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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婳呆滞过后,抬起沉重步伐,缓缓靠近所谓的‘虫后’。
榻上的人还未睁眼,即便侧躺着也掩饰不住那高耸的肚子,像是被肚中之物吸取了生机般面色发白憔悴,干瘦的四肢和那肚子实在太具反差,云婳几乎不敢与之相认。
直到对方先被她不小心踩到地上的脉管而发出的声音吵醒。
像是看到什么猛兽恶鬼般,对方惊骇地后撤,直到退无可退,才慌张用单薄的皮褥试图掩饰住那丑陋的肚子,即便无事于补。
云婳这才发现,对方的手腕和脚腕,乃至被长发所掩盖的脖颈上都被镣铐束缚着,那些镣铐随其慌张动作而发出清脆声响,在这片静谧中显得有些刺耳。
“怎么会这样……”云婳看着面前这人狼狈之极的模样,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在父亲死后,她曾设想过无数可能,甚至设想过云少杰可能已经化作血水白骨,再寻不见了,都不曾想过再见面对方会是如今这个模样。
他被做成了‘容器’,几乎像是一个母体。如果余瑾在这,会一眼就看见云少杰肚子里孕育着什么——他被迫成为了繁衍者,孕育着一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那些镣铐连接着整个主室,只要破开,群虫即可攻之。
贺微兰看着榻上瑟瑟发抖的人,走到了云婳旁边,对着那人问:“珈蓝石心在哪儿?”
云少杰还是蜷缩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痴疯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杨青黛的手自后面搭上了贺微兰的肩膀:“应该……在那里。”
如果描述贺微兰的眼神,只能称得上冷。可如果描述杨青黛此刻的目光,可谓炙热。
她盯着云少杰的肚子,像是在看一个不可多得的,可供研究的存在。
余瑾说过,侵占鹍鹏身体的存在是为‘涎咀’,放着珈蓝石心这么好的天才地宝不用显然不太可能,虽然带一个人出去比带一颗心脏出去费劲。
但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