱼纹壶还在飞出大量粘鱼,空中游弋的群鱼仿佛在与火焰长刀嬉戏,又接连顺着刀尖扫过的弧线飞出去,粉碎成血红色的灰烬。一路顺着树干向上的炼狱像一位冲锋陷阵的猛将那样踏风而来,坚定地破开万千阻碍和血色迷雾,正面直逼到玉壶面前。

真是行云流水的战斗。上弦之伍错位的双目略有惊异,但毫不慌乱,飞过来的剑士将日轮刀挥向脖颈的刹那,它又消失了。这次它从炼狱的上方翻了个跟斗,两个高昂的声音嚷嚷起来:

“精彩!着实精彩!”

“可是我看够了!就这样吧!你这个状态就挺好的!咻咻咻!”

扑空的炼狱在下落中凭直觉地稍微扭转身体,勉强躲过了要与他撞个满怀的鱼,却没料到一股高压水流直直撞向他的后背。那股水流一触碰到他便诡异地把他包裹其中,完全锁死了他的行动。他被擒获在水做的钵形囚笼里无法挣脱了。

是水牢!

整个水钵摔在地上。玉壶轻盈地落在炼狱面前:“怎么样?这是我的血鬼术·血狱钵!隔绝空气,加上刚才的毒,你也到了末路啦!马上就会死掉,不过没事,你刚刚已经给我展现出了很不错的风采。我可以此为了灵感,帮你升华一下你无聊又蒙昧的人生噢!”

“你猜我会怎么做?我决定给你做一个新壶!壶的釉色要看起来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你有仔细观察过火焰的样子吗?那种光明的效果你知道怎么做吗?我也没做过,所以我要试一试!我还要把你的身体安上去,把你奋力挣扎战斗的样子定格为永恒,稍微设想一下都觉得太棒了!”

“噢!我太激动了,这个壶要是真做出成品来该是多么令人感动!熊熊燃烧的生命哟!太有张力了!绝对会比包裹昆虫的琥珀还要动人!再厉害的剑术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但把你做成无与伦比的艺术品不就可以流传千古了吗?什么是永恒?真正的美就是永恒的。天啊!你可不用感谢我哦!这是我最喜欢做的咻咻咻咻咻!”

玉壶白色的身影在水波的作用下扭曲变形,它亢奋的叫喊炼狱一句也听不见。所以炼狱不知道刚才的一切对玉壶来说只是在收集素材罢了。炼狱本就不会游泳,呛了几口水后努力憋气。不光没有空气,他在水里呈倒悬的姿势,身体的血液倒流。为了克服毒素而奋力一搏的身体浸泡在寒冷的水里,一寸寸冷下去。这水还不同于一般的水,强力的水压压迫全身,姿势都难以调整。刚在渗进皮肤的毒素也通过血管进入了体循环,炼狱的视线渐渐模糊,浑身脱力,不知道是会死于窒息和缺氧还是中毒。那几秒钟也拉得无限长,在极限的状态下,不知怎的,忽然响起已故的宇髄的声音。

“你迟早有一天会输给自己的骄傲的。”宇髄断言。啊,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对战练习后,宇髄评价他战斗的方式太磊落太好懂了。

“那和骄傲有什么关系?”炼狱不服。

“必须承认,你的剑术很华丽!单论剑术,你很强。可是精通剑术不等于擅长作战。你的作战方式可以说很单一,说得再直白点,要不是因为你本身有实力,这样的打法是没法在鬼杀队久待的,尤其是对上有异能又狡诈的鬼的话,容易死路一条。炼狱,是谁教你呼吸法的?”

“小时候我的父亲指导过我,后来我看祖上留下的记录学会了炎之呼吸,就加入鬼杀队了。”

“怪不得。你只是学会了呼吸法,但没有人教你战斗。你经常是从正面上,不搞任何计谋或者虚晃的花招。跟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比起来,你就像只会读书的学生一样!我可不是小看你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宇髄举起两根食指指着炼狱,“汉人有句古话说得好啊:‘兵者,诡道也。’可我感觉你不傻,难道说,你是不想改变?你就是想从正面击破对手?”

“是啊!我就是要堂堂正正地打败鬼。”

“很好!华丽的想法!所以我才说你迟早有一天会败给自己这份骄傲。不要小瞧了作战的智谋,那可不是小花招那么简单。哼哼,我可以自信地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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