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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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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星期,白念棠少见地过了一个清净的周末。

江勖一直没有联系他,他又搬出了宿舍,交往圈更狭窄了,但也乐得清闲。

吴烽的生日恰好在周末,下午五点,白念棠换了件衣服,提着礼物,打开门,看到一个肩宽背阔的alpha,抱着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白念棠一瞬间被吓得神经一颤,但那alpah头一转,白念棠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alpha不是什么变态跟踪狂,而是江勖。

江勖抬头看着白念棠,眼睛睁得大大的,桃花眼硬是给他睁成了杏眼,他的眼眶也是红的,看着像是刚刚哭过。

他似乎淋过雨,发丝上还挂着极细的水珠。

白衬衫被水打湿后显得有些透明,勾勒出分明的腹肌的轮廓,透出介于少年和青年的青涩来,像细雨中的小白杨。

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

狭窄的楼道穿过冷刺的风,雨声淅淅沥沥,听不真切。

天幕阴下来,周遭别无旁物,只能听见彼此舒缓沉重的呼吸。

正值深秋,空气却潮湿而闷热,墙角的腻子剥落,目之所及的一切黏腻晦暗。

光从窗户透进来,打在江勖高挺的鼻梁上,又顺着那优美锐利的线条滑走了。

天色似乎又暗了些。

江勖率先开口,声音生涩:“白念棠。”

他的喉结滚动:“我好难受。”

“我好像发烧了。”江勖伸手拉白念棠的衣角,“骗你是小狗。”

白念棠很想让江勖有病去医院看,但是那样太冷漠,江勖说不定会哭出来。

他蹲下身:“是因为缺乏信息素吗?”

江勖点了点头。

白念棠怀疑江勖是故意的。

早不来找他,晚不来找他,偏偏挑在他要去吴烽生日时来找他!

白念棠把江勖拉起来,摸了摸江勖的额头:“温度不高,你吃退烧药有用吗?”

江勖的心拔凉拔凉的:“没用,只有你的信息素才有用。”

白念棠无奈极了:“我还要去吴烽的生日宴。”

江勖在心里狂骂吴烽,面上却依旧是可怜兮兮的:“不去不可以吗?”

白念棠说:“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江勖听了更委屈了:“那你答应还教我游泳呢。”

白念棠说:“那不是一回事。”

江勖见白念棠说话模棱两可就生气:“哪里不一样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急忙耷拉下眉毛,身体往白念棠肩膀上靠,嘴里哼哼唧唧:“我真的好难受,白念棠,我没有你的信息素会死的。”

白念棠拿江勖没办法,他打开门:“那你进来吧。”

江勖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嘴角上升了十个像素点,语气里的雀跃像鸟儿一样飞出来:“可以吗?”

他嘴里询问着,但脚已经迈入了门槛,并极其自然地回头问白念棠:“我穿什么鞋?”

白念棠: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白念棠顺手带上门:“鞋柜里没有你的码。”

他随手拿出一个拖鞋:“你先凑合一下。”

江勖雀跃地换上鞋子,却见白念棠径直走进房间,不一会儿,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你淋雨了,必须马上把这些湿掉的衣服换掉。”白念棠把衣物递给江勖,“如果你不嫌弃,这些衣服都是我只穿了几次的,你先拿去穿。”

江勖接过衣服,那柔软的布料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一片云朵。

他的心也像是在云朵上飘摇:“我当然不嫌弃!谢谢你,白念棠。”

浴室里,江勖把湿漉漉的旧衣服放进盆中,拿起那套干净柔软的衣服,忍不住放在鼻下,深深地呼吸着。

淡淡的小苍兰香沁入鼻腔,高温烘干后散发出一股暖烘烘的味道,温柔又清淡。

这衣服没有桃子的甜味,白念棠的信息素已经被洗净了,江勖略微有些不满。

但是一想到这套衣裤都是他贴身穿过的,江勖的心又砰砰跳起来,小鹿乱撞。

内裤也是他穿过的吗——江勖期待地翻开衣物,浑然不觉自己像一个变态。

手指触碰到塑料包装,江勖失落极了。

白念棠给他的是一次性内裤。

“你穿好了吗?”白念棠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

“好了好了!马上好了。”江勖急忙回答。

一分钟后,江勖走出浴室。

白念棠的衣服都是宽松款,饶是如此,也硬是被江勖穿成了紧身衣。

白念棠看了眼他宽阔达肩膀和呼之欲出的胸肌,有些无力。

早知道给他黑色的衣服了。

“怎么样?”白念棠问。

江勖拨弄了一下裤腰,诚实道:“有些卡裆。”

白念棠:……这是什么意思。

白念棠说:“因为你的跨大。”

膀大腰圆,跨大,当然会卡裆。

江勖看了眼自己的跨和白念棠的跨,笑起来:“怎么会呢,咱俩跨一样大。”

说着还比了比自己的跨,又走过来要比白念棠的跨。

白念棠一点也不想和江勖玩比谁跨大这种无聊的游戏,闪身躲开。

他看了眼江勖还在滴水的头发:“你头发怎么湿了?”

江勖不好意思道:“刚刚不小心打开了喷头。”

白念棠打开侧柜,拿出吹风机递给江勖:“你得赶快吹干,不然会感冒的。”

江勖的身体素质是在alpha中也算顶尖的那一批,所有的身体指标全是s+,其实不大可能因为淋了小雨就感冒。

但白念棠这么说了,他就顺势倒在沙发上,柔弱道:“怎么办,我头好疼,这个档好卡,我好难受,没有力气自己吹头发。”

他个子高,往沙发上一趟,小腿都悬空在外面,肌肉遒劲结识,其实并不是很有说服力。

白念棠怀疑地看着江勖,他深深地怀疑江勖只是在装病。

但江勖又蜷缩起身体,咳嗽了两声,还闭上眼睛,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

他真的有些不想管江勖,但是江勖如果在他家生病了,就变成了他的罪过。

而且他答应过江宁要帮江勖治病。

白念棠只好把电吹风的插头插上,把江勖叫起来:“起来,我帮你吹。”

江勖睁开眼,慢慢地起身,坐在沙发上,看着甚至十分乖巧。

白念棠看他,他就对白念棠笑,那笑里有揉杂着期待和快乐,黝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被主人奖励的小狗。

白念棠移开目光,按下开关,专心地用出风嘴对准头发,同时拨弄着那同样黝黑细密的头发。

吹头发也有技巧——温度不能太高,要从发根往外吹、从底层逐渐往上吹。

一边吹,还要一边梳理杂乱的头发,避免头发吹干后打结。

白念棠修长的手指在江勖的短发里穿梭,那柔软的指腹时不时碰到江勖的头皮,舒服得江勖眯起眼睛,头忍不住往白念棠的腰上靠。

他深深地呼吸着,感受着白念棠身上好闻的蜜桃甜香,恍然有一种被埋进了土里的错觉——

他是一颗种子,而白念棠是一场春雨,温润的水浸透他的根须,滋养着他快快长大。

近一周的焦躁突然平静下来。

江勖的余光扫过出租屋朴实的装修——

没有中央空调,没有地暖,没有水晶吊灯,没有落地窗和八米挑空的大厅,比他家的最小的会客厅还小。

他应该很嫌弃这个小破地方,但是耳边是轻柔的热风,手摸上白念棠丝绸奶冻一样柔韧光滑的腰,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只觉得很幸福。

他父母都没有给他吹过头发——

如果他淋湿了,只会被父母训斥,觉得他照顾不好自己,太低能了,不配做江家的儿子。

有时候甚至连训斥都没有——谁会在意一个皮糙肉厚的alpha呢?

如果是江宸——他哥哥生了点小病,全家就会如临大敌,态度截然不同。

因为自己是次子,所以无人在意。

连佣人有时候也跟着势利起来,哥哥感冒了有姜汤炖鸡,自己感冒了有999感冒灵。

但是白念棠却会因为他淋湿了,给他干净的衣服穿,因为他不想亲自吹头发,白念棠就会给他吹头发。

如果他对他父母撒娇,他们只会让他滚蛋。

但是白念棠不会。

白念棠也让他滚,但是他只要稍微软化态度,白念棠就会对他心软。

江勖的头发并不长,五分钟后,白念棠感到头发完全被吹干,便放下了吹风机。

他把江勖的手从自己腰上扒拉下来,说:“好了。”

接着又端来温水和退烧药:“你先喝了。”

江勖吃了退烧药,拉住白念棠的手摇啊摇:“您能不能不要去吴烽的生日会。”

白念棠不想和病人计较:“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临时放人鸽子不是我的风格。”

见江勖还是不甘心,白念棠拿出一个一米多长的鲨鱼抱枕,塞在江勖怀里。

江勖摸着那鲨鱼的白肚皮,极其明显的蜜桃香气从抱枕上传来,他瞬间明白了白念棠的意图——

白念棠不想被他临时标记,于是用这个抱枕来安抚他。

江勖生气:“你就这么敷衍我。”

白念棠见他不喜欢,就要把那抱枕拿走,但是江勖死死拽着鱼翅:“你已经给我了就不能拿走。”

白念棠也是听医生的建议,比起贴身衣物,沾满omega信息素的抱枕可能更能安抚alpha。

所以他先抱着这个抱枕睡了一周,这才给了江勖。

但看江勖这样子,也摸不准他喜不喜欢。

两人拉扯了几个来回,白念棠放开手,颇为无奈:“要不,我也带你过去。”

江勖手一松。

这个方法可行。

如果他也去,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有办法干预。

见江勖没有反对,白念棠点开聊天框,对吴烽说:“我朋友的弟弟也想去,我能带他一起吗?”

对面秒回:【当然可以了】

江勖脸又黑了。

什么叫“朋友的弟弟”?

他希望白念棠把他看作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江宸的弟弟”。

说得好像和他很生疏,关系很间接。

江勖不喜欢这样。

江勖忍不住道:“白念棠,我不是你朋友的弟弟。”

白念棠问:“那我该怎么说?”

江勖幽默一笑:“你可以叫我‘可爱帅气的学弟’。”

白念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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