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里白念念指尖拨动琴弦，温柔的嗓音伴着舒缓的音乐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加上女孩姣好的容貌台下围满了人。

说来也奇怪白念念大学的室友都是非艺术生里极具艺术细胞的人，于卿卿的舞她的歌还有一个室友的画，三个人都不是艺术系的人，但是在青大时这几个领域里都算是名人。

白念念喜欢唱歌，也有着非常好的音乐天赋，奈何父母不同意所以后来她也就把唱歌当成了爱好，大学时来这里喝酒被好友推上了台，后来慢慢就和这里的老板熟悉了，之后偶尔来这里客串驻唱。

往常都是于卿卿陪她来，后来于卿卿有了江柠若之后陪她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人气。

温柔的嗓音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包括角落里的苏棠。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微信的消息上:【明天去云顶餐厅见你白叔叔的儿子。】

【棠棠，我和你爸已经给你足够的时间了，这一次就听爸爸妈妈的吧。】

苏棠仰头灌下一口酒，温柔的嗓音冰块碰撞声在耳边响起，苏棠往台上看了一眼，晕沉的满袋让她的目光有着模糊加上舞台周边围坐的人，苏棠看不清台上人的脸，只是觉得歌很好听声音有着熟悉。

按息屏幕，苏棠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耳边是母亲语重心长的声音:“棠棠你说你喜欢女生，爸妈不反对。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你白叔叔的儿子妈妈见过是个很好的人，你去见一见万一觉得合适呢。”

合适？怎么可能合适！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已经跟家里出柜了，家里没有太大的反对意见，只是说让她找到一个合适的再说毕竟这条路不好走，在她留学回来准备把前女友带回家的时候，前女友突然提出分手并且传出订婚的消息，后来遇到于卿卿，于卿卿又是个名花有主的。

再后来她爸妈便开始给她介绍男人，推过很多个，这一个是他爸好友的儿子即使她再不想见，双方家长已经说好了明天不得不见了。

晃着手里的酒，苏棠苦笑一声。她觉得从小自己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业事业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偏偏在感情这里却是栽了跟头。爱了三年的女朋友劈腿，喜欢的女孩名花有主……现在被逼到去见相亲对象。

白念念指尖划过吉他琴弦，最后一个尾音消融在酒吧的蓝调灯光里。

“再来一首！”台下是轰鸣的掌声和起哄声。

白念念把话筒架往旁边推了半寸，目光扫过卡座区时突然顿住——靠窗位置那个趴在桌上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熟悉，女人抬手纤细的手腕握着杯子喝完最后一口威士忌，哄闹声中传来冰块碰撞声。

看清女人的脸，白念念的呼吸突然滞在喉咙。

“抱歉，今天就唱到这里。”白念念摘下耳返，她快步绕过散落的高脚凳，白茶香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棠醉倒在吧台上，睫毛上凝着细碎水光，不知是眼泪还是融化的冰雾。

“苏医生？”白念念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而后转过头看向四周，似乎周围并没有认识她的人。

听到声音苏棠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白念念，半是清明半是模糊的视线看清了眼前的人，苏棠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是你啊……”

昏沉的头让苏棠险些跌倒，白念念快步扶住苏棠，苏棠倒在她的肩膀上，滚烫的脸颊贴在她的颈侧，苏棠像是小猫一样在她颈边蹭了蹭，带着酒气的呼吸烫红了白念念的脸。

“她自己来的吗？”白念念红着脸问向一旁的调酒师。

调酒师点头，表示并没有见到她的朋友。

“苏医生？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白念念脱下外套盖在苏棠身上，将苏棠的手臂绕过自己脖颈，苏棠踉跄的站起来，醉酒的躯体比想象中更柔软，白念念扶着苏棠往门外走去。

“……绮苑……”

出租车后座，苏棠歪着头靠在白念念肩上。霓虹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流转，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白念念盯着苏棠的脸，好看的眉眼与白日里那个温柔的女医生重合。白念念很好奇白日里眉眼弯弯的女医生为何会醉成这样？

“到了。”司机的声音惊醒了恍惚。白念念扶着苏棠下了出租车，虽然苏棠说了她住绮苑但是地址并不具体，而且她从苏棠包里摸出了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地址并不是绮苑，所以权衡之下白念念给于卿卿要来苏棠的手机号，最终还是把苏棠带去了酒店。

前台小姐姐看着两个人表情有些微妙，把苏棠叫醒等完记以后，再三确认两个人是住两间房，才放心的给两人报了房间号。

凌晨十二点的电梯间泛着冷白的光，苏棠整个人倚在白念念肩上。电梯镜面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口红蹭在白念念身上。

把苏棠扶到床上，苏棠的头发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白念念伸手去拂她唇畔黏着的发丝，却被突然睁开的眼睛攥住呼吸。

“水......”苏棠突然抓住白念念的手腕，力度大得惊人。白念念慌忙去够床头柜的瓶装水，转身时苏棠的鼻尖几乎蹭到她下巴。水递到唇边，苏棠却偏头躲开，泛着水光的眼睛突然聚焦：“白……念念？”

白念念有些惊讶，虽然今日见过，但是她记得她没有跟苏棠说过自己的名字，难道于卿卿说的？

“我不知道你住哪儿，所以就把你带到了酒店，很渴吗？要不你忍忍我去弄些温水来……”白念念把瓶装水放到一边，苏棠喝的酒不少再喝冷水对胃不好。

苏棠眨了眨眼，没说话，目光只是盯着白念念的脸，记忆回笼舞台上清冽温柔的嗓音和方才的声音重合，难怪听到唱歌她觉得熟悉，原来唱歌的是她。

白念念见她没有嚷着喝水起身准备去给苏棠弄温水，突然手腕再次被抓住，有温热的气息拂过后颈，苏棠不知何时靠了过来。

“别走……”带着酒气的呢喃落在耳畔，白念念僵在原地，身体随着惯性跌在苏棠身上。苏棠的指尖抚上她的脸，苏棠忽然仰起脸，带着威士忌气息的呼吸近在咫尺，唇瓣上的细纹都清晰可辨。白念念嗅到对方发间的茶香混了自己衣领沾染的佛手柑的香气，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白念念和苏棠的身体贴在一起，鼻尖相蹭，萦绕在两个人之间的是独属于两个人身上的香气，呼吸突然升温，不知是谁先吻上的对方，一切的动作都是下意识发生的。

不知是谁按灭了床头的灯，寂静的夜里两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低低的嘤咛声，月光洒落在地上散落的大大小小的衣服上，房间里的温度在不断的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