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嗓门儿十分可以,无愧主唱的干活,也真是嚣张得不给其他人活路,裴青一听就笑了起来。
但对这来人,他是开心,余豆果是猛翻白眼,而朱向明则想着,啊,来了,他来了,那个骚人。
几秒钟的功夫,骚人已正式抵达客厅中,还瞬间就发出了更加欣喜更加惊天动地的乱叫。
他激动地指着裴青:“嚯哟!啊呀!吗吔!”
很显然,余豆果和朱向明是不能让他如此热情激动兴奋闹腾起来的,只有裴青能够。
就在指住裴青胡言乱语的那一秒,他人也朝裴青扑过去了,整个人起飞的那种,给朱向明吓得都直往沙发角落躲。
“裴青!”骚人大声嚷嚷:“活的!”
还是跟从前一样,他让裴青先是哭笑不得,但很快地也就笑得失控。
哪怕整个人都被这记飞扑给压倒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裴青也知道的,自己喜欢这重量,也喜欢他亲近。
于是裴青就怜爱看他,然后也跟他念叨了起来。
“嗯对,活的,”说完,裴青又笑着问他:“今天来干嘛呢宪儿?我好久都没见着你了。”
而被裴青他这么一问,余豆果家那位传说中的疯癫主唱,与余豆果共享其乐队神经病人设,名为夏宪的男人,也越发地激动,越发地猖狂了。
直接在裴青脸边猛啜了一口,夏宪美得要命,满嘴都是胡说八道:“哎哟哟,我还能来干嘛?我当然是来见你的啊,我想死你了!”
讲真,人跟人感情好不是坏事,但这客厅里的沙发不小却也不大,硬挤三个大男人之后,瞬间便拥挤得不成样了。
身边那俩尽顾着腻腻歪歪滚成一团,无人在意可怜的朱向明缩在沙发的一角,于是他心里那个恼啊,恨死了这小破沙发。
当初是为了省俩钱拿点折扣返现,自己才在淘宝直播间里购入了它,如今的朱向明真就后悔得要命。
哪怕面前两个漂亮人儿搂在一块可谓赏心悦目,但他也没眼看,心里酸酸的,连两只眼睛跟着心一起酸。
真快酸死了,但朱向明只能继续假装厚道,先主动把自个挪开,不然裴青都没地方好躺下,只能费劲地挨在夏宪那身上,肯定很热,肯定不怎么舒服。
“你们坐,你们坐。”
而见朱向明说着话让开,夏宪就突然懂事会意了,他飞快地坐起身,然后把裴青紧着拽起来。
也不放开裴青半点,他喜笑颜开地对朱向明道:“谢了啊老朱。”
谢你个头哦,朱向明心想你跟余豆果一块拉倒赶紧滚吧,但表面上就跟夏宪随口地寒暄:“稀客啊宪儿,今天过来干嘛?”
也不知夏宪是不是察觉到了酸味之类,朱向明眼看他贴着裴青跟自己说话,那眼神是十足的狡猾。
“这都好一阵没见了你怎么说话呢?我不就来关心下你们这经营情况,然后接你们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去排练吗?”
离大谱,刚才余豆果说叫人来接,结果居然是说他?朱向明自觉想不到,愣了一秒后也笑了:“我去,你现在能自个开车了啊?真出息了宪儿,厉害的。”
一旦被夸,夏主唱就直接起飞,立刻道:“就是就是,你看这屋里这么多人,谁能出息过我?”
确实,就他夏主唱这大傻帽的素质,拿了驾驶证居然没有朋友圈刷屏三天三夜再上微博买个热搜?咄咄怪事啊,朱向明心想。
实在好奇,他便又问夏宪:“你什么时候去考的驾照?我居然都不知道,豆豆也没说啊。”
听朱向明这么给面子,夏宪激动了坏了,立刻掏出他手机。
打开自己的电子驾照页面,他认真地对朱向明显摆起来:“就等着给你们个惊喜呢!你看看看啊朱向明,这多新啊?这比我那车都还新!”
朱向明定睛一看,发现他这驾照确实是很新很新,有效期显示着证前几天才刚到手,新过头了都。
这他吗一个是敢开,一个是敢坐,他的心大余豆果那心更大,朱向明怕死了也佩服死了。
然而看夏宪还在期待夸奖的狗样,朱向明最后也只得违心道:“好,你牛逼,你真不错。”
夏宪持续得意,然后也非要给裴青再显摆一下:“来,裴你也看看。”
裴青瞥一眼,笑道:“不错。”
夏宪对裴青这明显敷衍的夸奖话都满意,立刻就跟裴青贴得更紧:“你真是,哎哟,我爱死了。”
他美到没边了属于是,但跟乐队里其他人一样,连着几天排练,余豆果已被迫欣赏他那驾照无数回,对他只有嫌弃,半点儿爱意没有。
鄙夷地冲夏宪翻白眼,余豆果道:“可笑,你怎么就不照镜子看看你自个开车什么尿性?就你这样油门当刹车踩的货还敢大白天地上路,除了老子我谁敢坐你那车啊,你就说!”
这话夏宪可不爱听。他冲余豆果冷笑反驳:“怎么了余豆豆?怎么了我说?你小时候不喜欢碰碰车?”
说完,他又要求身边的裴青也发表意见:“裴青你说,你好好跟他说,你小时候喜欢不喜欢碰碰车?你就说。”
裴青诚恳道:“好喜欢的呢,谁他吗小时候不喜欢碰碰车?”
夏宪欣慰了:“就是哦。”
行,这是两个人才,余豆果放弃跟他们再逼逼,低头看回自己手机。
学那些个有名的钢琴家给自己这金贵的双手双脚上贵价保险可能是迟了点,但现在打开支*宝看看,赶紧地再给自己买几个意外险,余豆果觉得应该还来得及的。
大家笑归笑骂归骂的,但毕竟跟余豆果和朱向明常常见面,夏宪如今还是更关注裴青,于是转回脸去,就盯住他不放。
起码得有好几年功夫了吧?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干了什么,夏宪因此越想越气,抬手就揪住他脸。
裴青“唉哟”一声笑了:“夏老师,我疼。”
体面的音乐人见面分外谦虚,甭管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人物,先叫声“老师”虚伪客套一番都有必要,哪怕是裴青,又或者夏宪这样的也不例外。而听裴青如此叫痛,夏老师遗憾地撒手,却也道:“裴老师,我是真的想你啊,要不这样吧,你再给我亲两个,我就原谅你这么几年不找我?”
可别了,裴青耐心对他解释:“谢谢你夏老师,就是有点对不住,我这些年一点都没想你,所以才不找你。”
说完,裴青又求他:“你别老亲我啊,你现在这么红,给别人看见了,是要说咱们闲话的。”
余豆果瞬间就发出爆笑,夏宪怒视他,然后对裴青大为不满道:“你会说人话吗?你给我重新说!要么就给我亲三个!”
还要亲啊?刚才他就亲了好一阵而且两只手摸来摸去不带消停的,如今再亲再摸就过了,裴青警惕这臭流氓:“我不。”
什么?你不?夏宪逼问他:“你再说一遍?”
裴青道:“我就不。”
怎么能这么坚决拒绝呢?夏宪气死,非要拉着他继续耍流氓。
真不知道夏宪跟这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和决心,没喝假酒胜喝假酒,裴青随便地挣扎两下,眼看着这么拿手推他不开,也就干脆地放弃。
红颜那什么薄命呗,谁也怪不了谁,裴青只能怪自个长得太招人,尤其招夏宪。
他委屈道:“那你快点啊宪儿,亲完赶紧放了我。”
那不成,夏宪一面激动啃他脸一面嚣张,道:“我就不。”
场面一度是非常的【哔——】,再发展下去可能亟需打码,朱向明急眼:“你们差不多得了!”