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候二人回到了客栈,江书郁在此等候,见二人进来起身颔首道:“主子。”
玉无峸轻“嗯”道:“事情都办妥了
江书郁道:“妥了。”
玉无峸拿起桌上橘子剥开道:“很好。”
玉无峸剥开橘子掰成两块给了傅青汜一半,傅青汜回过神接过,玉无峸道:“在想什么?”
傅青汜卖关子道:“想……好困,我得去补一觉。”
说罢他便打了哈个欠,他是真的困了,二人一晚上没睡都在外面了,直到黎明将刻才回来。
傅青汜打哈欠同时便擦过玉无峸身边去了楼上,上楼梯时扶着把手步履蹒跚,仿佛困的下一息他就要倒在这睡了,但实则他见温弛衍不在便知道这家伙玩性又开始,完全把事情抛之脑后了,水冰刃碎片这是不打算找了?在二人离开客栈后,温弛衍调情了江书郁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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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弛衍乖张道:“我要走了小美人,过几日咱们在见面。”
江书郁盯着温弛衍清透眼眸不知这话怎么接,温弛衍也没等他答话,而是会心一笑便得意离开了,等江书郁恍惚被拉回时,温弛衍已经下了楼,他转身扶着围栏看着温弛衍背影离开了客栈,最终微微歪头一笑。
往常若是旁人如江书郁这么盯着温弛衍眼眸早已是深陷幻境中,而不是在温弛衍离开后自己便能清醒过来,然后在惬意又腼腆回忆,所以江书郁那时只是被温弛衍美貌吸引忘了自我,身体僵硬大脑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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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旧山,毒流殿。
宣颀手里端着一盘生肉用筷子夹起了一小片生肉条,喂给了笼子里的蛇,那蛇不算细不算长,盘绕在笼子里的竹杆上见了肉可灵活了,一下就咬住那肉给吞了下去。
在仔细看后面有多了一双眼睛,不对是好几双眼睛,原来这笼子里不只有一条蛇,还有好几条蛇,而在笼子也不是小笼子。
宣颀一边喂着一边逗着蛇道:“小宝贝们慢点吃,别急还有很多呐,都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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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傅青汜躺下下后就一觉睡到了正好晌午,玉无峸也睡了会醒的要比他早了一个时辰,吃了点饭,晌午时又和他一块用了饭,此时二人已经闲着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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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前。
玉无峸醒来伸了懒腰出了门,见傅青汜没关门,头朝着门还在睡,便站在门口看了起来。
玉无峸没瞧见他脸,却瞧见了另一番情景,傅青汜是半躺半趴的睡着了,马尾发因重量与他睡觉姿势垂到了前面挡住了他脸,也一样垂挂到了地面上,傅青汜枕的手臂绷直延伸到床沿外,外衫袖子也和头发一样垂到了地面上,手臂显露出了一节白不是那种病态白,是那种自然白。
玉无峸眼眸又瞟向他手,那手指骨节分明露在外面,入了他眼,没有一丝瑕疵只有手腕侧面有颗棕褐色痣,傅青汜除了这颗痣全身都没一丝瑕疵,恰到好处。
江书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玉无峸出来时候他还没在,不过玉无峸已经知道他在了。
江书郁见他看的入神便一直没说话,玉无峸扶上门框,另只手化出扇子来扇风。
江书郁退了半步道:“主子,早上未用食,现下醒了也该饿了,我让人备了些,先用着,在过不久便到晌午了。”
玉无峸嗯了一声道:“去吧。”
江书郁听着这语气有些不耐烦,便识趣先行离开了。
等江书郁回来时,他主子已经到了别人房间去了,身后跟着小二端着早点,一同进去,玉无峸没回头等人走近道:“放这,退下。”
那人放下后便退下了,玉无峸撑着头看着睡觉的人,余光瞥了一眼江书郁道:“你也退下。”
江书郁行礼道:“是。”便退下了。
待人都退出后,玉无峸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米粥,撕了一小块馅饼就着碗里米粥吃了起来。
玉无峸吃完了叫人收走了,傅青汜还没没醒,还是保持那睡姿不动,玉无峸又观赏了起来,傅青的脸被埋起来一半也被丝挡住了一半。
过了俄而玉无峸起身走近,看着他微微起伏不定肩膀,但不是叫醒他,而是悄无声息试探起了他实力,顿时从肩膀处飘出了一缕红烟缠绕上了玉无峸扇子上,让他感受到又很强拉扯力,这缕烟是从他耳坠飘出的,随即玉无峸皱眉打开扇子挣脱开了那缕红烟,低头看着还在睡着的人,半阖眼睫骤然睁开,蓝色眸子亮了下,瞬间漏出股凛冽如寒风中飘着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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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玉无峸让人炒了几道菜送了上来,其中就有罐焖牛肉,昨天这道菜让傅青汜很满意。
床上人终于动了,往里翻身将马尾发也顺势带了过来,这下因为平躺青丝直接全都贴在脸上,玉无峸见状没出声,傅青汜拿开放置一旁望着房梁发呆,随即又拉上被子蒙了起来。
过了霎时间,傅青汜探出了胳膊伸了个懒腰,深吸了口气带着被子翻身,又翻回来平躺下,玉无峸看着他翻来覆去,听着他从被子里不情愿哼唧声,试图刚冬眠完从睡梦中醒来样子。
傅青汜不想起床。
恍惚间又闻到了香味,是昨天玉无峸引荐让他尝的牛肉味,他拿开被子扭头看见了玉无峸在用饭。
傅青汜无神且迷离看了二息半,倏忽撑起身想到,刚刚玉无峸是不是一直盯着他,显然他想对了,玉无峸就是在边用饭,边看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把他睡醒后动作都无息的尽收在眼里了。
傅青汜恼怒质问道:“你怎么在这!”
玉无峸没直接回答:“醒了,过来一起用点。”
傅青汜没脱衣裳只脱了靴,面对玉无峸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他也索性闭上了嘴。
玉无峸夹了口菜吃下道:“不吃点吗,还是热乎着。”
傅青汜倒吸了口气又叹出道:“什么时辰了。”
玉无峸道:“该吃午饭了。”
晌午了,傅青汜坐起看着桌上饭菜道:“你吃的啥?我闻到了熟悉味道。”
玉无峸道:“阿汜鼻子灵敏啊,睡了这么久饿了吧,一起来用点。”
傅青汜道:“你既都邀了三次,那我就买个面子陪你一起用饭。”
说罢傅青汜便穿了靴下了床。
玉无峸笑道:“多谢阿汜赏脸。”
傅青汜走近坐下先喝了口清水,咽下道:“我买颜面给你,你难道只在言语上谢过吗?”
玉无峸饶有兴致道:“那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傅青汜道:“比方说拿你身上重要的东西来换。”
“我身上东西,命吗,”玉无峸稍加思索道:“只是陪我一起用顿饭不必大动干戈吧。”
傅青汜又另拿起一个搁置茶碗倒满了清水,小心谨慎推给玉无峸,傅青汜稳的很,水没洒出来一滴,道:“公子言重了,我不过是说玩笑话,还望见谅,别放在心上。”
玉无峸看着茶碗里水贴在边缘,只要桌子一晃或一拿起,就能溢出来。
玉无峸道:“阿汜这是何意。”
傅青汜手拿筷子夹了口牛肉道:“我看你菜吃的有点咸了,想着让你喝点水润润囗。”
玉无峸看着茶碗里满的不能的清水道:“这若是茶水那便是送客了。”
言毕玉无峸直接徒手捏碎了茶碗,回荡着清脆一声,水还是撒到了他手上,但玉无峸用力很好,在碎掉那一刻就及时松手了,道:“抱歉,水太满,拿不稳,一时过于用力毁了你一番心意。”
傅青汜嚼着胡萝卜片道:“我无妨,你赔钱就好了。”
玉无峸陪笑道:“那到时候被发现说不清,我只能拉你垫背了。”
傅青汜骤然攥拳心中压着口闷气的:“自己所做自己承认,哥哥就不怕我将责任全推给你。”
玉无峸收了笑,正经道:“我会把你嘴堵上了。”
傅青汜笑道:“咱们不是朋友吗,就这么把我送出去当垫背,哥哥你太没良心。”
玉无峸道:“既然是朋友那不更得帮忙,在必要时昧着良心能保命,但我只违背我自己良心,不会出卖他人。”
傅青汜松了口气心道:“他没有用灵力徒手捏碎这瓷茶碗,看来在不被束缚情况下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我要小心他这深不可测。”
方才玉无峸在和傅青汜一直绕弯子,傅青汜话里有话,玉无峸也察觉到了,但二人就是一直哄对方谁也没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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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用完了这顿不顺利饭,傅青汜用完饭便下了楼,正好在楼梯间遇到了江书郁靠着围栏。
傅青汜走近手背在后面打量着他,江书郁皱眉想后退但发现无路可退,便只能后仰。
傅青汜见状扶上人把他拉回道:“后仰躲什么,不怕一不留神栽下去。”
江书郁刚刚一条手臂已经搭拉在围栏外了,突然被拉回来让他被摆了一道,很快他眼神变放松了。
傅青汜放在他肩膀上手没拿开,而是趁机,手弯曲指关节戳了下江书郁脸,夸赞道:“这小脸挺嫩的,难怪能入了温弛衍眼,不过他……你还是先多了解下为好。”
江书郁脸被戳时身体情绪都僵硬了下,道:“谢公子提醒,我会留意的。”
闻言,傅青汜便后退转身离开了。
江书郁脸的确捏着有些软,吹弹可破的。
傅青汜下了楼后,玉无峸便下来了,来到楼梯间,脸色说不上来是何感受,但江书郁敏锐察觉到玉无峸是在不高兴,便让开了路。
玉无峸看着搂下那一抹背影道:“你找机会接近此人,试探下他找水冰刃碎片的目的及来历。”
江书郁从前是耳目之一,是玉无峸专门潜藏在暗中,及混淆在人群中打探消息的,他颔首“明白。”
随即又问:“那主子,咱们不用顺便留意下他的底细。”
玉无峸道:“不用,他是什么身份我还不感兴趣,此人托我帮忙找水冰刃碎片,却不说水冰刃碎片对他何用,在不坦白之前休想从我这里套走。”
这东西与他而言不重要,而对傅青汜就是重要之重。
水冰刃碎片在外人只能感受到强横气息,却感受不到那充沛灵力及治愈万物复苏,不腐不朽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