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至少对于坦西来说是这样的，因为她快死了。

沉甸甸的红果子挂满了枝头，一根又一根新的枝条从她的血肉中挣扎而出。

萨非拉尔难得的感受到了一丝悲伤，怎么说坦西这个人也在他的人生中留下了很重要的一笔，“你那房子有密码和陷阱吗？”他悲伤的说出了这句话。

坦西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她没好气的瞪着萨非拉尔，“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找到办法了吗？我可坚持不了太久了。”坦西示意萨非拉尔看向她身上那些东西。

萨非拉尔当然知道，但是他却有些犹豫，他如果将这东西的能量提取了，那么坦西必然会死亡。虽然她早就要死了，但是这不一样，死亡和死在自己手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听到萨非拉尔的话，坦西嗤笑一声，“男孩，这里可是哥谭，真正手上比较干净的也就蝙蝠侠那一群人了。”

“不，还有布鲁斯他们。”萨非拉尔下意识反驳道。

“男孩，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总之，不管是杀了我还是随便什么东西，让这东西离开我的身体。”人在得到了一些东西之后总会想要想要更多。坦西从一开始只想死去到现在想要和这鬼东西分开。

萨非拉尔还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坦西这副样子，他有些共情了，“好吧，好吧，我会的，你确定就是今天了吗？”

他这副难过的表情实在有些可爱，坦西点了点头，“我的身体已经快被它吸收完了。”

“你真的不想尝尝这些果子吗？”

萨非拉尔摇了摇手，“我拒绝，那个艾丽娅就是吃了你的果子吧，跟吃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一样，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

话刚说完，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子，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利克尼斯，你想要搞几个收藏吗？】

深知利克尼斯爱捡垃圾的毛病，萨非拉尔提出问题。

【来几个吧。】

利克尼斯思考了几秒，但还是选择留下，说不定之后就用的上呢。

“你前段时间是被小丑绑架了吗？”坦西突然就问起了这个事情。实在是等待死亡的时间有些过于漫长了，她总不能让萨非拉尔现在就动手吧，那萨非拉尔真就杀人了。

没想到坦西会问这个，萨非拉尔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布鲁斯可到现在都没有给坦西装一下电子用品。

“我只是看不到手机，不代表我听不到别人说话啊，前段时间走廊里都在讨论什么韦恩家最小的小少爷这种话呢。”坦西嘴上吐槽着，可眼里却有着一丝担忧，“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之前没人知道还好，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就等被缠上吧。”

“你这么元气满满的样子哪里像要死了啊！”萨非拉尔无语，坦西现在看起来比他都精神。

蝙蝠洞里，蝙蝠侠他们已经开始对利克尼斯给的信息开始研究。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提姆有些诧异，他还以为萨非拉尔只是有些奇怪的力量，就像变种人一样，“布鲁斯，你确定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你已经进化到可以和其他世界的人，emmm……”提姆沉默了一下，他实在是想不出要用什么词汇来表达，“调情吗？”

“德雷克，我要杀了你。”达米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手里的刀了。

“我想布鲁斯老爷应该还没能进化到那一步。”阿尔弗雷德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打打闹闹。

可怜的布鲁斯，终于掉到了食物链的低端，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我确定我没有和其他世界的女士有过交流，除了在战场上。”

提姆他们当然知道，但是这不重要，看见布鲁斯这副烦恼的样子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没有找到萨非拉尔少爷到底是怎么出生的吗？”

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布鲁斯摇了摇头，“除了塔利亚，我没有和刺客联盟的任何人有过关系。”

他接过了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小甜饼，又看向了迪克：“那个叫利克尼斯的系统没有说这一方面吗？”

也不是他不想自己对利克尼斯进行提问，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利克尼斯特别排斥他，他只能让迪克他们去接触利克尼斯。

“没有哦，比起这个，布鲁斯你也许该去问问为什么利克尼斯会这么排斥你，是不是你真的对萨非拉尔的母亲做过什么？”明明知道布鲁斯不是那种人，但是迪克还是打算这样说，爱看乐子的可不只是是提宝啊。

这些孩子都不能要了。

布鲁斯悲伤的想到，这个家里难道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吗？他目光忧郁的看向了阿尔弗雷德，指望着阿尔弗雷德可以把他救出困境。

很可惜，阿尔弗雷德不仅不想救他，还想落井下石，“老爷，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在你到处留情的时候。”他可早就看不惯布鲁斯这副样子了。

“我以为您的血脉之子除了萨非拉尔和达米安或许还会多几个，没想到您意外的专情。”

布鲁斯被阿尔弗雷德说的无地自容，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他悲伤的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反正这个家他是待不下去了，“我去找萨非拉尔。”

在布鲁斯离开后，蝙蝠洞里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萨非拉尔，坦西快不行了。】

正在和利克尼斯插科打诨的萨非拉尔被提醒，他看向了坦西。

枝丫已经蔓延到了整张病床上，坦西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些红色的果实，注意到了萨非拉尔的眼神，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来吧，萨非拉尔，对我动手吧，之后我那栋别墅就属于你了。”

真像一个森林里的女妖啊。

那些成熟地果实散发着一种奇异又香甜的气息，吸引着周围的生物去采摘它，一些没什么神志的小鸟不断的撞击着窗户，好在布鲁斯给这个医院使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

“不要说这种话啊，搞得我好像要谋财夺命一样。”萨非拉尔都要被坦西的话给整无语了。明明是她自己给的报酬，现在说这种怪话。

他并不受那些味道的影响，毕竟利克尼斯收集的一些小东西吸引力可比这个大多了。

“再等等，我可不打算杀人。”他打算在坦西死的那一刻收取那份能量。

坦西也没有催促，她只是再次确定道：“你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他现在不要说吸收坦西的能量了，就算是邪神本尊来了他都能吸一吸。

等待死亡的死亡的到来并不算漫长，坦西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了病床上，她的呼吸也逐渐微弱。

【就是现在，萨非拉尔】

听到利克尼斯的话，萨非拉尔将手放在了坦西的手臂上，黑红色的能量从坦西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又被萨非拉尔吸进了身体里。

那株怪异的果树随着萨非拉尔的动作开始枯萎，原来饱满的果实也干瘪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片薄薄的果皮。

萨非拉尔将最后一点能量吸取了，坦西的尸体和那株怪异的植物一起化作了粉末。散落在了病床上。

“萨非拉尔……”就在这个时候，布鲁斯推门进来，他刚好看到了萨非拉尔吸取能量的那一幕：“萨非拉尔，你为什么要杀她？”

布鲁斯的语气里全是不敢置信，他永远不希望看到自己，自己的孩子沉沦进黑暗之中。哥谭是一个充满诱惑与黑暗的地方，不杀人是他对自己对孩子们设下的一道底线。

因为这个，他已经和杰森吵过很多次架，他害怕他们一旦越过那条线就再也回不了头。

生命本来就不是应该由一个人主观的来决定是否杀死的。

萨非拉尔有些不理解，他疑惑的看着布鲁斯，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激动，而且为什么布鲁斯会觉得自己杀了坦西啊：“我没杀坦西啊，父亲，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按理来说布鲁斯应该不知道他的能力才对，为什么会觉得是萨非拉尔杀了坦西。

“哪怕坦西想自杀，你也不应该杀死她的。”虽然此刻愤怒已经充满了布鲁斯的大脑，眼前这一切总会让他想到杰森那个孩子，他只能阻止一部分的人被杀死，却没办法时时刻刻看守着接受我，阻止他去杀人。

但是他的脑子里还有一份理智，让他坚强的捂住了自己的马甲，“蝙蝠侠早就把你是玩家的事情告诉我了，萨非拉尔，你不应该这样做，哪怕坦西身体里的能量对你很有用。”

萨非拉尔不理解，他有些埋怨蝙蝠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和布鲁斯说啊，“我真的没有杀她啊。”他还专门等到坦西死的那一刻才开始吸取能量的。

可布鲁斯却听不进他的解释，他想先把萨非拉尔带回家。

布鲁斯这副样子实在有些恐怖，萨非拉尔没骨气的跳窗逃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继续待下去说不定会被锤成饼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