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橡木招牌被替换成冰冷的金属铭牌,浮雕上的魔杖图案缠绕着蛇形锁链,下方刻着“魔法部第7号监测站”的字样。
橱窗内的紫绒展示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布满齿轮的扫描仪,幽蓝光束在玻璃表面游走,将每一根新魔杖的影子投射成监牢栅栏的轮廓。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队伍末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内衬——那里缝着纳西莎偷偷塞给他的珍珠魔杖,杖柄镶嵌的月长石在阴影中泛着病态的冷光。
“下一个,艾伯特·斯洛克姆!”机械音从扫描仪顶端的铜喇叭里炸响。
一名新生颤抖着递上自己的山毛榉木魔杖,奥利凡德的老助手被契约锁链拴在墙角,浑浊的双眼盯着扫描仪内部转动的符石钻头。
随着齿轮啮合的咔嗒声,钻头刺入魔杖芯,淡紫色的追踪符石被强行嵌入独角兽毛中。
魔杖瞬间绷直如铁棍,杖尖迸出几粒猩红火星,新生踉跄后退时,后颈已被烙上发光的条形码。
卢娜·洛夫古德歪头观察着扫描仪,她的魔杖——十四英寸黑胡桃木配夜骐尾羽——正藏在云朵形状的耳罩里嗡嗡震颤。
穹顶的契约水晶突然转向她,光束扫过耳罩时,夜骐尾羽的共振让水晶表面裂开蛛网状纹路。
“异常波动源,立即接受深度扫描!”机械音尚未落下,卢娜的耳罩自动解体,魔杖如离弦之箭般撞向扫描仪。
黑胡桃木表面浮现出血管状的银色纹路,杖芯的夜骐尾羽疯狂生长,转眼间包裹住整根魔杖,化作一柄覆盖着漆黑翎羽的长矛。
“有趣。”卢娜呢喃着,握住异化的魔杖轻轻一挥。
杖尖喷涌出的黑雾并非普通烟雾,而是无数微型夜骐的幻影,它们嘶鸣着扑向扫描仪的齿轮。
蓝光检测网刚触及黑雾便剧烈扭曲,仪器的铜制外壳开始锈蚀,符石钻头在夜骐幻影的撕咬下崩解成碎末。
契约水晶试图调集更多光束镇压,却被黑雾中突然睁开的夜骐之眼反噬,整面水晶墙瞬间蒙上灰翳,如同被夺去了视觉。
德拉科趁机溜向角落,珍珠魔杖在掌心渗出冷汗。
这根传承自布莱克家族的魔杖本该在纳西莎嫁给卢修斯时销毁,此刻却因魔法部的强制征召令被迫现世。
当他将魔杖贴上扫描仪时,月长石突然渗出鲜血般的液体,契约符石钻头在接触杖芯的瞬间爆出电火花。
“检测到非法改造!”机械音陡然尖锐,德拉科的手腕被扫描仪伸出的镣铐扣住,珍珠魔杖自动浮空,杖尖指向他的眉心。
纳西莎的血盟戒指在展示柜里震动,翡翠戒面裂开一道细缝。
当年立下血誓时渗入宝石的血液开始沸腾,化作一缕红烟穿透玻璃,缠绕住德拉科被禁锢的手腕。
珍珠魔杖的月长石迸出刺目强光,契约咒语在反弹时撕裂空气,将扫描仪的外壳掀飞。
德拉科摔倒在地,额角擦过飞溅的齿轮碎片,鲜血滴落处,血盟戒指的红烟凝成一行浮空文字:“谎言铸就的枷锁,终将被血缘灼穿。”
混乱中,赫敏·格兰杰蹲在奥利凡德老助手身旁,龙皮手套抚过束缚他的契约锁链。
锁链上刻着的追踪符文突然扭曲,化作双胞胎兄弟留下的火星文谜题:“当月光变成囚笼的钥匙”。
她抬头望向破碎的橱窗,卢娜的夜骐魔杖正引导黑雾吞噬最后一台扫描仪,而德拉科的珍珠魔杖仍在自主书写血色符文,每一笔都让血盟戒指的裂痕扩大一分。
“关闭所有出口!”诺特教授的尖叫声从街道传来,她粉红色的裙摆扫过满地符石碎片,手中契约卷轴射出金色丝线,试图捆住异化的魔杖。
卢娜的黑雾夜骐调头冲锋,将金丝撞向德拉科书写的血符。两者相触的瞬间,纳西莎的幻影从戒指中浮现,苍白的指尖点向诺特眉心:“你忘了,纯血统的盟约永远高于墨水契约。”
诺特踉跄后退,卷轴上的条款被血符腐蚀出破洞。
珍珠魔杖突然调转方向,月长石射出一道银光,击穿了展示柜中另一根马尔福祖传魔杖——紫杉木与龙心弦制成的凶器在银光中熔化,露出内部藏着的记忆水晶。
水晶投影出卢修斯·马尔福在魔法部受审的影像,但此刻他的忏悔词被篡改为对契约系统的控诉,声音经过珍珠魔杖的共振,化作高频尖啸震碎了所有监测站的玻璃窗。
卢娜趁机拉起德拉科,夜骐魔杖的黑雾裹住两人。
赫敏将奥利凡德助手藏进双胞胎遗留的伸缩耳运输箱,箱盖合拢前,老人枯槁的手指在地面画出半个凤凰图腾。
“跟着魔杖的疼痛走。”他嘶声说道,随后便被传送咒的白光吞没。
街角的阴影里,乔治·韦斯莱嚼着甘草魔杖,目睹珍珠魔杖释放的血符渗入地砖缝隙,向着霍格沃茨的方向蜿蜒而去。
当傲罗部队赶到时,监测站只剩废墟。
诺特教授的卷轴残片粘在珍珠魔杖熔化的紫杉木上,焦痕拼出一句挑衅的预言:“每一根被驯服的魔杖,都会在子夜找回噬主的獠牙。”
而在三条街外的屋顶,卢娜的夜骐魔杖正在月光下褪去异化形态,一根纯黑的尾羽飘落,羽毛根部闪烁着米布米宝孢子的荧光。
德拉科握紧恢复正常的珍珠魔杖,月长石上的血迹已干涸成暗褐色。
纳西莎的血盟戒指静静躺在他的口袋深处,裂缝中渗出细微的红光,仿佛在呼应城堡某处苏醒的古老契约。
他知道,这场魔杖的叛变仅仅是个开端——当奥利凡德的工坊沦为牢笼,每一根被植入符石的魔杖,都将成为刺向系统咽喉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