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Jason不是伪装也没有危险后，布鲁斯放松下来，阿福适时挽留众人一起享用午餐。

在看见餐桌上摆的汉堡时，Jason瞳孔地震。

“我从没想过，这个可以出现在韦恩家的餐桌上。”他喃喃道。

“请各位先落座吧。”阿福脸上笑容不变，替布鲁斯拉开椅子。

Jason环视一圈，在提姆左侧落座，杰森坐在提姆右边。

“你真的觉得用刀叉吃汉堡是个好主意吗？跟谁学的？”杰森吐槽道。

Jason看向布鲁斯，不用开口，眼神已经透露了答案。

布鲁斯尴尬地放下刀叉，轻咳一声“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杰森撇着嘴，用嘲讽的语气复述了一遍他的话。

提姆一向不参与他们父子俩的斗争，然而这次他难得跟杰森站在同一立场“布鲁斯，不要教坏孩子。”

迪克笑得直拍大腿”我就说没人能接受这种行为。”

Jason两只手捧着汉堡，狠狠咬了一大口，满足眯起眼睛。

布鲁斯看着他，面露怀念之色，他还记得两人一起吃的第一顿饭，杰森也是这样，看见食物眼睛迸射出强烈的光，吃得格外珍惜。

“啧，原主还在这就开始找替身了？”杰森阴阳怪气开口。

“不，你是独一无二的。”布鲁斯温声回道“我只是……有些后悔没有好好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时光。”

杰森脸倏地红了，他连忙低头掩盖。

Jason手里的汉堡掉在桌上，目瞪口呆“这真的是布鲁斯吗？”

“这样很好，对吧。”提姆歪过头，冲他眨眨眼睛。

“啊……嗯。”Jason不知为何，脸也红个彻底，在恍惚中被带回别墅。

提姆有些苦恼，不知道为什么Jason钻进房间就不肯出来，在车上就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似乎对他避之不及。

“我哪里惹到他了吗？”提姆最终选择去问杰森，毕竟是同位体应该会有些头绪吧。

但是杰森只是迷茫瞪大眼睛“有吗？”

“有啊。”提姆叹气，掰着手指给他细数每一个瞬间。

“你这么关心他？”杰森凑他进了些，语气中的醋意浓郁。

提姆伸手撩起他额前碎发“闻着有股酸味。”

“然后呢？”杰森挑眉。

提姆轻笑反问道“然后呢？”

杰森见他真的没有要吻上来的意思，歪头扭掉提姆的手，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生气了？”提姆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你们是不是都更喜欢他。”杰森把头埋进他怀里。

杰森知道自己不算是个讨喜的人，他暴躁，又别扭，时常有人用无礼和疯子来形容他。

他小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但是因为年纪小，可以勉强算得上一句率真可爱。

杰森其实也不是很想见到Jason，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在面前晃来晃去，更多的是在提醒他那些无能为力的日子。

但是大家似乎都很喜欢他，布鲁斯看着Jason发呆，阿福允许餐桌出现快餐，甚至提姆都格外关心他。

说是在吃醋，实际上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你知道吗？看见他，我就想起当时的你。”提姆轻拍他的后背“就像布鲁斯说的，我也很后悔，当时没有鼓起勇气跟你交朋友。”

“为什么？我本人就站在这，你们却开始回忆过去呢？”杰森语气里带着迷茫“甚至我以为我已经放下过去，然而今天才意识到，它们永远在那里。”

“过去的经历塑造了现在的你，少一分少一秒都是不同的，我爱你，爱你的过去，也爱你的未来，我们喜欢他。”提姆全盘接收爱人难得的脆弱。

“你爱我，布鲁斯也爱我，我都知道，但是我时常会想，我真的值得这些吗？这一切像是梦一样，我……有些恐惧。”

杰森独自一人走了太久，太远，他不愿回头，害怕身后徒留一地寂寥。

“再多相信我们一些吧。”提姆的声音轻飘飘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惜。

杰森抱得更紧了些“说我倒是头头是道，那你呢？你长久以来在担心什么？”

提姆陷入沉默，嘴唇颤了颤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再多相信我一些，嗯？”杰森扭头吻上他的耳垂，似是鼓励，似是催促。

“好吧，你知道的我是自己送上门的，也没有被布鲁斯收养，所以有时我会对现在的处境感到迷茫，就这样。”他耸耸肩，尽量用风轻云淡的方式表达。

杰森松开手，掏出手机摆弄一番，提姆敏锐看到屏幕上布鲁斯的名字一闪而过。

“喂老头子。”电话很快被接通“你把提姆当什么？”

布鲁斯眨眨眼，有些不解“儿子？助手？曾经的搭档？”

“那你爱他吗？”杰森问道。

“当然。”布鲁斯回答的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我还是不同意你们在阿卡姆办婚礼。”

杰森冲提姆挑眉，看着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得开心“他说他也爱你。”

笑声隔着屏幕传进提姆的耳朵里，他听见布鲁斯说“如果他能亲口告诉我就更好了。”

“我……我也爱你，father。”说完，他抢过手机挂断，把头埋进杰森怀里，露出的耳朵红到滴血。

“噢，真甜蜜。”Jason撑着脸趴在沙发靠背上，眼睛弯成一条缝。

杰森冲他眨眨眼睛“很可爱吧。”

换来对方肯定的点头。

“如果我……算了。”Jason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说完。

“什么？吞吞吐吐的。”杰森疑惑。

Jason看着两人，回忆了下偷听到的电话内容，有些失落“我的布鲁斯从来不会这样说话，他不愿意透露内心的想法，我们最近总是在吵架。”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耻于开口“如果我也经历过这些，会不会……”

杰森曲起手指弹在他的额头“蠢，蠢得没边了。”

“你懂什么！我嫉妒你！你有关系融洽的家人，有爱人，甚至有自己的产业，我只有罗宾了，然而蝙蝠侠把它收了回去。”Jason憋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抬手狠狠擦掉，胸膛剧烈起伏。

“所以你要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借此来慰藉你那渴求亲情的内心？所以你想不如就死在小丑手上，换一个会说话的布鲁斯？”杰森摇摇头，语气嘲讽“所以我很讨厌看见你，过去的我真是太蠢了。”

提姆也不赞同他的想法“从你来到这个世界，未来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不过我有个主意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Jason猛得抬起头，竟是毫不犹豫选择相信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