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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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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喃喃自语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大队。

全大队的人听闻后,都心急如焚,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赶来探望我。

狭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与心疼。

很多人看到我病成这副模样,眼眶一红,都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开开眼吧老天爷!一定要救救之华老师,他还要上大学啊!”

“之华老师是多好的人啊!为什么命这么苦啊!太不公平了!”

在昏昏沉沉中,这些乡亲们真情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传入我的耳中,如同一股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我的心田,却又让我百感交集。

我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感动,也夹杂着一丝酸涩。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挺过来,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上大学!我不能辜负乡亲们对我的这份深情厚谊,不能让他们的期望落空。

工地医生也没有丝毫懈怠,他尽心尽力地对我进行抢救。他仔细地为我诊断,调配药物,时刻关注着我的病情变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日夜守在我的床边,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错过我的任何一丝动静。

乡亲们也自发地轮流来照顾我,为我熬药、擦拭身体。

一个星期后,或许是因为大家的悉心照料,或许是我心中那股强烈的求生欲望,我的身体慢慢地有了起色,开始好起来了。

我逐渐恢复了力气,能够坐起身来,看到周围乡亲们那欣慰的笑容,我知道,我挺过来了,未来的路,我将带着这份温暖与力量,继续坚定地走下去 。

我刚好了一点的时候,大队小学的几个男老师也来工地了,清秋老师带来了玉芬的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字,里面的信全是用汉语拼音写的,信中还有2元钱。

玉芬得知我在工地上病倒了,所以带信来安慰我。

玉芬还真有心呢,汉语拼音别人看不懂,带信的清秋老师也是看不懂的,她知道,我是看得懂的。

再联想起她到公社书记那里去告自己父亲的状,我对她的好感增强了。

大队长看到我这个身体状况,就没让我上工地,让我去为工地伙房打柴。

这里是湖区,能烧火的柴草早被村民砍完了。

我看到湖里有许多水草,水草晒干了也是可以烧的。

于是我就到附近的湖里去打水草。

有一天,我打水草的那个湖的水被放干了,湖底的淤泥都露出来了。

我脱下鞋,赤脚踏入淤泥中,准备去打湖中间的水草。 12月下旬了,天还很冷,虽然那天是晴天,但脚踏入泥中还是感觉到冷得剌骨。

时间长一点感觉就好一点,也可能是冻麻木了吧。

我正用镰刀割湖中泥淤上的水草,忽然感觉到脚旁边有东西在动,我伸手一摸,竟摸出一条大黑鱼。

我好高兴,有鱼吃了,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我天天吃的菜就是盐水煮大白菜,盐水煮白萝卜。

我拿挑水草的冲担在泥淤捉黑鱼,不一会就捉到四条大黑鱼。

这个湖面很大,我想里面的鱼肯定不少。于是就拿水草把四条大黑鱼串起来,挑起打好的水草,往村里跑。

伙房里做饭的人看到我拿回来的四条大黑鱼,也非常高兴。问我是从哪里搞来的,我告诉他们,我打柴的那个湖水干了,里面一定有好多黑鱼。

我说,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我叫伙房的人把四条黑鱼都煮了,煮了一大锅黑鱼汤。

天黑了,民工们回来了,伙房的人把湖里有黑鱼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许多的民工都拿起麻布袋就往那个湖跑,结果他们都满载而归。

于是更多的民工都去那个湖里捉黑鱼,他们都搞回来一麻袋一麻袋的大黑鱼。

他们都说,这一回可发财了,这么多鱼很能卖些钱啊。

有人问是谁发现那湖里有黑鱼的,伙房里的人说,是之华老师发现的。

于是有几个民工就来问我:“是你发现的?你搞了多少?”

“我搞了四条?”我正和几个曾经的大队宣传队的民工在喝酒,吃煮好的黑鱼汤。

其中一个姓雷,是锣鼓队中打锣的,他还买来了一斤白酒。

“你怎么不多搞些啊?你看他们都搞那么多,有的人搞了一百多斤呢。”

“人不能贪心啊!”我笑着对他说,“你看吧,他们一条鱼都拿不回去。”

这几个民工都说我是书呆子。

忽然听到了大队长的喊叫声:“所有人都听好了啊!把搞到的黑鱼都交出来!”

民工们哪敢不交,纷纷把搞到的黑鱼交到伙房这里来了。伙房前堆了好大一堆黑鱼。

大队长得知是我最先搞黑鱼的,就跑来找我:“之华老师,是你最先搞黑鱼的吧?请把你搞的黑鱼交出来!”

“交不出来了!”我们几个把黑鱼汤吃得差不多了,我指着桌子上的黑鱼汤说,“我搞的黑鱼都在这里了。”

“怎么可能!你是最先发现黑鱼最先搞黑鱼的,怎么只搞了这一点。别人后搞的都搞一百多斤了。”

那个为我做黑鱼汤的伙房师傅过来了,他对大队长说:“真的只这么多。之华老师搞回来四条黑鱼,叫我做成了黑鱼汤,他就再没去搞了。”

大队长还是将信将疑,边往外走,嘴里还在说:“怎么可能?就搞这一点就不搞了?”

几个和我一起喝酒吃鱼的人都对我伸出大拇指说:“高!高!实在是高!”

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小队长三苕爹就要我上堤了。

大堤一天天加高,越高就越难爬。

一天中午,我挑着土刚走到堤上,开饭了。

我放下担子转身到工棚吃饭,小队长三苕爹看见了,他要我把那担土挑上去再回来吃饭。

还是顾虑到高考政审的问题,我放下刚端起的饭碗,转身到堤上,挑起那担子。

所有的民工都在工棚里外吃饭,大堤上只有我一个人,挑着担子,一步一步吃力地往那高高的堤上爬。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众人都看不下去了,都十分气愤。

这一幕引起了众怒,本大队其他小队的几个队长,还有很多民工,都围过来了,纷纷指责三苕爹做得太过分。

其中一位年长的小队长指着三苕爹的鼻子大声斥责道:“三苕,你欺人太甚了吧!没见过这么欺侮人的。”

父亲也看到了这一幕,强忍着,在一旁默默流泪,我提醒过父亲,这段时间一定要忍,千万不要和大小队干部们起冲突。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向1978年新年献礼,元旦那天,我们大队负责修建的这一段大堤完工了。

后来,我经常开车经过那里,那里离滠水河大桥不远,车开到大桥上,可以看到我当年修过的那段大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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