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或是丈夫、父亲、儿子、兄弟、邻居、同事,她们或是妻子、母亲、女儿、姐妹、邻居、同事,但是墨涵没有任何罪恶感,她只有快感,杀戮的快感、死亡的快感、恐怖的快感。
这时候的墨涵一边欣赏自己的破坏成果,一边操纵飞机继续飞行。她控制着飞机在黑色的夜空里,尽情的翱翔,这时候的墨涵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巨大的、自由自在的空中雄鹰。她享受着这钟控制的满足感。
飞机整整飞行了七个小时,离开马六甲以后,墨涵一直往南印度洋那个方向飞,而不是往亚洲大陆飞。因为墨涵早就查明,南印度洋方向更加难以发现。那片地区非常空旷,只有空空的印度洋,平时人就几乎不关注。
在最后一个半小时期间,转向了三次,墨涵觉得有点劳累,就把飞机暂停在南海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
3月9日,墨涵意犹未尽的又将OL750开了两个小时,北京时间早上8点,飞机燃油耗尽,在南印度洋一个不为人知的海区坠毁。平均水深3890米的印度洋,飞机掉到5000米以下去了都不奇怪。这片海区平常飞机、船只经过的都很少,各国也无处可以搜索。最后,可能几十年、几百年都发现不了,墨涵就这样确立了她在破坏史中的宗师地位。
得知消息后,中方□□立即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外交部和我有关驻外使领馆加强与所在国有关部门的联系,密切关注搜救进展情况,全力做好应急处置和中国公民善后工作。
中方最高领导强调:牵挂岸航失联乘客;急切盼望好消息,哪怕是一丁点好消息;目前到达相关海域的有8艘中国舰船,还有一艘正在驶向相关海域,而且我们还动用了十颗卫星进行信息技术支持,只要有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中国政府启动了全面应急和搜救机制;要求有关方面加强协调,一定要查明原因,找到岸航的失联航班,妥善处理好相关各方面的事宜;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绝不放弃搜救!
中国交通运输部、中国民用航空局等有关部门立即启动了应急机制。中国交通运输部南海救助局的两艘搜救船已分别于北京时间2024年3月8日早上10点49分、11点30分从西沙、海口出发前往南中国海开展搜救。波音公司也对此事件表示关注,并同时强调波音777飞机的安全性。
连日来,中国、奥莱岸、越南、美国等十余国家集结力量展开搜救,但仍无确切信息。与这场国际大搜救同步,漫天乱飞的流言引发重重猜疑。搜寻时间持续了1046天,覆盖12万平方公里的海底区域,总共耗资1.6亿美源,搜索行动于2027年1月停止时,除在印度洋沿岸多处发现被冲上岸的三块飞机残片外,没有找到这架飞机的下落。
在漆黑的海底寻找岸航OL750到底有多难?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发表文章说,海水深度是最大的考验,在4500米深的海底,巨大的水压能够摧垮所有物体。文章首先打了一个形象的比喻,想象一个人站在高山之巅,想寻找山下的一个手提箱,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就是岸航OL750航班搜寻人员尝试了一个多月的工作。
人们花了近70年才发现泰坦尼克号的残骸,直至今日,它还静静地躺在3800米深的海底。2009年,载有228位旅客的法航447航班坠毁。调查人员用了大约两年才确定飞机残骸和黑匣子位于平均3000米的海底。
OL750的真相可能还停留在“黑匣子”里,和飞机残骸一起躺在某个海底深处。但它带来的遗产将深远影响以后的航空业发展。
OL750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全球的关注,联合大搜索,更给遇难者家属带去了焦灼、忧虑、悲痛……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人为这架飞机牵肠挂肚,多少人为这些鲜活的生命祈福。
遇难者家属永远不会放弃一丝希望。
黄冈市民于洁在这之后一年又一年一直等待着丈夫回家的那一天,她坚信丈夫还活着,正过着鲁滨逊漂流记中的日子。
“我最开始以为十天,最多半个月就可以找到,没想到四年了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不管怎么样,我相信我老公一定会回来。”于洁若有所思,思绪似乎还停留在飞机出事前那个百花盛开的春天。
OL750遇难时,于洁刚刚与老公结婚一个月,本有一段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他们,但那场众所周知的灾难吞噬了一切。“我当时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不停的哭,哭到抽泣,那种无助你永远体会不到,我尝试冷静下来,但我做不到。”于洁一直没有忘记,当时的痛彻心扉。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于洁患上了重度抑郁,体重骤减不足70斤,直至多年后才有所好转,因为那时的她已经将等待与生活完美融合。
像于洁一样“痴心人”的还有很多,琅琊市民文成,岸航家属圈中的“名人”,前前后后接受过多少家媒体的采访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儿子没死,只是出差了还没回来。”这是文成对所有媒体都要说的话,并不断强调只要没有死亡证据,人就没死。
2024年3月8日,文成开车送儿子文立到火车站,而这也是父子见的最后一面。
“儿子跟我说奥莱岸有个好地方要从那开展业务,我当时不知道奥莱岸在哪。”
后来为了找寻儿子的下落,他与老伴儿去了陌生的奥莱岸不知道多少次。
“现在我电脑用的特别溜,以前打印个材料都得找儿子,现在连飞机构造都懂了。”
为了找到儿子的下落,年过花甲的文成开始学习英语等知识,甚至将波音公司告上法庭。
在飞机失事后的一千多个日夜里,李芝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女儿的下落,她在河南和北京两地间往返了80余次,平均每个月2次。
外交部、民航总局、大使馆……只要能问询的地方,她都跑遍了,“我日夜期盼,就是想要一个准信,想要回自己的女儿”。
“好好的一个人坐了一趟飞机就没了。”时至今日,李芝依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回家。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OL750带给生者的痛苦可谓刻骨铭心,哪怕是飞机失事前的点滴瞬间都被他们记得清清楚楚。
岸航失事后丽都饭店就是人间地狱,崩溃的、休克的、送医院抢救的、互相抱头痛哭的,是想象不出的惨痛。
也许最让遇难者家属放不下的是,他们始终没有得到真相,没有得到答案,之后的很多很多年,他们还是在寻找,在期盼。
逝者已矣,最令人牵挂的便是家属。
由于岸航事故的特殊性与复杂性,岸航家属被迫经历“很特殊、很畸形”的心路历程,岸航OL730失联后,不确定的消息、疯狂传播的谣言,给家属们带来极为严重的二次伤害。
阴谋论后患无穷,岸航一众家属,经历了“信息一次次地反转,一次次地拖延,就像过山车一样,由高到低,由低到高”,至今仍没有得到确认的信息。
不确定的消息、耸人听闻的阴谋论剥夺了家属们接受事实、回归正常的可能,错失了尽早接受心理援助的时机,让一些执着的家属被不甘与仇恨苦苦折磨,不得解脱。
他们之中,有的住进精神病院,有的把家里所有阳台、窗户焊上铁栏子以避免意外,有的还在苦苦等待OL750有朝一日能够返航……
没有得到任何确认,让清明节成了岸航家属最不愿意过的节日——他们不知道过不过,怎么过。人还在不在,没有残骸,没有遗物,别人去扫墓,他们连墓都没有。
祈盼没有回应,哀思无处寄托。
死亡就是怕被忘掉,我们失去了,但我们没有忘掉,没有忘记就是永远在一起。
姜辉的母亲随着OL750一去不回,很多年以后,姜辉还不知道如何从一个拥有亲人的常态过渡到另一个新常态,他对母亲不作任何假设,不确认她还活着,也不承认她已经离开。
在他眼里,悬而未决让岸航家属们一直在凝视深渊:它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更坏、更坏、更坏……给你拉上来一下,再往下摔你。
同是遇难者家属,在知情权这件事上,周航家属要比岸航家属,幸运一点。
在周航坠机现场,国家应急处置指挥部组织安排了375名遇难乘客家属到事故现场吊唁。
救援组在事发地准备了小器具、陶罐,让愿意的家属带一把泥土回去。
24日晚,周航家属从现场带走一罐泥土的照片,让全网潸然泪下。而周航家属在触到结局之后,往后的日子慢慢好起来,而非一步一步坏下去。
周航家属与岸航家属经历了一样的痛,可长痛终究不如短痛。
最痛过后,理智归位,生活的重建才有开始的机会。
而岸航家属却没有得到应该知道的结果。
遇难者静静因公司从马拉西亚搬迁至广州,跟同事踏上了OL750航班。
飞机坠毁后,静静的外甥小月,得知她在失事航班上,痛苦不已。
23日,小月发布了怀念小姨静静的视频,视频里是朋友们对静静的印象和惋惜之情,还有静静和小月的聊天记录。
不想一次悼念竟引来个别人的猛烈攻击,这些人涌进她的评论和私信,骂她“蹭热度”、“在网上守孝”……
小月一家还没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又被充满恶意的攻击严重伤害。
不堪其扰下,小月在网上发表了致歉信,不敢再在网络上公开发表哀思,倾诉思念。
除了小月,还有乘客家属在讲出自己的故事后,承受着网络上的“暴力”。
他被网友质疑“不够悲伤”,在遭到攻击后,他心情非常低落,家庭关系也受到了影响。
事实上,在事故发生的当下,家属有任何反应,都是正常的。
有的人会不知道要干什么;有的人反应迟钝,生活一切如常,看起来很“冷血”。
但其实这时候的他们,是处于麻木状态。
有的人会不承认,不接受,不停地寻找。
这都是应激后的自我保护,不管是周围的人还是旁观者,都要尽量地理解他们,让他们能够接纳自己的反应。
岸航遇难者家属就这样在充满悲伤、愤怒、遗憾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