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放置着精美戒指的盒子,放在百伯面前。
百伯把盒子捏在手里,细细盯着戒指看,要把戒指看出一个洞来:“我什么时候需要戴它?”
一旁的赫尔里斯对于这样的愚蠢直白的问题很反感,“这也需要问我?”
正常来说拿到戒指,不应该第一时间戴在无名指上吗?并且应该表达出对枚戒指的喜爱之情。
“我想确认一下 怕戴错场合惹您不高兴。”百伯又问,“这枚戒指在离婚以后会收回吗?”
“送出的东西,我没想法收回去”赫尔里斯语气冷淡,左手握住水杯,一枚素圈套在无名指上。
“那我可以再再卖出去吗?”百伯试着提了一个大胆的问题。
赫尔里斯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看着百伯。直觉表示,赫尔里斯在不高兴,
可他也没有哄人的想法,起身离开房间。
身后,赫尔里斯说:“你去哪里?”
百伯转身:“我去客房休息。”
赫尔里斯蹙眉:“这里是老宅,人多眼杂,我们应该睡在一起。”
墙上的时钟,秒针从5走到15,百伯才点头:“好。”
房间里,百伯打好地铺,爬进去,给自己盖的严严实实。房间原先放沙发的位置变成了书柜。
赫尔里斯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床边的地上,有一坨隆起的棉被,戒指盒随意的躺在地上。
他走上去,蹲下,轻拍小山丘,里面的人探出头:“你没必要这样的 ,上床睡。”
百伯指了指自己的眼下:“谢谢,不用了,我还是不习惯和您一起睡觉,这感觉太奇怪了。”
赫尔里斯难得耐心:“哪里奇怪?”
百伯下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眼睛半睁半闭:“就是感觉怪怪的,这也不是我的义务吧……”
赫尔里斯:“你迟早要习惯。”
百伯突地坐起来,两人距离一下子缩短:“您要不要再跟我立一份合同,把我的义务都写清楚。”
赫尔里斯起身离开:“你在这睡吧,我去书房。”
百伯:“怎么走了啊?”
关门前,赫尔丽斯说:“还有工作没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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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被百伯穿成项链,戴在脖子上,平日里被作训服的领子遮挡,谁也看不到。
一次在换衣间百伯脱下被汗打湿的训练服,项链也一并摘下,放在身后的长凳上,身后响起开门声。
换衣室的门从外打开,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寸头男生身材高大,表情嚣张,一双手插在兜里,表情自带轻蔑之感,不屑的眼神扫过百伯。
划过那白花花的后背,喉结不自觉吞咽紧接着,一路向下,突地像是被什么吸引,抬脚走了过去。
“你这戒指看着挺特别啊!”身后的人声音带着不敢置信。
百伯回头,长凳上的戒指已经在说话的那个人人手里。
拿戒指的人单方面和百伯不对付,他看百伯哪里都不顺眼,偏偏他还那么强。
这人注意到百伯眼里瞬间的慌乱,准备把戒指扔回去的手一顿,起了捉弄的心思:“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看看它,你还怕我拿走啊!”
百伯前倾身子,作势要抢“还我。”
这人迅速躲开,后退一步,与百伯拉远距离,嘴角扯出玩味的微笑,举起戒指,放到离眼前很近的位置,自顾自地说:“你怎么能有钱买这个品牌的戒指呢,怎么得来的呢?”
百伯看着对方拿起戒指,摘下绳子,随意抓过一个人,推进了对方的小指头,笑嘻嘻地讲:“诶,你戴起来很合适啊哈哈哈哈”
百伯感受到了极大的冒犯,那枚戒指旁人怎么可以随便的拿!?
上前一步,被人拦住,抓握住胳膊:“你怎么这么小气呢,戴一下都不行吗?”
旁边还有人附和:“就是说。”
不大的房间内,刺耳的哄笑声如同锐利的针,刺破耳膜,耳朵嗡一下子,百伯捂住左耳,剧烈喘息着。
拿戒指的那人见百伯这样,变本加厉起来,拂开旁边的同伴,走到百伯面前,食指指腹伸直,不停碰着鼻间,滑稽地一下下指百伯:“你们看,他急了!哈哈哈哈……”
百伯放下手,直勾勾地盯着拿戒指的那个人,说:“把戒指还给我。”
寸头指尖用力,使劲捏着戒指皮笑肉不笑:“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我就是看看。”
下一秒,项链脱离手指,落在地上后,又弹了几下。
“抱歉,我不小手滑了哈哈……”寸头朝百伯呲了个大牙,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脸前拂过一阵风。
“碰!”
寸头的脸不禁向左一偏,呆愣片刻,火辣辣的痛感立刻显现,他用舌头把脸颊顶的鼓鼓的,阴恻恻地讲:“小子,你有种!”
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空间内的长凳因二人的动作,歪歪斜斜。跟寸头相比,身材瘦小的百伯,处于下风。
周围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没动,他们相信寸头可以自己解决。如果他们虽然和寸头是一个小团体,但没有人想主动沾染一身腥气。
这时,寸头后退一步,不巧踩到躺倒的水瓶,身体一歪,瞬间失去平衡,“碰”一下躺在地上。
百伯迅速骑在那人身上,两只小腿紧压制对方的双臂,面色不改,眼直勾勾,拳头生风,打了几下,俯下身用胳膊紧压喉咙。
寸头脸色又红又紫,唇缝里吐出,“呵……呵……呵”的声音。
周围人听得心惊!这是要把人弄死了啊!!
互相对视几秒,几人一拥而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百伯架走。
百伯甩开架着他的人,不停地深呼吸,嘴里还絮絮叨叨:“你凭什么!拿我的戒指,这是我的……”
身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吭声。照常理来讲,大家的武力值是差不多的,谁也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挺单薄,甚至还有点弱不禁风的百伯,生气时这么的狂躁。
地上的人下意识地躲开百伯,攥着遍布血迹的上衣,缓缓爬起,抹了把鼻血,不停地喘着粗气,频频看周围的人,顿时邪火从胸口凝结,直冲大脑。
随手抄起对讲机,砸向百伯,这一下用了十分的力气!
对讲机精准砸中百伯额角,随后摊弹开,摔在地上。
屏幕四分五裂。
百伯右边额角一痛,低下头,地面上躺着碎屏的对讲机。
脸上突然一阵湿漉漉。
百伯下意识摸额角,抬手一看,手心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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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身穿军服的男人见到两个挂彩的学员,不禁蹙眉:“怎么回事?”
百伯开口:“我……”
训练官抬手,语气不耐烦:“你别说,让时凯先讲。”
时凯恶狠狠瞪了百伯一眼,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训练官指着椅子:“时凯,你先坐,等下去包扎。”
转头,对百伯横眉冷对:“我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是一个团队,要讲团结,要友爱,时凯不过就是没经过你的同意看了一眼你的项链,你至于对他大打出手吗?”
“他不问自取是偷,还把我的戒指丢到了地上。”百伯额角的血凝固住,嘴唇苍白,身体却站得笔直。
时凯立刻大叫:“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不是扔到地上!”
训练官看了时凯一眼:“你也听到了,时凯他说是不小心。”
百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直勾勾:“您在偏袒对方。”
训练官心底一阵发毛:“你还敢顶嘴!”
百伯:“我没顶嘴,我是在强调事实。”
训练官上前一步,说:“把你的项链交出来!”
双方僵持不下,训练官上前扽住百伯脖颈上的链条,用力一扯,细白的脖颈顿时留下一条血痕。
训练官打量戒指,说:“这个我现在没收了,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认真反省以后,再来找我。”
项链被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抓住,训练官蹙眉:“放手。”
百伯剧急促地呼吸着,血液在身体里飞速逆流,手心立即出了一层薄汗,身体仿佛坠入冰窟。
这个戒指不可以被拿走!
这样一枚贵重的戒指,如果丢了需要怎么向先生交代?
训练官往回拽,拽不动,他撇向一旁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看热闹的时凯,出声道:“你先去包扎伤口。”
时凯慢悠悠起身,走到训练官身后时,扬起手,用手刀做了抹脖子的动作,配合着嘲讽地表情。
当房间里仅剩两个人的时候,训练官飞快抬起皮靴,朝着面前的人踹去。
皮靴的鞋底经过特殊化的处理,很硬 ,训练官用了好几分的力 。
膝盖骨有种被踢碎的错觉,百伯蹙了下眉,依旧没有松手。
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它,不能够松手,必须要把它拿回来。
训练官又朝另一只膝盖踹,似乎是不解气,他还多踹了两脚,只是面前人依旧不为所动。
百伯深吸一口气 ,身体有轻微地颤抖,说:“请您把它还给我,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刚说完,脖子一阵窒息感。
衣领被一只满布青筋的手揪住。
“如果再不松手,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它。”训练官下达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