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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乐与怒》返港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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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以往的几张专辑,无论在筹备、演唱还是制作方面,这次新专辑都要充分很多,尤其是在日本制作团队的影响下,乐队四人对自身的要求也变得很高,总是要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于是,这张新专辑便成为了乐队耗时最长的作品,一直到4月底,录音工作才告一段落。

乐队对这张专辑非常满意,家驹显得很开心,整个人松弛了很多,他甚至认为这是他们最好的一张专辑。

公寓里,从唱片公司回来的舒慕正巧看到家驹平躺在沙发上沉睡着,走近一看,嘴角带着大大的弧度。

舒慕特地压低声音问向阿Paul:“睡很久了?”

“太累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阿Paul擦着他的吉他,同样低声回道。

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舒慕从包里拿出一大摞的信纸,又把另只手上提着的大袋子开口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的放在桌子上,转头轻声告诉他们三个:“这是香港歌迷寄来的信和礼物,等会你们自己看看。”

“现在也就只有歌迷寄来的信能给我们一些温暖了。”前不久家驹家强的父母、家姐来探望他们兄弟二人,这更让年纪小的家强思乡心切。

世荣坐了过来喜滋滋地拆开信件,发现竟然是写给阿Paul的:“哇,这位粉丝是祝阿Paul生日快乐的。”

“我看我看。”阿Paul一把抽了过来,满感欣慰地仔细读起信上的内容。

客厅里的动静让沙发上沉睡的人也幽幽醒来,家驹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坐起来问道:“你们在干嘛呢?”

舒慕手中晃了晃信纸,笑着说道:“这是香港粉丝专门写给你们的,还有一些礼物,既然醒了,就过来看看,顺道给他们回个信吧。”

一听是家乡的粉丝寄来的东西,家驹立马来了精神。

“这个粉丝知道我生病了,叮嘱我照顾好自己欸。”世荣感动地把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想着自己也要有所表示,于是连忙拿起笔来要给对方回以感谢的话。

“幸亏有这群粉丝,如果不是他们,我想我们也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家强一边写一边说道。

阿Paul玩着粉丝送给他的公仔,回了他一句:“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咯。”

舒慕这时向家驹提起了公司最新的工作安排:“等这两天拍完专辑封面,下个月月初乐队回香港宣传新专辑,大概三周的时间,期间会有一次专访,我把位置选在了二楼后座,毕竟那里是你们理想开始的地方,有着一定的意义,你们交流起来也会放得很开。”

家驹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工作之余还可以和一帮band老友们重聚在二楼后座了。”

“想想就好开心。”家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满满的期待,甚至有种明天就能坐飞机回香港的架势。

“对了。”舒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向四人:“你们决定好新专辑的名字了吗?”

家强洋洋得意地回道:“当然咯,很有意义的名字。”

他这么一说,顿时勾起了舒慕的好奇心:“是什么?”

家驹开口道:“《乐与怒》。”

然后他解释着专辑名字背后的含义:“它既是摇滚的音译,也是beyond喜怒哀乐的见证。”

回顾beyond心路历程,这个名字取得倒是极为贴切。

专辑封面拍摄当天,舒慕将众人简单介绍后,负责形象设计的工作人员把事先已画好的图纸拿给四人,方便他们进行对比参考。

早已等候在那的化妆师根据稿纸上的造型,为他们开始化妆、搭配衣服,另一边的舒慕则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布置对应的背景布。

半个小时后,家驹身着红色外套配黑裤打扮,站在镜子前拿着发胶处理着额外刘海,力求形象上的完美。

在摄影师的指挥下,四人先是分别拍摄了单人的照片,之后便让他们站在一起,摆出各种造型。

摄影师对身旁的舒慕说了几句,紧接着她翻译道:“家驹坐下来,左腿微微曲起来,然后左手搭在膝盖上,家强蹲下来,阿Paul和世荣站在他们俩的后面就可以,阿Paul一只手搭在阿荣的肩膀上。”

“OK。”

舒慕向摄影师示意的点了点头,对方拿起相机,抓拍到了他们最佳状态时刻。

“非常好,我们接着下一组。”摄影师对舒慕说道。

两侧的灯光照了过来,意气风发地四人并排站在一起,目光炯炯,齐齐看向镜头的方向。

照片洗出来之后,舒慕对其赞不绝口:“看把你们拍得多精神,多帅气。”

“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们的唱片了。”

1993年5月26日,《乐与怒》正式在香港推出。众多的乐评人对这张专辑赋予了极高的评价,有的称之为“今年来香港乐坛不可多得的佳作。”更有甚者评价专辑内的每首歌曲都是佳作。

纵观《乐与怒》整张专辑的歌词,无论是驾驭语言的能力,还是思想的广度深度,都达到了乐队前所未有的高度。

5月初,香港九龙机场,出口位置早已被beyond的粉丝占据,看得出来,几个月不见,香港的粉丝很是挂念他们。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乐队四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当中。

看到家驹他们笑着挥手示意,粉丝们举着横幅声嘶力竭地喊着他们的名字,见自己的偶像越走越近,一群人热情地上前团团把他们围住,争着要签名和合影。

“beyond”

“beyond”

“beyond”

“让一让,请让一让。”舒慕奋力地拨开人群,企图为四人开辟出一条道路,于是她拼命得喊道:“大家让一让。”

“家驹,往这边走,快!”舒慕一手拉着家驹的胳膊,一手拨开层层围堵的粉丝,低着头快步穿过拥挤的人群。

“阿Paul、世荣快跟上。”

身后紧紧跟随的阿Paul快要被挤成薄薄的肉饼,甚至在推搡中踉跄了下,幸亏世荣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他一把。

“家强呐?”没瞅到家强的身影,舒慕朝后面对着黑压压一片呼喊着他的名字:“家强……”

被淹没在粉丝热情中的家强艰难地举起手来回应:“我在这!”

幸好,团队中的一位看上去壮壮的男性工作人员把他救了出来。

就这样,一片混乱中,乐队将近用了半小时的时间才终于突出重围,安全地坐在香港唱片公司安排的大巴车上。

家强边整理着自己有些乱的衣服,心情却大好地说:“真是回家了,看我们香港的粉丝多热情。”

世荣也说道:“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舒慕露出温和的笑容:“大家有三四个月没回来了,粉丝的心情可以理解。”

家驹望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倍感亲切,回到香港才能让他那颗漂泊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因为要去唱片公司谈事,舒慕提前下车前,叮嘱家驹他们回到家后好好休息,好迎接明天在二楼后座的杂志专访。

隔天,众人齐聚在Band房内,此时他们惯用的乐器已经迁往日本,可是每次演出的海报,还有他们喜欢的外国乐队海报仍然贴得满满的。

在狭小的空间里,四个人随便地坐着,谈及他们对音乐、乐坛及乐迷的看法,其中大部分的问题都由家驹作答,而他的每一句说话,都代表着beyond的心声。

友好的互相介绍后,访问正式开始,坐在他们对面的记者便尖锐地提起:“早期的beyond乐队是否故意标奇立异?”

“我们不喜欢一首歌有太多重复,大部分流行曲唱两段vers正歌,一个 bridge〔转折〕位,一段chorus〔副歌〕,好formula。我们喜欢多变化,甚至自己记自己的歌词都有困难,因为我不懂写谱,每次作曲都要用录音机录下来。有人觉得BEYOND的音乐不协调,硬将叁首歌串连一齐。我觉得这样很dramati,像说故事一样。我反而觉得别人的音乐玩得很局促,没变化。”家驹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曾经有评论指beyond乐队后来的歌曲越来越商业化,这是不是表示你们已经向现实低头了呢?

家驹认真地回答道:“有人说BEYOND以前只会玩古灵精怪的音乐,玩正经悦耳的音乐就不行。所以我尝试写别人心目中的靓歌,证明别人做到的,自己一样做得到。这是挑战自己,不是向现实低头。不过,我承认BEYOND试过商业化,这是吸纳乐迷的一种方法。如果我坚持要玩自己认为好的音乐,而乐迷不懂得、不接受,就会抗拒,觉得烦厌,不想再听BEYOND的音乐,这样导致与乐迷有距离,我不甘心;所以暂时妥协,待乐迷接受我们后,再创作自己喜欢的音乐。我认为BEYOND并没有故意商业化,除非现在我们只玩《大地》、《真的爱你》、《喜欢你》这些歌曲,才是百分百Pop Band。”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语气郑重地更正道:“不过,beyond没有停留在《大地》、《喜欢你》那个阶段。”

当记者问起在乐坛十年有什么收获时,家驹温和地说道:“最大收获是部分乐迷懂得拿起吉他玩音乐,懂得鼓是什么,吉他是什么。我们弹错的时候,他们会写信指正我们。这类乐迷不单是欣赏我们的歌,亦欣赏我背后的努力。”

记者对他的侃侃而谈时不时陷入深思,想起曾听闻他们四人远走日本的传言,于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满香港乐坛?”

家驹顿了顿,眼睛在思考,缓缓开口道:“香港没有乐坛,只有歌坛。你看看每年的乐坛颁奖礼上谁当选最佳歌手?是红艺人。什么歌曲入选?全是cover versiom歌曲。圈中可话事的人根本不尊重音乐,只以音乐形式去娱乐大众。宣传歌手,并不是用音乐去打动人心,内容空洞、没感情。艺人亦会专注在音乐上,做歌星的去拍电影、拍电视,做明星的又走过来唱歌,很多歌手经常出席慈善活动,什么扶贫、到孤儿院、老人院访问,可是他们的歌从来没有表达过关怀社会的讯息。为什么?想红,当红者想更红。”

记者听得入了神,疑惑的追问:“那为什么beyond「串」得起?”

家驹:“做人要真。有些艺人能够装出笑脸,明明不很熟络的,见面时却互相拥抱扮亲热,为什么?可能他们身不由己,我却不愿意做木偶,对人强颜欢笑,音乐人只需要做好音乐。我们不是学院派出身,十多年来在家人反对之下仍然坚持夹BAND,对音乐的热诚影响了下一代,不少乐迷开始懂得音乐,我们弹错了,他们会写信骂我们,亦有乐迷写信、寄录音带、录影带谘询我们的意见。”

采访到最后,家驹云淡风轻地告诉记者:“以后beyond存在与否并不重要,因为我们播下了种子,并开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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