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百叶窗时，于卿卿正对着玄关镜贴遮瑕膏。江柠若留下的齿痕顽固地趴在锁骨上。

于卿卿戳了戳龟壳，“今天可是决战紫禁之巅，我也要去保护我的公主。”柚子叼着牵引绳在脚边转圈。

江柠若给她留了便签告诉她给她请了假，可是她怎么放心让江柠若自己去面对，王副总的势力有多深，她已经在这个公司呆了三年了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人阴损狠毒睚眦必报，回到公司江柠若一定会被针对，今天这可是一场硬仗。

于卿卿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帆布包，包带还挂着昨晚被扯断的工牌绳。电梯镜面映出她全套武装：高领针织衫、遮瑕膏、以及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于卿卿站在公司打卡机前，江柠若给她请的病假通知还躺在邮箱里，但手机里刷到的匿名论坛帖正以每分钟三条的速度刷新——【惊！冷面总监酒店激吻金主】【江柠若靠睡上位实锤】。

“卿卿姐！”小林抱着文件袋冲过来，鼻尖还沾着咖啡渍，“王副总的人正在查监控……”她压低声音，“说江总监昨晚破坏公司财产，而且……说江总监……”剩下的话小林没有说出口，毕竟于卿卿是江柠若的学妹，这种话说给于卿卿听难免于卿卿不会炸。

“他还真是不要脸，恶人还先告上状了。”幸好她没有听江柠若的话待在家里，不然这个不要脸的王副总什么帽子都能往江柠若身上扣。

电梯镜面映出于卿卿苍白的脸色。她按下19层按钮，腕间红绳上的桃核硌着掌心——这是大四那年她妈妈特意给她求来的护身符。

于卿卿刚刷完门禁，就听见前台爆发压抑的惊呼：“江总监被拍到从宁总别墅出来！”

“听说江总监在国外的留学一直都是宁总资助的。”

“怪不得刚毕业就能当上总监原来是这样啊！”

“……”

各种各样的谣言进了于卿卿的耳朵，于卿卿正想说什么就被小林拉到了一旁的茶水间。

“卿卿姐……喝水……”小林把于卿卿的马克杯塞给她。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尖锐啸叫。于卿卿握着马克杯的手微微发抖。两个男同事背对着她，油腻的笑声混在咖啡香里：“江柠若那腿我能玩三年……”

“难怪升职这么快，原来爬的是总裁的床……”

巴西龟突然从帆布包里探出头。于卿卿抄起刚打好的卡布奇诺，手腕一扬，褐色液体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

“啊！我的阿玛尼！”

“新买的杰尼亚！”

“包养传闻是你们亲眼所见？”于卿卿把空杯子砸进洗碗池。

小林手里的甜甜圈掉在地上，早知道这话更难听她就不把于卿卿拽到这里来了。

于卿卿不好惹他们都知道，但是这么大的反应还是第一次。江柠若踩着细高跟踏入战场时，于卿卿正举着巴西龟当武器：“再敢造谣，信不信我……”

“于卿卿。”江柠若的声音像淬了冰，“跟我走。”

电梯轿厢的镜面映出两人交握的手。于卿卿的指甲掐进对方掌心：“你拦着我干什么！他们那样说你……”

“监控拍到王副总昨晚往你酒里加料。”江柠若刷开地下车库门禁，“现在去警局补笔录。”她突然把于卿卿按在车头，指尖抚过她泛红的眼眶，“打架这种事，应该让我来。”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公司大群弹出匿名消息：【财务部王XX挪用公款证据.rar】。于卿卿点开附件，看到王副总搂着网红在游艇上比心的照片，时间显示正是上个月项目资金被冻结期间。

“这些……”她抬头看向驾驶座。

“我说了你不用担心。”

录完笔录后，江柠若就把于卿卿带回了家，昨夜于卿卿家里没来得及收拾夕阳。江柠若打开自己家的指纹锁，将于卿卿推到床上：“你该睡觉了。”

江柠若的公寓充满性冷淡风，唯有茶几上的草莓味护手霜泄露了秘密——和于卿卿浴室里那支是同款。

“为什么冒险？”于卿卿半靠在床上，“明明可以等警方……”

“等他们把你灌醉？”江柠若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我养了七年的小乌龟，我还没表白，凭什么让别人碰？”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匿名邮件席卷公司群，王副总在各大酒店的照片配上银行流水，每一份证据都足以他牢底坐穿。小林发来现场视频时，王副总正被押进警车，皮带扣卡在车门的样子滑稽又狼狈。

“你还没解释……”于卿卿看着群里的消息，转头看向江柠若“那些照片……”

温热毛巾突然敷在脸上。江柠若隔着毛巾揉她脸，语气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宁致远是我舅舅，亲的。”

她突然掏出手机，屏保换成幼时全家福——小江柠若抱着绿毛龟玩偶，坐在宁致远肩头比V字。

于卿卿的嘴张成O型：“所以酒店……”

“所有的证据我都有，即使没有舅舅，他也跑不了。”

月光爬上窗台时，公司匿名群还在持续爆炸。最新消息是总裁办发的公告：【即日起由江柠若暂代副总经理职务】。配图是江柠若大学时期获得国际并购案例金奖的照片，背景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往她奖杯上贴乌龟贴纸——被眼尖的网友用红圈标出来放大十倍。

于卿卿在睡梦中翻身，把江柠若的丝绸睡裙卷成麻花。巴西龟慢悠悠爬过她们交握的手，在床单上拖出湿漉漉的爱心。手机播放起新闻重播，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飘进卧室：“……本次事件再次证明，职场女性……”

江柠若伸手按下静音键。怀中的于卿卿嘟囔着往她颈窝钻了钻，未消的齿痕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