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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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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她们上次来登州已过了近一年时间,这一年内时局天翻地覆,登州府又正好离萧国最近。沈婳伊瞧见他来了,正想着能借此问他登州当下的情况。

两人一拍即合,张成双当街同沈婳伊说起登州的大小事时讲得兴起,挽着她的胳膊就当姐妹私房话说了。

沈婳伊乐得听他说这些,也没计较他挽胳膊这回事,只把在旁的赤红霄瞪得眼睛浑圆。

“这一年来呀,若说大事,除了登州府百姓的赋税又加了些,海关渡口那儿的排查严了,剩下的倒也同之前一样。

虽然加了赋税让百姓多少不悦,但谁都知这是为了筹备海防、准备战事。就算不为了战事,前几年天灾造成的动荡还未平呢,民生总得难过个几年,要熬过眼下艰难才是……”

“民生一旦难过,做买卖的可就跟着难咯。老百姓的腰包内银钱紧,能挤出多少买奢侈东西。还好小妹你之前有远见,把登州这儿布匹生意的规模缩减了。

若是当初和苏帮主王帮主硬抢,就算是费功夫抢到了,生意也未必能做大。要是运营不善、反倒都是亏空……”

沈婳伊想起去年在商人会馆里发生的那点晦气事,冷笑了一声道:

“京城那般繁华,那儿的布匹生意都难做,何况是登州这里。不过反正苏帮主王帮主他们有的是主顾,他们的眼睛可没只盯着登州这块。小妹不在的这段时日,这二人在登州留了多久?”

“一说起这个,二嫂我都纳闷呢。当下百姓日子难过,各行各业的买卖都不好做了。他们的老本家又在南直隶,不回老家保本就罢了,还时不时来登州,就跟要在登州安家一样。

也是冤家路窄,小妹你这回来,正好撞见他们眼下也在登州。他们已经在登州待了四五天了,按往常习惯,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那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张成双说完了近一年来登州明面上的大事后,便顺嘴跟她说起了大事里穿插的有趣小事:

“三妹你不知道吧,这回登州新到任了一位杜判官,他可有意思了。他一来啊,百姓们都围着他瞧呢。据说他近三十的岁数了,个子却还不足四尺……”

“个子还不足四尺?就十岁孩童那般高?”沈婳伊跟着升了说话的音调。

“可不是吗,要不怎么说他好玩呢。他往人堆里一站呐,你不往下看都瞅不着他。”张成双捂嘴笑道。

“他虽然个头奇矮,但做事办公还是挺有分寸的。据说当年科举的排名也不低,他老爹同样当着官呢……”

“你别看他长成那样,但好歹也算是个士家公子,家里自然是给他娶了妻的。

他那新娶的发妻呀据说也是士家小姐出身,虽是士家小姐,但他那发妻却一脸土相,据说还留着一双大脚呢。两人凑在一块儿一矮一土,百姓瞧着都觉得好玩……”

“长着双大脚?”沈婳伊低头思索了片刻,“他那新娶的发妻,不会是姓宋吧。”

“姓什么我倒是忘了,只记得她老爹好像是在河间府任职的。他们两家交好多年,才凭着那点交情结了这姻亲。”

“那十有八九、估计是大差不差了。”

沈婳伊叹下口气,扭头看向赤红霄道:

“那宋和大人真是不厚道。也难怪呢,他当年都能狠心休弃发妻,丢下宋小姐她们母女十几年不闻不问。怎会如今突然就良心发现,想把宋小姐接回来给她安排好亲事。”

“估摸是宋家其余的小姐没一个愿嫁这矮判官,宋和大人才想起自己当年还丢了这么个女儿。唉,好好的年轻姑娘家,门当户对的,居然把人许给这样一个不足四尺的矮子,也是苦了宋小姐了。”

赤红霄不以为意地笑道:

“她有什么好苦的。夫人,我想这宋小姐心里可是豁达得很呢。她生母本是个农家女子,辞世之后,又没有别的生计能留给她。若不仰仗生父,宋小姐就算嫁也只能嫁个农夫,在地里做一辈子的苦活。”

“如今她投靠了生父,就算嫁了个矮子,但这杜判官脑子却还是好用的。他们两家本就交好,那杜判官再如何,还能虐待她吗?至少嫁了这郎君,吃穿生计都不用愁了,也无需下地做苦力。”

“投靠了宋家,宋小姐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飞黄腾达了。不然怎至于在去大沽的路上志高意满的,由着婢女欺负我们……”

“那也确实。不论如何,她如今好歹也是士家夫人了,怎会轮得上我们这些出身低微的人可怜她。我只叹这世间居然这样小,哪怕到登州了都能得知她的消息。她可千万别在路上认出我们来……”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把赶路的枯燥时光打发尽了。

到了登州以后,沈婳伊便打点起了就近的生意,每日都要去集市或渡口了解行情。现如今登州府的渡口那儿围聚了不少官兵,倒不用担心有人特地会在渡口轻易闹事。

虽是如此,但赤红霄杯弓蛇影,总是不放心她消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日沈婳伊被她跟烦了,索性给她派了活儿:

“附近有家茶楼,你帮我在那儿先占个位置,定些茶点什么的,我去去就回来。”

“既然我去茶楼,那让我手下的女弟子陪你一块儿逛渡口吧。”

赤红霄这阵子同她上街,除了带上自己外,至少还要额外带一名女弟子,以防自己不便的时候没人护在沈婳伊身边。

沈婳伊无奈地嘟囔道:“红霄,你真是狗皮膏药。不对,你像是根用来系人脖子的绳儿。”

赤红霄没答话,一旁的女弟子帮她腔道:

“夫人,那还不是因为掌门记挂你,时刻都怕你在外遭遇什么不测。若换做是个粗心眼的人,哪儿能这般把娘子放在心上。”

“你可就帮她吧,若换作你来成天被人跟着盯着,你可就不这么想了。”

沈婳伊感慨完后,却也顺势捧住了赤红霄的脸,几乎是缴械投降般对她笑道:

“罢了,反正我是个好性儿。就算我妻君是根缠人的绳儿,我也乐得由她绑着我,我倒要且看看我妻君能绑多紧。”

“我也不管你绑多紧,反正别弄疼我就行。”

“我哪儿舍得弄疼夫人啊。”

赤红霄顺势把她搂怀里腻歪了一阵后,两人随即分开了。赤红霄在茶楼里找好位置,候了还没一会儿,倒见沈婳伊一脸愁云惨雾地回来了。

赤红霄一看她脸色不对,忙询问道:“夫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日到渡口听过往的百姓闲谈,说登州府的海关渡口可能要严禁,今后要禁止船只往来。”

“好端端的怎就突然禁止船只往来了?”

“我也不知晓,有的说是因为卫所那儿大梁又同萧国起了不小的冲突,有的说是因为有萧国细作混入了大梁境内。各说纷纭、没个定数……”

“反正只是百姓的揣测,朝廷那儿还没发话下定言呢,夫人也切莫太过忧虑。”

“朝廷那儿要弄什么举动,怎可能一点风声都透不进百姓耳中。事关生计,百姓们一旦上心开始提了,便是一传十、十传百。

就算是假,但也能猜到朝廷要在海防这块有新动静。开春以来,我的客运生意才开始正式做呢,我可不能错过这块的讯息。”

“看来,我必须得再派乐坊司的人来好好替我查一查了。”沈婳伊凑到她身边低语时下定了主意。

拿定主意后,沈婳伊便动用起了手下的人,想在登州府仔细探究一番。她毕竟是生意人,一旦有什么风波要影响收益,自然是放在心里时刻记挂着。

赤红霄本以为她查这块的讯息总得要废些时日,但不料还没出三天,朝廷便雷厉风行地主动发话了:

为防战事突发,登州府海关一律严禁,不许任何外来船只停靠登州府沿岸。登州府内若有船只需离开的,十五日内准许放行。一旦过了这期限,一律严禁,封锁渡口。

这番举措一下,所有生计与此相关的百姓们不免要哀声哉道,其间自然包括了想要在登州府做船运生意的沈婳伊。

今日这消息才刚传进张宅,赤红霄就听见沈婳伊拍着桌子痛哭哀嚎了起来:

“我的钱呐!我的钱呐!我为此花出去的银子啊!我的钱呐!!”

赤红霄就没见过沈婳伊有哀嚎得这般大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的同时赶忙劝慰她:

“夫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你我可决定的。夫人往里头垫的银子多吗,若银钱周转不过来,不如为妻先借你点?”

沈婳伊撇了她一眼,继续放声哭嚎道:

“你借了又有什么用啊。你建总部时借下的银两不也还没还完呢。呜呜!我掏出去的本钱呐,若早知登州府会这样,我就不该花银两在登州府打招牌!”

“登州府沿海,有那么多要沿海做的生意,之前局势再如何严峻,也没有整个州府的港渡口都禁严啊……如今怎说禁就禁了,我的钱呐……呜呜呜……”

在旁的女弟子见她哭得伤神,忍不住抱着打趣的架势跟着劝她道:

“夫人莫难过了。做生意一时的亏损盈利都是难免的,若是因此伤神过度,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要让旁人瞧了,岂不要让人误以为你这般伤神是为夫哭丧,不像是为银钱……”

她这番话并没劝到沈婳伊心坎里,倒让她再度哭嚷起来:

“怎么不像为银钱了!啊?我的本钱赔了还不值得我哭丧吗!我就算真死了男人都不会哭这么伤心呐……呜呜呜……我的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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