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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三子时期首张专辑《二楼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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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驹的缺席,尽管心理上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在实际的专辑制作工作中,想要将零散的旋律顺利地结合成一首好听的歌曲,显而易见地出现了很多棘手的问题,这也导致了以前四人时期很快就能完成一首歌,现在变得有些缓慢和吃力。

“你们看看这一段,我写的怎么样?”阿Paul把谱子放在中间,某种期待地眼睛看向家强和世荣。

“我觉得挺好的。”

“不错啊。”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很想给点其他反应,可又说不上来,这一刻,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那时候,作为局外人的舒慕,都替他们感到尴尬,却又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惜。

过去,四个人经常会对一段编曲产生不同意见,而每当各抒已见、争执不下时,便会响起家驹的大嗓门:“就按这个来!”

之后,就会按照他最后的决策去创作。

可是现在,三人只能一点点地商量着来。

好不容易熬到正式录音的过程,更加煎熬,因为整张专辑中的歌曲几乎都是围绕着纪念家驹。

舒慕在听的时候,第一感受就是无奈、呐喊、愤怒、痛苦,同时又带着顽强、坚定,再细细听下来,会发现他们延续了家驹时代的曲风。

家驹在时,曾答应为阿Paul作的一首曲子填词,虽然承诺这件事的人已经不在,但三人仍执意录制,并特意留白了歌词和主唱的部分给家驹完成,只录了和音和伴奏,让歌迷自行去想象家驹的演绎。

舒慕提着一袋子的罐装啤酒推开录音室的门,地板上到处散落着写满音符、歌词的谱子,墙角里堆放着未拆封的乐器。

他们正在准备专辑中唯一的一首纯音乐,录制时舒慕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每次都比前一次更愤怒,更绝望。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墙上那张有些年头的照片,那是四张意气风发的脸,又帅又拽地在镜头前笑得肆意张扬。

We Don’t Wanna Make It Without You(我们不想在追求音乐的道路上失去你)

纯音乐在3分10秒时,鼓点猛然间“咚”的一声响,惊得在旁恍惚的舒慕清醒过来,下意识捂住心口,脑海中闪现出那个凌晨撕心裂肺的画面。

世荣愤怒的棒槌敲出了一击跌倒的声响,然后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恰恰代表着家驹31岁的生命到这里画上了遗憾的结局。

除了这首歌之外,阿Paul自己又创作了一首名为《遥远的天堂》的歌曲,舒慕对这首歌很有感触,那是吉他双子星高山流水难觅知音的无奈,尤其最后那一声的呐喊,铁汉柔情表露无遗。

如今 你远走彼岸

告诉我那边天色好吗

望着你走远

我并没有心酸

唯望天边一方

它朝可重逢

Oh Para Paradise

只想跟你一起

一起走向这一天

Oh Para Paradise

风中希冀一点

今天一再想起你

Oh Para Paradise

只想跟你一起

一起走向这一天

Oh Para Paradise

………………

作为弟弟,家强对哥哥无数想倾诉的话都统统写进了《祝你愉快》当中,就像他唱道:

天空海阔是无尽美梦 可惜只得一个破天空

寻求人间仅有的希望骤觉得到了又已失去了

不懂欢笑像留下缺陷哥哥可否知道我的心

常常埋怨彷似不长大是您给予我留我一点真

默默悼念默默愤怒埋怨一生充满了斗志永不倦 怎可终止

他的生命是真理他的生命没扭转

但愿在您的远方可听得到我这歌

常欠缺了您在旁陪伴上路多么不安

但愿用这一阙歌来冲洗心中我苦楚来叫喊我对您未忘

含泪说声祝您愉快看天空可变改

曲子很悲伤,令在场听的人不禁潸然,舒慕轻轻拂去眼角湿热的泪,一时间对家强表达出的骨肉相连之痛百感交集。

看到已经成熟起来的家强,重新站起来的beyond,家驹在天上,应该会为他们三人感到高兴的。

与此同时,外部力量如老搭档辉哥也为乐队写下了非常应景的《仍然是要闯》,内容中满满都是打不死的精神。

当晚,舒慕和他们三人坐在控制室里一起听着那张纯音乐的母带,长达两分钟的前奏里,只有贝斯的呜咽和鼓点的钝响,但当和声响起时,阿Paul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抓起外套走了出去。

“你去哪?”世荣在后面喊道。

“买酒!”

舒慕没有多想,反倒是家强望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好久之后轻笑道:“他流泪了。”

世荣也大概猜测到了,于是沉默地继续喝酒。

有些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

完成专辑录制后,三人默契地将它取名为《二楼后座》。

刚听到这个颇有意义的名字时,舒慕先是愣了愣,后想起专辑主题时,又感觉似乎顺理成章,没什么可意外的。

毕竟二楼后座是他们和家驹的音乐天地,是友情的见证,是一切荣耀的开始。

4月底,乐队马不停蹄返地回香港,为新专辑拍摄封面,取景地选在了二楼后座的一间休息室,在和三子沟通拍摄想法后,摄像师将抓拍一张显得具有生活化的画面。

但随着“咔嚓”快门按下的那一瞬间,镜头里却流露着一种悲伤情调。

家强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仿佛还未从悲伤中走出;身旁的世荣则是做出打电话的动作,似乎是想通过和外界沟通的方式,缓解内心的痛苦;坐在他们两人前面的阿Paul若有所思地弹着木吉他,所有想要表达的话付诸于琴弦之中。

舒慕对这张专辑封面满意的不得了,经过虚化处理产生的晕眩感,整体设计的非常贴合想要的意境。

《二楼后座》就这样诞生了,而在这张专辑的内页部分,三人分别写下来对二楼后座想说的心里话。

世荣:“没有这个地方,便没有我的音乐生涯,多少风雨,多少喜怒哀乐,都在这里度过,最后特别多谢我的家人对这个地方的支持。”

家强:“一个创造了beyond无数音乐的地方,当我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还未懂得玩音乐,但那一个小小的房间,挤上一班人玩音乐,欣赏音乐的都在陶醉,我当时很兴奋。跟哥哥每天到band房,看他和队友练习,我也被感染了,后来我也成为beyond的成员,可能beyond的音乐太好了。屋子里的住客也一个一个地搬走,那么,我们的空间(天空)就多了又大了,我们便可以更自由自在地玩音乐了。一直以来充满理想的地方,现在也是我们最理想的地方band房。”

阿Paul:“二楼后座,我很难给它下一个定义,它是我和好朋友认识的地方,是我第二个家。是我成长的地方,是beyond的大本营。是曾经让我消磨无数夜晚的地方,是快乐的,是安全又温暖的,是刺激的,是每次叫外卖,在电话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但,它是什么都好,总之,我希望它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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