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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酸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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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于容秋摸着下巴,说“我记得我们班有一年也是合唱,但是我们是唱诗。也不知道没这个金刚钻为什么要揽这个瓷器活。”

“最后结果怎么样?”

于容秋竖起一根手指:“倒一呗。比表演讲冷笑话小品冷场的班级还差。”

“哦不过,你俩怎么突然要住校?”

这个疑问提出来后辞易年也看向许眠舟,后者被两道目光看着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随口搪塞道:“想住就住了呗。”

外公对于于容秋的突然到来已经见怪不怪,还问他考上了哪儿的研究生,之前不是在北京念书吗。

“成都的,忙死了,我跑回来偷懒的,反正高铁一两个小时就到了。”于容秋一边剥橘子还不忘拍大厨的马屁:“我这回是想您做的菜才跑回来的。”

不出意料收到了那对小的的白眼。

辞易年从厨房进来院子,低身去问外公:“毛毛去哪儿了?”

“送去你家了啊。”

许眠舟当时正在跟于容秋斗嘴,这人幼稚得要命,剥的橘子如果太酸了就想办法诓许眠舟吃。

他嘴里正嚼着一瓣很酸的橘子,这时抬眸悄悄看向辞易年。

男生敛睫,眉弓极轻地皱了一下,直起身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尽量不要送过去了。”

酸涩的汁水弥漫在口腔里,舌尖发麻,他觉得橘子好酸。

辞易年直起身的时候面上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路过他俩时还伸手要:“我做饭,能不能给我吃点。”

于容秋知道又要有一个上当,求之不得,贤惠地递了半个橘子过去:“喏。”

辞易年伸手要拿,一只戴着电子表白皙纤细的手一闪而过,把那半边橘子拿走,若无其事地吃掉:“不给。”

于容秋:“……”

辞易年:“……”

使坏的人看他面无表情地吃掉那半橘子表情复杂,半晌说:“你真的……”

外公和辞易年正在做饭,许眠舟用脚提了提地上的橘子皮,小声地问:“秋哥,辞易年为什么提到狗就……不太对?”

于容秋剥着橘子皮的手一顿,长眼扫了一眼许眠舟,慢悠悠地说“怎么,好奇啊?看出来了?年子可是控制情绪的老手了。”

许眠舟不知可否地“啊”了一声。

“具体是什么事,我可能不能和你说,但是我可以和你说的是,年小时候一直住在他外公家,他爸爸妈妈呢,基本是不管他的死活的。注意,不是不管他,是不管他的死活,这是两个概念。”

地上的橘子皮有点儿发蔫,许眠舟静静地听,于容秋说这些事的时候收起那副没个正形的样子,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记忆里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孩的,全部告诉许眠舟。

辞易年是个不爱讲话的小孩,因为缺乏父母照顾所以瘦瘦小小的,皮肤非常白,远远看上去像个小病号。于容秋说他第一次看到辞易年的时候小男孩背着个书包,停在隔壁家爷爷的门前。

“那时候真的非常小一点儿,辞易年小时候是不是营养不良啊。”于容秋吐槽一句,“很像那种爱生病的小孩,我和你说,你要是看到他小时候的样子,绝对想不到他会长这么高。啧,这小子都要比我高了。”

“我也没想到他小时候话很少。”许眠舟说,“你要是看到他平常嘴毒阴阳怪气的时候,肯定也想不到他小时候其实话很少。”

“你以为我年纪大点他就不骂我了吗,我算是被他骂长大的。他那小子不爱说话但是一开口能气晕你。”

两个人想到这里,皆是一阵叹气。

那时候吴永星就住在于容秋的隔壁大院里,辞易年那会儿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平常也不会出门找小朋友玩。

斯文秀气的小孩总是更受大人喜欢,连于容秋的老爹都说华家爷爷的外孙肯定是个很有出息的人,小小年纪就很沉稳安静了。

“你爸爸也夸他啊,我爸爸也夸。好想让他们看看这人的真面目。”

“星子是家里电视坏了,他又特别想看那个……额巴拉拉小魔仙,所以就溜出去敲门,辞易年当时一个人在家,给他让路看电视。从此以后吴永星每天都跑来这儿看电视。”

说着于容秋伸手指向堂屋那台小小的电视:“那儿,吴永星真是给自己家省电费啊。”

“我的话可能是因为中考压力太大了?看到这种不爱说话的哑巴小孩儿就想逗他,别说,辞易年那副苦瓜脸看着特别好玩啊,小小年纪装什么成熟,给老子笑一个。”

许眠舟:“……”

他没忍住说:“你闲得慌啊?好像流氓。”

“啧。我之前还不觉得,现在觉得他那个个性和脸,肯定……额因为我是……”

话音中止。于容秋看向许眠舟,欲言又止,最后悻悻地准备换个话题,这时候身后有人伸脚踢了一下他的腿:“端菜,准备吃白食啊?”

外公见今天来了不少人家里热闹多了很高兴,像那天吴永星来了一样取了自己酿的酒喝,于容秋也跟着瞎凑热闹,两个成年男人举着杯子有来有回地碰杯。

许眠舟碰了碰辞易年的手背:“我怎么觉得这人怪怪的。”

“谁知道,估计失恋了吧。”辞易年毫不留情地拆台,空着的那只手在桌子上很轻地叩了一下:“都少喝点,待会一个头痛一个回烧烤店端不了盘子就当我没说。”

他没什么表情时整个人都是凉的,微吊的眼又生得凌厉尖锐,所以震得住人。

饭后许眠舟照例睡午觉,辞易年把门关了之后走出来,于容秋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包在那块珊瑚绒毯子里懒洋洋地戳手机屏幕,听到动静抬头看他:“他每天都在你那儿睡啊?”

“嗯。”辞易年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那盘水果上,圆滚滚的橘子,他托着下巴看了一会抬眉,嘴角翘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今天那橘子怎么回事?”

“嗯?”于容秋打了个哈欠正要回答,辞易年却丢出下一个问题:“你真被甩了啊?”

于容秋:“……”

您能别一刀致命吗?

他怨毒地看一眼男生往后倒:“对啊,真狠啊,为了和我分手什么屁话都讲得出来,出息了啊他,你知道上个星期一是什么日子吗?”

“是什么?”辞易年配合地问,心里想的是你在群里念叨了一整个月,每天都在倒计时,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记住了。

“我们在一起的五周年纪念日!五周年!”于容秋瞪大眼睛,掰着手指数:“再过一个月就到我生日了,这算什么?送我大礼啊?”

辞易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懒得送你礼物吧,你不是最会顺竿爬吗。”

于容秋:“……”

他朝这没良心的臭小子踹一脚:“滚边儿去,等你有了念想你也犯相思病,到时候我通知梁浣我俩笑死你。”

辞易年拱拳:“坐等。”

于容秋:“……”

他恹恹地躺回去,举起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说:“鸡同鸭讲。懒得和你说。”

正犯懒时于容秋突然坐直,一脸惊悚地盯着屏幕,大概是导师发现他跑了追上门了,他赶紧抓着手机跑到院子赔笑脸,期间再三保证自己报告和数据已经整理完毕,下周就可以呈上去。

恋情不顺……哦不是结束,学业繁忙,于容秋最近大概是水逆。

辞易年坐了一会就站起身,房间里那人背对着书桌睡得正酣。

他放轻动作在书桌前坐下,开始写题,试卷和练习册摊在桌上,半晌,男生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新的香薰,打火机“啪嗒”一声,火焰窜上那截细线,凝出几丝清浅的香气。

下午谢竹心大手一挥又是一节排练课,这回带着他们去了礼堂内站队形给他们找点感觉,许眠舟从外公家顺了一个酸橘子来,吴永星和盛思不出意料地被酸得龇牙咧嘴,抱着腮帮子抽气。

上完最后一节课就可以放学回家,所以每个人都相当兴奋,许宁远老同志表现得相当含蓄,说自己要亲自来接儿子放学,如果赶得上可以捎上小邻居。

你是来接小邻居还是来接你儿子的。许眠舟回复。

儿子。许宁远说。

收到,爸爸。许眠舟说。

留给他们的排练时间并不多,礼堂里现在非常热闹,其他班级也有来这边走队形排练的,站在舞台的台阶上往下看时乌泱泱一片,倒真的有在表演的感觉。

刚站稳盛思就说了句“我操”,许眠舟没忍住乐了:“咋了啊,紧张啊?”

“有点儿,那天比这还可怕啊,啧。”

吴永星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不戴眼睛或许会好一点,你看,我就不戴眼镜,所以会好很多。”

“你那能一样啊,你几百度啊,摘了眼镜和瞎了一样,那肯定就看不见了啊。”

两个人又开始东拉西扯,许眠舟在旁围观,辞易年在他上边一排正对着他,这时候俯身来观看战斗,手掌轻轻往下压住许眠舟的肩,许眠舟忍不住侧头看他。

那人戴着眼镜,不时煽风点火两句,根本不嫌他俩吵得大。

“辞易年。”

“嗯?”辞易年应道,直起身看他。

“你周末是不是要出门遛毛毛?我能一起遛毛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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