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在。
所以其实这已经不是陆仁幸第一次听到沈总的大名了,毕竟有这么神奇的经历,作为其中带来转折的关键人物,陆仁幸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陆仁幸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一个西装西裤,领带打的一丝不苟的男人映入眼帘。
笔挺的黑色西服秀了暗纹,在男人举手投足间低调的彰显着存在感。
他手中举着一杯香槟,正在与周围的人攀谈。
浅金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掌控着这一切的手指节修长,指尖如笋,再往上,白润的手腕被包裹在衣服的面料下,袖口一枚低调的祖母绿袖扣让人不经发出一声叹息。
黑发如墨,面容白皙,显得他的眸更加幽深而透亮。
腰背挺直,气如傲竹。
是个把“我是霸总”写到脸上,写入自己一举一动中的人。
但是。
之前那个见到他后就幡然醒悟,不再恋爱脑的妹妹,这个宴会中在他出现后就开始变得“正常”的商业人士。
这一切,不由地让陆仁幸特别关注着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也许有机会可以近距离接触下那个沈总,陆仁幸心想。
经过上次的事件,陆仁幸对被卷入霸总事件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充满了霸总文学的世界,不单单存在着‘给你五百王,离开我女儿/儿子’这样的暴富机会,还存在着绑架、强取豪夺,甚至是掏心掏肺挖眼睛等行为在古早霸总文学里作为男女主之间感情的催化剂。
而这两次偶遇的沈总却像是妖艳霸总文学中的一股清流,他经过的地方,古早味都被冲淡了。
当一切都步入正轨后,时间也就过的格外的快。
很快,夜幕降临,觥筹交错。
夜色渐浓,慢慢的,宴会厅里的人也逐渐散去。
结束了一天的陆仁幸换下了服务员的制服,穿上了自己的常服。
在和领班打过招呼后,陆仁幸终于顺利拿到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得以离开。
是的,在他们换好衣服进入宴会厅的时候,身上是不允许带随身物品的,只是发个了小型对讲机来互相沟通。
据说这是为了防止狗仔什么的潜入进来。
但陆仁幸嗤之以鼻,狗仔如果要进来的话,他也绝对不会选择手机作为作案工具,是微型摄像头不好用吗,还是录音笔不香了?
陆仁幸在侧边的门口等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等到田甜。
一般这种宴会厅因为其特有性质,一般都在远离喧嚣的地方。
这个宴会厅是在远离市区的郊外,而这也就代表了交通不太方便。
既然他是和田甜一起过来的,自然也是约好了一起回去的。毕竟让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一个人回家,还是存在危险的。
这在今早他们就说好了,而且一起打车回去还可以省个车费。
已经是凌晨,街上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了。
陆仁幸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他有种不妙的预感。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跑回了后台,主管正在和人说着话,陆仁幸直接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看见田甜了吗?”
主管有点不满的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不是有对讲吗?打给她。”
见对方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陆仁幸自己一把扯过了他的衣领,将他按到了墙上。
主管试图挣扎,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的身上藏着这么大的力量,只得告饶。
得到了配合,陆仁幸将人犯了下来。
那个主管挣脱了桎梏,忙不迭地拿起一个对讲机。
然而那边却没有传来任何应答。
陆仁幸的脸色更黑了。
“这……”
主管瞥见陆仁幸阴沉的脸色,不由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他试图安抚陆仁幸的情绪,“也许只是在忙呢,你也知道,服务行业嘛,总有些时候会忙的脚不沾地的。”
也许就是没有听见而已而已……”主管的声音渐小,直至无声。
陆仁幸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在一个霸总文学中,阳光开朗,学习好,只有一个亲人相依为命,亲人重病,一直勤工俭学。
是女主待定的模板。
虽说如此,她的未来发展还是有无限可能。
但如果在加上在宴会中当服务员,宴会结束后还不见了踪影呢?
这只会让陆仁幸想到一些不太妙的东西。
而这个时候,原本和主管聊着天的人开口了,他表情有些挣扎:“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陆仁幸是吧,甜甜说她和人换班了,让你先回去。”
“对……对不起呀,之前没有找到你,后来我忙起来也就忘记了这回事。”
“换班?”陆仁幸的视线转移到了开口的人身上,是个女生看起来和田甜差不多大。
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怯生生的样子。
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了,在知道了田甜的去向后,陆仁幸直接快步离开,步子越迈越大。
……
陆仁幸从电梯间冲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醉鬼撤着田甜的衣服往房间里扯。
他的拳头没有多想,直接亲吻上了醉鬼的脸蛋,将对方打到在地。
如果他没赶上的话,会怎么样?陆仁幸不敢想。
他一把挥开了那个不知真假的醉鬼,将田甜挡在了自己身后。
他眼睛紧盯着男人的动作,护着田甜一步步后退。
那醉鬼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有些发懵,但很快他甩了甩脑袋,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醉鬼似乎没有摸清楚当前的状况,含糊的问道:“你是谁?”
然后他似乎恢复了点意识,没好气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我。”
陆仁幸没有打算回答。
只是沉默的护着田甜一步步向电梯靠近。
醉鬼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几步冲了上来。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的动作看起来软绵绵的,陆仁幸一把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动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全家都别想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的的确确实是在威胁。
可怕的是,他也许真的有这个能力做到。
陆仁幸自许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但田甜与他不同,她还有家人。
而且陆仁幸最讨厌拿别人的家人来威胁人的人了。
他感觉心头的火焰燃烧的更旺了。这种人渣。
不知道他已经靠自己的背景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
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这家伙一个教训。陆仁幸心想。
气氛就这么焦灼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甜甜被陆仁幸护在身后,身体还在不自觉的发抖,但她没有坐以待毙。
她用余光瞄着身后的电梯按钮,估算的自己跑过去电梯上了,再走进电梯。这之前的时间是否够用?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招惹他们和他们正面对上并不是个好主意。
最好的选择还是暂避锋芒,对他们来说,能顺利离开就是胜利。
田甜很感激陆仁幸的出现,是他救了自己,但别人为了救自己而陷入困镜,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紧紧咬住了下唇,因为恐惧和泛白的唇被她咬出了血色,但脸色还是惨白的吓人。
而陆仁幸并不认为离开是一个好主意。
一是面前这个醉鬼不会轻易就这么让他们离开,这是高层,在电梯已经离开的状态下,从按下按钮到电梯到达这层,这期间的时间足够他暴起了。
而且就算他们幸运的离开了,醉鬼已经记住了他们的脸,按他那小肚鸡肠的放狠话的样子,之后也绝对会报复他们。
既然怎么都躲不开的话,不如趁这个机会暴揍对方一顿,就算倾家荡产也认了。
陆仁幸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反正他本来就是一穷二白的,只不过回到解放前罢了,没有什么差别的。
而就在陆仁幸迈前几步,打算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时候。
“叮——”的一声轻响,让他顿住了脚步。
是电梯到了。
田甜戳了戳陆仁幸的后腰,又向电梯的方向扯了扯陆仁幸的衣角,暗示趁现在一起离开。
但陆仁幸没有动弹。只是微侧头,用眼神示意田甜先离开。
对面醉酒的家伙已经看见了他们的脸,而且自己还对对方动了手。
陆仁幸并不觉得面前这个醉酒的家伙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见陆仁幸没有动弹,田甜咬了牙,也坚定的站着了陆仁幸身边。
是她叫陆仁幸到这来的,而且陆哥也是为了救她才揍了那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如果现在她就这么离开的话,万一陆哥今天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就在三人如此僵住的时候,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让一让。”
像是高山上的冰雪,经久不化,带着冷淡和疏离。
即使陆仁幸和田甜没有打算离开,也不自觉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部分到来人身上。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修身薄西服,裁剪极好,完美凸显出了来人的优越身材,肩宽窄腰。
这是个极为好看的人,只是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在他身上生成一种特殊的气场,将他和其他人分隔开来。
是传说中的沈总,沈关裴,那个被众人环绕的男人。
这个时候陆仁幸才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沈关裴,他忍不住用眼神余光打量着他。
五官精致,眉眼深邃,只是身上冷淡的气质更为突出,反而让人忽视了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