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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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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渐渐转凉,景初仍旧没感觉似的穿着短袖,靳望洲一顿叮咛嘱咐也没用,景初不仅不听,还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靳望洲无奈之下只能默默带着景初的外套,等他冷了再让他穿上。

景初总是固执的说不冷,直到这天两人吃完饭去散步,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看着树枝来回摇曳,景初无端生出一种恐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他一下拽住了靳望洲的胳膊,哆哆嗦嗦的管靳望洲要外套。

靳望洲拖长了音调,每说一个字就停顿一下:“你还知道冷啊。”

“我又不傻。”景初接过外套犹豫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靳望洲,说:“我想穿你的。”

“啊?”靳望洲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脱了给景初。

于是靳望洲就穿了自己给景初带的外套。

两人本来也没有太大的身高差,再加上景初经常买较为宽松的衣服,穿在身上靳望洲觉得和自己的外套没什么两样。

两人穿衣风格极其相似,把衣服放在一起都分不清。

景初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最开始是只穿白色和灰色,后来梁时青说他衣服太单调了,好像几件衣服批发回来的,说什么都要带景初去买别的颜色,景初那个时候还唯唯诺诺的,根本不知道哪件适合自己,他只穿那两个颜色是因为靳望洲给他买的第一套衣服就是白衣服灰裤子,以至于他潜意识里只想选这两种。

梁时青看景初拿不定主意就要给景初挑,景初直接拒绝了,他想了下靳望洲平时的穿搭,二话不说照着靳望洲的风格买,不知不觉中,他的穿衣风格就和靳望洲很像了。

可出了商场梁时青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一巴掌拍景初后背上了,疼的景初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梁时青不等景初说话就先发制人:“你把后背挺起来,脑袋再低一下试试,一点气质没有。”

体会到梁时青的暴力手段后,景初非常想念靳望洲,不仅是因为靳望洲对他很温柔,还因为靳望洲总是向下兼容。

后面的几年景初逐渐从一个只会低眉顺眼的景初成长为一个不卑不亢的景助理,这里面有一半的功劳是梁时青那一巴掌,还有一半……就要归功于眼前这个人。

景初最开始说话根本没什么气势,还总是道歉,梁时青也是那个时候告诉景初说话的声音不要太小,跟人说话不要害怕目光交汇,于是景初就总是不自觉的模仿着靳望洲的语气。

靳望洲这几天总是带着景初在晚上散步,景初工作了一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结果这点时间还全被靳望洲霸占了。

景初有点想冲过去为自己鸣不平,可转念一想他就不淡定了,因为他想到了那次爬山的经历,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他的腿就直抖,还喘不过气。好像那次之后靳望洲才说要带他锻炼,明白靳望洲的良苦用心后景初不仅没意见了,还主动和靳望洲说想出去转转。

最近日子算是比较难捱,景初一心等着孔一帆的消息,可等了这么多天这人还是一句话没有,景初知道是自己有求于人,所以刚打出一行字就删了,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再等一等。

现在只要手机响一声都能让景初心惊肉跳一次,他特别害怕孔一帆的答案,但又忍不住想知道结果。

靳望洲这边一直在调查当年的那起案子,被害人叫吕虹,是景初的妈妈。

景初以前和靳望洲说过,他舅舅是除了妈妈以外最亲的人了。

景初曾在高中毕业后带着靳望洲去过他舅舅家,可当靳望洲循着记忆找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靳望洲无奈之下只好另辟蹊径,又趁着景初晚上睡觉把他手机拿走了。

这几天景初可能是累着了,沾上枕头就能睡着,呼吸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时重时轻了。

靳望洲判断景初应该是没有继续做噩梦,眼睛一瞥又瞧见了窗帘没挡,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忘了,可靳望洲每次来每次都没挡,这说明景初就是故意的。

靳望洲拿了手机就打开了通讯录,把他舅舅的手机号码记了下来,之后又小心谨慎的摸去了景初房间归还手机。

第二天一早,景初正在洗漱,靳望洲就慢悠悠的走过来,状似随意的问他:“你为什么总是不挡窗帘?”

景初拿着牙刷的手突然顿住了,纠结了几秒后就正常挤牙膏:“我怕黑,之前就喜欢开灯睡,我知道这个行为挺浪费电的,就和他商量电费我多付一部分,结果他居然也开灯睡了,有时候还会在白天刻意把灯打开,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后面我就买了个小台灯,谁知道他哪根筋不对,说要借用,拿走之后再也没还过,管他要就说弄丢了,那之后我买一个他借一个,我不借他也会趁着我不在偷偷拿走,我实在没辙了就只好不挡窗帘。”

靳望洲静静听着,等景初说完话他才冲着景初皱皱眉,表示自己的不满:“你没脾气啊,景小初。”

景初拿着牙刷的手一抖,险些掉下。

“有脾气啊,脾气还挺大的,可惜……”景初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没人惯着我。”

“我惯着你。”

景初满眼的不可置信,气氛突然凝结,在他傻愣在原地足有两分钟时,靳望洲突然吹了声口哨。

景初懵懂的眨了眨眼,惊慌失措的把牙刷塞进嘴里。

靳望洲轻笑一声,借口有事出去一趟,可能要中午才回来。

靳望洲给吕林打了电话,先是说了自己是谁,又简单说明了一些情况,吕林说家里没人,靳望洲就买了一些补品和水果去了。

吕林满怀心事地开门,看靳望洲带这么多东西就推搡着说不要,最后却还是拗不过靳望洲。

想到景初叫舅舅,靳望洲就也跟着叫了:“舅舅,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跟景初来过一次,这次也正是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林颤着手点了根烟,哆哆嗦嗦的要给靳望洲一根,靳望洲摇头拒绝了。

吕林吸了一口,黑眸里翻涌着靳望洲看不懂的情绪,他微微弓起身体,一瞬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几岁:“景尚嗜赌如命,当年他们家也算是比较富裕,可自从景尚当家之后那些钱全都被他赌没了,我姐仅存的那点积蓄是要供景初上大学的,可景尚却说要景初申请助学贷,后来我出了钱让景初上了大学。也就在他大二那年吧,景尚回家看到我姐嫁过去时带去的那些首饰,他说要把这些东西卖了,不然那些人会把他手砍了,我姐不同意啊,景尚就拽着我姐走到烂尾楼上,说不给钱就要把她推下去,我姐不会说话,只能比划一些动作,景尚根本不懂手语,他不知道我姐什么意思,看她摆手就以为她是拒绝,一怒之下就失手把她推下去了。”

这是靳望洲接近真相最近的一次,他心下惊骇不已,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那景初呢?他为什么会不知道?”

“我敢告诉他吗,那孩子万一犯浑把景尚砍了怎么办?”

景初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两个心知肚明。景初虽然平时的表现很正常,但其实他内里是有一些偏激的。

“后来我想着,反正那个混蛋也死了,没什么告诉景初的必要了,只是我没想到他前些天会突然问我这个事,我有点慌了神,在他面前露了破绽。”吕林说:“景初上边其实是有一个哥哥的,那个孩子我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完全随了景尚那个死德性,对自己妈妈没有一点尊重,整天吆五喝六。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救一个溺水的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去,那孩子也是傻,救人不会拿根木棍,非要把手送过去,结果不仅没把人救上来,还白白搭上了自己的命。”

“那时候景初也才五岁左右吧,完全不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对自己哥哥唯一的印象就是景尚口中的孝顺儿子。后来景初成年了,户口就迁出来了。”

“再后来我姐死了,我知道她不可能自杀,她死的前几天还来过我家,跟我比划着手语,说景初马上就要放假回家了,她买了好多肉等景初回家吃呢。”

吕林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崩溃大哭,泪水从指缝涌出。

靳望洲也垂下了头,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是有人故意隐瞒,没想到不过是弄巧成拙。

“我一直瞒着他,就是不希望让他一直活在仇恨中,他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候喜欢钻牛角尖,容易想不开,我要真把真相告诉他,他指不定要做点什么傻事,但我看他差不多也猜到了,你要是想告诉他,就说吧,反正景尚也死了,他也不能真的把人坟掘了。”

说着说着乔兰就回来了,吕林急忙把烟揣兜里,抬手擦着眼泪。

靳望洲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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