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恩和禽鸟被送到了警局门口，蝙蝠侠搜集到的他们“违法证明”塞到了警局门内。

警官听到敲门的声音，打开门，看到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放在门口，地面上的信封是他们的资料。

戈登看到他们熟悉的被绑的方式，认出了把他们送过来的人，他吹了声口哨：“呼——蝙蝠侠真的给咱们松了不少业绩。”

旁边的小警察也接话：“是的，蝙蝠侠可以被评为‘年度最佳市民’了。”

贝恩和禽鸟屈辱地闭上眼睛。

不过非常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被关起来。

他们之前的目标——那名官员已经因为贪污落马了，作为每年都遵纪守法缴税的纳税人，没人愿意去为了他得罪别人，也就是说，没人起诉他们了，他们无罪了。

两个人只需要别人保释就可以离开警局。

小警察手里拿着公共电话，询问他们：“你们有什么熟悉的人吗？让他过来签个字，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贝恩和禽鸟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面色古怪。

强壮的那个人先开口，念出了安吉里拉的电话号码。

安吉里拉把达米安送到学校门口，蹲下身，整整少年的领结，拍拍少年的肩膀：“去陌生的学校，别被人欺负了……”

站着懒散的人先是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又眼睛睁大，微微疑惑看着安吉里拉。

他哽了一下，又开口：“如果相安无事的话，也不要主动欺负别人，下午的时候我需要去解决一下小恶魔的事情，所以可能接不了你了。”

“好。”

安吉里拉目送达米安进去学校，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喂，您好，这是是哥谭警局，您是安吉里拉先生吗？您的朋友被扣在警局了，需要您来保释一下。”

“好的。”安吉里拉匆匆应下，赶到了警局。

他把两个人保释出来。

再次见面，一对二，面面相觑，安吉里拉知道他们现在是良好市民，他想起之前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承认并向对方道歉。

贝恩表示不介意，经过那场顿悟，他现在理智多了，知道是他们先做的不对。

“你现在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吗？”禽鸟开口问安吉里拉。

他们的钱被补偿给了之前主动找他们做实验的人，现在无事可做，学着跟安吉里拉做一个好人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安吉里拉刚好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部落里面的女巫来了一封信，是曾经预言他一声命硬但存不住钱的女巫。

信中说，她救了一个有瘟疫的人，顺手给对方做了一个占卜，预言中显示，这种大瘟疫将会传染到全球，到时候世界上会死伤惨重。

她可以制作出特效药，但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的，她希望安吉里拉能够担负器重任。

后面附上了特效药的配方。

安吉里拉顺着对方的联系方式发去了短信：我有一个朋友因为一种药的副作用，总是浑身都疼，性格烦躁，你有什么办法吗？

女巫：……先拯救世界。

安吉里拉心里面有了底，女巫应该是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

女巫很少口出狂言，他相信对方的水平。但他对制作药品并没有经验，会有一些练习的过程，到时候多一种药练习可以增加成功的几率。

安吉里拉：我觉得都是药，两件事情可以同时进行。这是他打的药，有解决办法吗？他贴了之前收集的药品化学方程式。

女巫：半小时后，发解药过去。

一个屏幕之隔，对面的中年女人站起身伸了伸腰，她很久没有用手机，打字还有点麻烦。

果然那个小子还是介意，她的预言。但她觉得让他提前得知这件事情，是可以减少活着的难度的，至少不会因为一直赚不到钱就精神崩溃。

她嘟囔着记住化学方程式，开始研究解药。

安吉里拉对贝恩他们说了女巫可以给他们研究解药的事情。

贝恩很谨慎，没有大悲大喜，表情平静点点头：“谢谢你。”

禽鸟也是一副‘你不用再哄我的’表情，他们都不相信这件事情。

痛苦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可能没尝试过其他的方法。头盔已经是一次教训了，他们不会再让希望落空，那种感觉很难受。

“好吧，我很抱歉。”安吉里拉无奈笑笑，张了张自己的手。

蝙蝠侠开着车往家里走，车里的广播声播报今日情况：金麦镇出现一例疑似鼠疫症状的病人，目前病人状况已经得到良好控制。

韦恩皱了皱眉，把相关事项记录下来。

“他们已经被我送进去了，我之前说过我发现了一个有关你血脉的事情。”

“在你计划失踪的那段时间，我收到了一个人的电话，他知道你被绑之后打了电话过来确认情况，他自称是‘杰森·陶德’。”

蝙蝠侠猛刹下车。

“什么？”

提姆听到对面的动静，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对蝙蝠侠确实意义深刻，他把录音发过去。

蝙蝠侠打开录音，他的音色并不像杰森，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腹部连着嗓子发出来的，似乎说每一句话都十分痛苦。

但他仿佛又心电感应一样，能够察觉出对面的人确实是杰森。

细密的针扎在他死寂的心脏上，带来十指连心的疼痛，心脏的血液渐渐流通起来，越刺痛越鲜活。

蝙蝠侠仔细复盘这几天发生的事，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最终，他把目标锁定到了红头罩。

红头罩帮派是新兴的组织，一般黑吃黑，不对普通民众下手。

他曾经有缘见过一两面，但他从来没想过对方有可能是杰森·陶德。

蝙蝠侠一面催眠自己，这极有可能是一场别人的恶作剧，他不能相信。

这后面很有可能是别人的阴谋，相信并且贸然行动会落入圈套。

他想起了曾经杰森朝求救的样子，想起杰森训练的样子，想起对方开朗的笑。

面具下面微薄的嘴唇张开，颤抖。

一拳锤到方向盘上，发出“滴——”的一声，蝙蝠侠把头砸在中央，闭上眼睛。

疑问在心里面只会不断扩大。

一个夜晚，蝙蝠侠在哥谭巡逻完毕，他开始寻找红头罩的基地。

红头罩：“阿嚏。”

他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谁在想自己，可能是刚刚被他抢过的哥谭□□在念叨他。

不过无所谓，他从来不担心这些事情，有事干就好了。

手机上的消息还打开着，前几天红头罩一直心绪不定，安吉里拉主动和他说了事情的进展，蝙蝠侠没事。

消息停留在三天前。

他关掉手机，准备开始今晚的战斗。

——

出师不利，还没开始行动就碰见了蝙蝠侠。

他和□□正在对峙，洒落在地上的月光被一片阴影遮挡。

阴影里两边尖尖的黑色延长，是蝙蝠侠的标志图案。

他们不用去侧身看，就知道蝙蝠侠来了，正蹲在他们侧边房子的顶部。

□□面色一变，落荒而逃。

红头罩挥挥手，也让兄弟们解散。

蝙蝠侠自始至终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组织里的人嘴巴里面嘟囔着“今天蝙蝠侠真奇怪”就离开了。

黑暗中，杰森能够感受到某人的视线，正紧紧抓牢在他身上。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嚣，想要冲上前拉下对方，钳制蝙蝠侠的脖颈。

问他：“你当时有没有一刻的后悔，后悔为什么每一次都放走了小丑。这样的混蛋就该下地狱。”

他仰头灌下半瓶矿泉水，大步往前走。

周围一片寂静。

杰森站定，开口：“来都来了，躲着我做什么。”

蝙蝠侠从阴影处站出来。

从之前告诉提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就料到今天，蝙蝠侠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身形高大的男人沉默。

杰森忽然叹气，他早知道对方是一个正义且不善言辞的人，不应该向对方奢求什么，至少不能向他要一些花言巧语。

夜晚的哥谭充满着暴力和黑暗，红头罩走了一路，用他很久没用过的眼睛丈量哥谭分每一寸路，每一个人。

这座城市依然有蓬勃的生机，坏人夺不走它的光彩，这一切，或许大部分那个人的功劳，杰森想。

蝙蝠侠：“……”

他跟了一路，从杰森的小习惯和动作认出，他确实是第二代罗宾。

天色渐亮，蝙蝠要回归巢穴了，他站定开口：“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来找我，注意身体，保重。”

杰森没有回答。

蝙蝠侠肩膀塌了下来，仿佛力气用光了似的，头低着离开了。

——

“呃，蝙蝠侠，早上好。”

达米安正打着电话，咬住面包，腾出一只手伸出来打招呼。

蝙蝠侠刚刚朝着他径直走过来，目中无物，吓了他一跳。

见蝙蝠侠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达米安自顾自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喂？实验室，我已经找马斯克搞定了了……没花多少，他不是我那个爹吗？……”

爹？锁定到关键字，蝙蝠侠的尖尖耳朵似乎抖动一下，缓慢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