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鹿将全部的存款打在母亲的账户下,防止自己出事后医院通知给母亲治疗。
虽然她知道有徐立昔在,肯定不会发生。
随后余鹿拿出电脑写下一个加密文档
“事情的起初发生在一个星期前......’
余鹿一点点的写下自己发生的一切,梦里的男人,便利店的独眼女人,诡异的世界,惊悚的怪物。
如果她死了,希望这能成为一个线索吧。
这个世界不对劲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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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床时间早,但是余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咬伤的手臂隐隐约约的泛着痛。
一闭上眼就是脸色惨白的女人。
余鹿强迫自己放空大脑,数着数放松身体。
渐渐的困意上涌,余鹿顺着困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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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干嘛呢!等会放学我们一起去吃拉面呗。”
眼前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好友,余鹿微笑着点点头。
“行啊。”
放学铃响后,余鹿被徐立昔挤进那家常去的拉面店。
热腾腾的雾气里,徐立昔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抱怨数学试卷太难,余鹿笑着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叉烧。
店里的电视放着无聊的新闻,窗外是渐沉的暮色,一切都普通得让人安心。
“我得早点回去。”余鹿擦了擦嘴,起身告别。徐立昔挥挥手:“明天见啊,小鱼。”
回家的路很安静。
老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楼梯间的灯年久失修,时亮时暗。余鹿摸出手机照明,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嗒、嗒、嗒。
一种细微的恐惧攀升。
余鹿顿住,她警惕的看向后方,昏暗的楼道让她的心跳声格外的明显。
她继续向前走。
嗒、嗒、嗒。
咯嗒。
余鹿的呼吸一滞,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谁?”她的声音在发抖。
无人应答。
寒意爬上脊背,她攥紧书包带,加快脚步。
可刚迈上台阶,那诡异的动静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近,几乎贴在她身后。
咯嗒、咯嗒、咯嗒。
余鹿头皮发炸,再也忍不住,拔腿就往楼上冲!
心脏狂跳,肺里烧得发疼,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五楼跑。
五楼以上有灯,只要到那里就安全了!
终于,她踉跄着冲上五楼,头顶的灯光刺眼地亮着。
余鹿弯下腰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校服。
安全了吗?
余鹿抬头,瞳孔骤然紧缩
灯光下,一个穿着染血白裙的女人正站在楼梯拐角。
她的腰弯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头从双腿之间倒垂下来,长发散落,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她在笑。
余鹿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惊叫,转身就要逃,可那女人却猛地动了起来
她仍保持着倒垂的姿势,四肢却像蜘蛛般飞快爬动,骨节扭曲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咯哒、咯哒、咯哒。
余鹿腿一软,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后栽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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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睁开眼,冷汗涔涔。
窗外,天还没亮。
左眼隐隐作痛,余鹿捂着眼睛坐了起来。
她又一次梦见了那个女人。
只是……余鹿闭着眼回忆。
为什么场景是十年前……她高中的时候。她清楚的记得高中时候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应该只是梦吧?
应该只是梦。
余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她彻底没有了睡意。在白茫茫的电脑亮光中她回忆起了这一切噩梦的开端。
那是一个阴沉的雨夜,也是她遇见女人的第一天。
23:47
余鹿结束完一天繁忙的工作,准备赶往最后一班地铁。
最后一班地铁将在十二点二十分发车。
余鹿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电脑屏幕的蓝光在凌晨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眼。
窗外,雨滴不断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击。
保存文件,关机,收拾背包。
这些动作余鹿做得心不在焉,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总是出错的财务报表上。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将她惊醒,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写字楼的大堂里。
保安老张正在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余小姐又加班啊?"
"嗯,月底总是忙些。"余鹿勉强笑了笑,从包里掏出折叠伞。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冰凉的雨丝立刻扑在脸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雨水在地面上积成了无数个小水洼,倒映着霓虹灯扭曲的色彩。
余鹿小心地避开较大的水坑,但帆布鞋还是很快被浸湿,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袜子吸饱了水,发出细微的"咕唧"声。
地铁站比想象中还要空旷。自动售票机前站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正不耐烦地拍打着机器;远处的长椅上,一对年轻情侣旁若无人地拥吻。余鹿刷过交通卡,闸机发出的"嘀"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下行的电梯已经停止运行,她只能走楼梯。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里产生诡异的回声,仿佛有人在下方同步着她的步伐。余鹿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心跳开始加速。
站台上只有零星几个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靠在柱子上打瞌睡,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凑在一起看手机,时不时发出压低的笑声;还有个戴着耳机的中年妇女,正对着空气比划着什么。
余鹿选了个人最少的位置站定,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注意到玻璃倒影中,有个黑影正从楼梯口缓缓移动过来。
那是个全身黑衣的女人,长发像幕布一样垂下来,完全遮住了面部。
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膝盖似乎不会弯曲,每一步都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僵硬而机械。
余鹿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明明站台上到处都是空位,女人却径直朝她走来,最终停在了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钻入鼻腔。
像是放了太久的肉类,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气息。
列车进站的呼啸声由远及近,带起一阵潮湿的风。
余鹿快步走进车厢,选了最靠近车门的座位。
透过车窗,她看到那个女人也上了车,就站在刚才自己站的位置附近。
"大概只是巧合..."余鹿安慰自己,从包里拿出耳机。就在她低头翻找歌单时,余光瞥见那个黑衣女人正朝自己走来。
车厢里明明到处都是空位。
女人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但余鹿能感觉到她在靠近。
那种腐臭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丝铁锈般的气息。
最终,女人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余鹿能听到她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
余鹿僵住了。她假装整理耳机线,偷偷用余光打量身旁的人。
女人的头发比想象中还要长,几乎垂到了膝盖,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蓝黑色光泽。
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异常细长,指甲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色。
最让余鹿不安的是,她能感觉到女人正透过发丝的缝隙盯着自己。
不是错觉。
当她假装转头看窗外时,玻璃倒影清晰地显示女人的脸完全朝向自己,那双隐藏在黑发后的眼睛一眨不眨。
余鹿的掌心开始冒汗。她低头看手机,却发现屏幕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机,无论如何按电源键都没有反应。
而余鹿注意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车窗倒影中,女人的头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自己倾斜,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个...你也加班啊?"余鹿突然开口,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需要纸巾吗?你...头发湿了。"
没有回应,只有那种沉重的、带着轻微杂音的呼吸声。
余鹿鼓起勇气转头,正对上一缕发丝间露出的惨白皮肤和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瞳孔大得异常,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珠。
"叮——下一站,明秀路。"
广播声如同救命稻草。
余鹿几乎是跳起来冲向车门,直到列车再次启动,透过车窗,她看到那个女人依然坐在原位,黑发间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雨还在下。
余鹿小跑着穿过站前广场,几次忍不住回头看。直到转过两个街区,确认没人跟踪后,她才放慢脚步,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
"只是个怪人而已。"她安慰自己,掏出钥匙准备开公寓楼的大门。
身后传来脚步声。
余鹿僵住了。那脚步声很轻,却异常清晰,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她脚步的间隙里。
她假装整理背包,偷偷回头,街道空荡荡的,只有雨丝在路灯下密密麻麻的滴落。
"幻觉,都是太累产生的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公寓楼的门。电梯正在下行,数字从17开始递减。
16...15...14...电梯缓缓下降。
"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余鹿走进去,快速按下关门键。就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门缝中伸了进来。
余鹿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电梯门感应到障碍物,又缓缓打开。
站在门外的是住在11楼的老太太,手里提着垃圾袋。"哎呀,吓到你了吧?"
老太太歉意地笑笑,"人老了动作慢..."
余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靠在电梯墙上,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