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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界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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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刺啦——

“看着作甚,来救火啊。”山头,阵法一一爆裂,大火轰然而知。无数弟子惨遭磨难。青年一翩带血白衣,风中凌乱。手中甩出数张水符,那双眼向他浅浅瞥一眼,眸中清澈纯粹。

刺啦——刺啦——

这回变换了一个场景。

青年刚从上兰长老的庭院出来,路过弟子,拿出令牌吩咐些什么。看到他了,颔首点头,收了东西走过来。

“你去和浮云一起安排,他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那你呢?”他听见他说话。

青年微蹙眉头,似有些不悦,只听他说:“我要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他看着青年独自离去的背影,犹豫半会。他伸出手,很想阻止。但闭上眼回神,却说出与心里截然不同的话语。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为何?”青年铺一回眸,眼神中充满着疑惑,“在界域里,大家难道不是只顾自己的命么?你总那么关注我,是谁雇你来杀我么?”

可嘴还没开口,青年也不想听他解释。

“要是你有能力杀我,起码等到出界域吧。毕竟目前看来,我拥有的线索比你多。”

他百口莫辩,青年已经走了。走廊一整条道,来来往往皆过客,唯他清醒着。周围是一群提线木偶,他是唯一一个鲜活的人。

刺啦——刺啦——

再一次,他低下头,看着地板上的缝隙。

这地方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藏经阁。

但这回……

他抬起手,看见自己的身份栏。后面写着明晃晃三字:萧掌门。

【不可违背身份行事!不可被玩家发现身份!神者温馨提示,您已是此界域的通过者,请勿擅自更改原有剧情,并阻止其他玩家通过界域!

请勿擅自更改原有剧情,并阻止其他玩家通过界域!

请勿擅自更改原有剧情,并阻止其他玩家通过界域!】

“……去他的NPC。”他忍了许久,低声骂道。

忽然,他偏过头,见到有人藏在那里。

不好。

他迅速换上衣袍,准备脱身离开。去时回眸瞧了一眼。

仅这一眼,便是山海不可平,楼阁忽倾倒。

你……

刺啦——刺啦——

电光石火间,他睁眼,还不等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但这声音很冷,很颤,很隐忍。

“我要……萧晚伽即刻清醒,带着雷罚滚出去!”

箫晚伽脑袋终于清醒,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应南枫,企图当没听见:“你刚让我,滚出去?”

身上的痛楚仿佛不存在,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应南枫在骂他。

认为他真的有病就算了,自己老闯祸不说,现下闯了还叫他滚?!

可他还没骂出来,就见应南枫嘴角好像流出了点血。

死咬着唇,跟只凶巴巴的小狗一样对他嘶哑咧嘴。

委屈死了。

箫晚伽抿出口气,将气压在心底。他倒是没真滚,一手抬起,手指尖处将周围的雷电汇聚。

应南枫警惕地看着他,那雷电不断攥进箫晚伽身体里。应南枫觉得身上的电流好像少了一点。

雷电的光亮变暗,箫晚伽另一手也伸开,将周围的电流都浓缩成球,控制着力量,不让球逃脱自己的掌心。

终于能动一点了。应南枫抬起膝弯,不动声色地揉揉自己发僵的腿。旋即,冲向窗户。

门被箫晚伽下了禁制,从那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显然他对箫晚伽的指令只生效了一半,这时候也懒得思考剩下那一半让人滚的指令到底有没有生效。既然箫晚伽不走,那就他走好了。

窗户离应南枫更近,从此处突破,应该会更容易。就算这里也被箫晚伽下了禁制,他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破。

他很快就摸索到了窗户那。

箫晚伽专心对抗雷电,无暇顾及他。应南枫使力一推,发现一下就推开了。

应南枫动作停滞了一瞬——箫晚伽并没有给整间房子打下禁制。

“应南枫……”

应南枫回头,箫晚伽死撑着眼皮盯着他,比戒律所的恶鬼好不到哪去。悠远的声音传来,如同诅咒萦绕在应南枫耳旁。

“我说过,这个界域你出不去。还要做无谓的挣扎么?”

应南枫当即气极反笑,他两脚踩上窗沿,单手托窗,回头看着被雷电缠身的箫晚伽。

“你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校场还是一片祥和。

上兰长老温声表扬着众弟子,充满悲情的氛围中,总有人需要重振旗鼓。而上兰长老就是弟子们依赖的人。

应南枫满脸黑线走过来,上兰长老恰好说完了话,两人视线就此对上。

避无可避,也不需要避什么。

上兰长老和蔼的神情像是被定在脸上,周围什么人都化作虚影,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掌门不是和你一块走了吗?”上兰长老问道。

应南枫象征性地作了个辑,身上的麻感还没结束,他内心想着在箫晚伽来之前,萧掌门究竟叫什么名。恍然间,脑中呈现出昨日半夜山洞之事。

那件事他还没理通,箫晚伽到底烧了哪位的尸体?莫非是原来的萧掌门?可灯否弦之前跟他透露线索时,明明就认识箫晚伽。

“师尊走到半路上,说后山出了点事。他独自前去,弟子就回来了。”应南枫面不改色地隐瞒真相。顺便把昨日那事牵出来,试探试探这位师祖。

果不其然,上兰长老的神色一下就变了,顾不得和其他人说话,弯着腰一步步向前走。离开众人的视线。

“你这是……”灯否弦拖着扫把装模作样地扫过来,歪头问着应南枫。

应南枫松下一口气,道:“你这边打探得怎么样?”

“……”灯否弦举着扫把,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应南枫刚松下的气又要被灯否弦激起来了,他叉着腰说道:“我不是说了上兰长老和萧掌门都有病吗?再说浮云也在这,你就这么喜欢扫地吗?”

灯否弦愣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应南枫的眉头微微皱着,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嘴唇向上撇点,根本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像在……撒娇。

“说话。”应南枫冷着脸提醒道。

灯否弦:……

都是错觉。

“上兰长老且不论,他举止大方得体,反正我没看出来他到底多有病。”灯否弦道,“浮云的话……他一直跟在长老身后,挺认真的,和往常一样。”

应南枫已经不想给他任何眼神了,他偏开头:“方便告诉我你上个界域花了多长时间么?”

“一个月左右,你说巧不巧——你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确认一下。”应南枫道。

确认一下灯否弦收集线索一直是这个速度。

应南枫很想问问灯否弦,你是想在这里面安度晚年吗?

不过可能是无师自通了一点语言表达能力,他还是没说。

他率先走到浮云那去,礼貌问道:“方才师祖把这场地都看了一遍吗?”

浮云低头看图纸,闻言抬头,对应南枫莞尔一笑:“是的应师兄,师祖检查得可仔细了。大家都知道师祖挂心呢。”

应南枫凑近点身,和浮云头挨着头看向图纸:“这上面画的都去啦?”

他比浮云稍微高点,此刻二人距离拉进,柔顺的头发垂了点到浮云肩上,飘着淡淡的香。

浮云却朝后仰身:“应师兄你怎么突然靠这么……对啊,师祖检查得很仔细,我都没注意的地方师祖都注意了。”

“还有你没注意的地方?”应南枫浑然不觉,只是好奇问道,“哪里啊?”

浮云握图纸的手顿了顿,狐疑地看向应南枫,眼神里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应南枫也直直看着,就好像这话本就是无心之语,反倒是浮云自乱阵脚。

“没事的,师祖和我已经弄好了。”浮云默不作声地把图纸收起来,避重孰轻道,“师兄你也辛苦了,这边没什么事了。”

应南枫很自然道:“需要的时候再叫我。”

浮云笑着点头,应下了。但应南枫很清楚,就算是需要他的时候,浮云也不会找他。

所以他转身离开,浮云也没盯着他。

灯否弦扫完地,辗转多地才和应南枫碰上面。

他先是说:“我就说从浮云身上挖不到什么线索,他体贴归体贴,这种问题还是谨慎的,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蹦。”

事实上已经得到线索的应南枫偏了几寸头,留给灯否弦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灯否弦收到了精神上的侮辱,硬气道,“你挖到了?”

应南枫只消回答一个字:“嗯。”就能够给灯否弦一个晴天霹雳。

灯否弦:……

“如果你想知道,那得拿等价的线索和我换。”应南枫眨了眨眼睛,理起自己的衣袖。“不然这合作关系未免太水了些。”

当初想和灯否弦成为队友的唯一一个好处就是挖线索。很简单,灯否弦比应南枫早来界域一个月。一个月,不多不少,既能融入界域,在这里混好自己的身份;又能比旁人多知道点,后来人不知道的事情。

“啧,吃力不讨好的事让我干,现下线索管我要,你和我交换线索不是队友间最基本的信任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灯否弦和他打太极。

“我们的合作本就很物质。”应南枫说,“队友间保证对方的安危不也是基本的么?你可以扪心自问一下。”

灯否弦咂咂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辨。他只好败下阵来,道:“行行行,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就告诉你。”

终于聊回到正题上来了。应南枫开门见山:“我翻阅过昨日大火山门弟子死亡记录,上面有个人的名字叫幻雀,你不陌生吧?”

灯否弦点头:“这就是山门前大弟子啊,浮云不是说他在山火蔓延时,为了保护师兄弟最终以身献祭英勇赴死吗?”话音刚落,灯否弦就反应过来了。

怎么又是浮云。

“这个死人我没接触过,但似乎所有人都对他不陌生。”应南枫说,“我要的就是这个信息差,你对你们大师兄了解多少?”

其实往深里看,这位大弟子虽然已经是个死人了,但身上疑点还是很多的。

譬如说应南枫接到的第一个隐藏任务就是完成长老的委托。长老却直接掏出了大弟子令给他行方便。

山门里,通常,这种具有权威性的令牌都是交由所持者贴身保管,就像箫晚伽也随时带着掌门令一样。可是,就连长老都是刚闭关出来才得知幻雀死了的,那么令牌从何而来?

譬如方才他问灯否弦是否了解大弟子,灯否弦首先说的就是——浮云已经说他死了。

满山门就浮云一个人看见幻雀死了吗?幻雀死在哪,还有何人知晓?这些都被上兰长老一句“小雀儿”给堵住了嘴。

再譬如,如今山门遇袭,最重要的不该是休养生息么,上兰长老为何要如此迫切地开个追悼大会。是不知道山门被毁,就连吃住都困难,哪来的时间举办个这么隆重的大会?

究竟是为了追悼死去的弟子,还是为了掩盖什么真相。

“大弟子啊……”灯否弦抬头看着天,努力回想他对幻雀的印象。“我记得他和萧掌门不对付。”

应南枫:……

全山门都知道萧掌门和谁都不对付。

察觉到应南枫无语的眼神,灯否弦又道:“在我一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幻雀刚好闭关出来,那时候山门也遭受袭击,是山外的一个魔教派。他们突然攻击山门,我被迫遭殃——这些不重要。主要是那日山门外打得如火如荼,人都是噼里啪啦满天飞的那种。我为保全自身,藏了起来。两派连续打了三天三夜吧,或者更久一点,最终双方都损失惨重。连我都被波及,伤——”

应南枫无情打断:“说重点,我要听的不是你。”

“这不就是重点呐!我说我受伤,就找了另外一块地方猫着。然后我就看到幻雀把剩余的魔教弟子引过来,以一敌百!具体过程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总之最后魔教逃了,大弟子幻雀重伤,被抬到大殿里去修养了,再没醒过。我曾去殿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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